我在星际炼丹封神(184)
这就是联邦灵植行业的问题之一——因为科技发达,习惯性的借助已有的仪器分析数据, 并从数据上去判断药物的好坏。
在融合药丸之前, 融合药剂的融合度, 灵植的提取率都是衡量二者质量的最重要数据,所以药剂师们本能将这个数据套上了
他这段话说得虽然尽力客气了,但还是显出几分强势,然而就连被蒋祝周都尊称老师的两位老教授却没有任何不快。
另一位教授叹息着笑道:“老啦老啦!脑子转不动,跟不上你们年轻孩子,有时候呢实在是很难再接收新的知识了。”
奎老师若有所思地点头:“不错,我们太习惯用现有的数据来判断药物了,几百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真的改不了。不过我像未知待解这么大的时候……不对,我像小杜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个本事啊!”
蒋祝周温和道:“所以说一个未知待解真是既改变了安抚医师行业,也改变了灵植行业,我们平等地受到未知待解的冲击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逗笑了两个老教授。
杜照干瘦的脸有点发红,人近中年了还被当小孩子夸奖,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奎老师眼神里透露出明显的欣赏:“我听说小赵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我不信有别的考生没觉得题目有错,就他一个敢说。”
老教授好奇:“薛医师怎么没发现问题?”
薛锦行:“呃……我习惯先写难的,再写简单的,所以先做了医患关系的卷子。”
监考老师慢慢低下头:您这难的定义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杜照窘迫道:“我做题慢,先答融合药物学,因为那份卷子占分最多。”
奎老师被两人的答案逗笑,笑完又道:“小蒋说得对。今年这个题目还是出的急了,应该我们内部再消化消化,命题组自己都没搞清楚呢就开始出题了。”
薛锦行笑了下,道:“还是怪我,没有说清楚。目前融合药丸方面的技术基本都在我这里,但是我最近……”
他很无奈:“实在是忙昏头。不怕教授们笑话,我报完名之后就忘了考试,要不是弟弟的秘书提醒,我这趟直接缺考。”
老教授们哈哈哈笑了几声:“我们理解。前段时间军部闯红灯来找你,应该是很棘手的病情吧,估计也就是这几天才休息。”
蒋祝周脑子里一亮,他和薛锦行更熟悉一些,试探道:“薛医师,你有没有嗯……出一本书,或者参与教科书编写的想法?这样可以更加严谨科学地表达。”
薛锦行还真没想到可以出书:“还真是提醒我了。”
他以前在修仙世界传道,多是将药方刻在玉简里到处乱送。
奎老师有经验,连忙道:“要是出书啊,比编写教科书还轻松一点,请几个专业点的助理,你只负责专业知识,排版和措辞由他们来做,不耽误时间。”
蒋祝周又道:“你要是有想法,我这边有好几个熟悉的出版社。”
薛锦行若有所思:“要是不忙那更好……”
既然元帅希望他站在高的地方钓鱼,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站到所有人面前去。
他微笑道:“那就麻烦蒋教授了。”
……
题目的错误明天会有官方亲自公开,薛锦行和杜照两人留在会议室里,和教授们商量好了对题干的修正,监考老师们还要去卷子,所以告辞离开。
中年人则殷勤地陪着薛锦行两人离开考场。
“薛医师,还有杜医师,你们要不都坐我的车吧。”
“张主任。”
薛锦行停下脚步,面带笑意叫了中年人一声。
外面刮冷风,他索性把双手抄进口袋里,免得冻了手回去又被言澜与念。
张主任大冷天直冒汗:“薛医师。”
薛锦行上下打量着张主任,“我能做出融合药丸是建立在联邦成熟完整的灵植体系上。麻烦您不要把我当成全知全能的神,内行人敢于质疑权威且有理有据,我认为是应该表扬的事才对。如果药剂工程师证需要一些拜高踩低的人来发,那我宁可不要这种证。”
没有联邦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灵植百科,他能这么快对比药方做出融合药丸?
联邦千百年来的成熟体系,每一个枝节都是过往的药剂师们填上的。
杜照忍不住咬了咬手指,死死盯着薛锦行。
一开始张主任进来时,薛锦行开口说是他最先提出题干错误的问题,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杜照当时还是吓了一跳,以为薛锦行是想躲在他后面。
没想到并不是,反而让他在大教授们面前露了脸。
杜照心里滚烫:原来未知待解是这样的人,老师,他是这么好的人!
张主任脸都白了:“不不不,能给您发证是我们的荣幸。您的话我都明白了,以后一定改!”
到了未知待解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证件或者荣誉来证明什么,药剂工程师证能发给未知待解反而是证件的荣幸了。
如果未知待解从头到尾没考药剂工程师证,星戎人民会觉得人家根本不需要,至于无证行医,谁会在意这个?
如果未知待解考了证,他们却不能将证件发到未知待解手上,天知道星戎人民会怎么看待他们!
薛锦行:“那就好。”
张主任悄悄松口气,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了,也不敢讨好薛锦行,夹着尾巴一溜烟小跑回了自己的车里。
司机道:“主任,现在是回家吗?”
张主任擦擦汗,没好气道:“回家!”
话刚出口,张主任只感觉“拜高踩低”四个字在自己脑门前晃悠了一下,他猛地坐直身体,语气柔和了几个度:“都这个点了,辛苦你大冷天加班送我一趟,这样咱俩到附近的店里喝点热饮。”
司机惊恐地看向张主任:怎么一个小时就变了这么多?!
张主任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
司机浑身一激灵,“好的!”
他开车从大路往正门开的时候,张主任一叠声地喊他慢点。
司机一路擦着冷汗:张主任今天太可怕了。
……
张主任是行政人员,车可以停在考场内的停车场,但来接薛锦行的车得等在考场外,薛锦行和杜照步行走到正门外。
杜照一路走一路试图啃指甲,肉眼看得出的纠结。
薛锦行索性起了个话头:“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杜照闷声道:“在现江区的一个药企上班。”
现江区?离云光区还挺远的。
薛锦行试探着伸出撬墙角的铁锹:“那你想不想来我的工作室?虽然远点吧,但是我们工作室也能包住。”
杜照连忙摇头:“我、我其实不行,反应迟钝做事很慢,考了这么多次药剂工程师就是因为我连卷子都写不全。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跟你合个影。”
薛锦行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爽快道:“当然可以。”
杜照赶紧拿出智脑,和薛锦行站在一块拍了张照片,他爱不释手地摸了会儿照片,“你放心,我不会把照片到处传的,我就是带回去给我老师看看,她到走之前都很想见见你。”
薛锦行疑惑:“你老师是?”
杜照有点不好意思:“你还记得超阈值理论吗?她是提出超阈值理论的药剂师,因为等级低,一辈子也没办法亲手接触到中高级灵植,理论也一直没有得到重视,所以她临终前很感激你能为她证明这个理论。”
薛锦行脚步一顿,倏然回头看向杜照。
杜照的老师竟然是超阈值理论的提出者。
杜照干瘦的脸露出腼腆的笑容:“她老人家一直一直都很感谢你,因为你在她临走之前终于帮她证明了超阈值理论。是我老师资助我念书,我不舍得离我老师的故土太远。你是她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虽然没出息,但我永远都感激你。”
他深深向薛锦行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