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炼丹封神(123)
贺琛母亲干瘦的手指死死扣在薛锦行的手腕上, 从贺琛昏迷不醒后,她陡然间瘦了几十斤, 眉骨鼻梁几乎有些突兀。
“我相信你, ”贺琛母亲小声道, “救救他吧。”
贺琛父亲用充满希冀的眼睛看着薛锦行。
薛锦行道:“但我依然要告诉两位,新方案的不确定性很高,在没有进展前我不能向两位做任何保证。”
贺琛的父母一个劲点头:“我们知道!只要孩子能醒过来,等级无所谓,就是无精神力者也可以, 只要他能醒过来, 过完他接下来的人生就好。”
薛锦行道:“我们会尽全力的。”
……
贺琛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五官轮廓都没长开, 此刻昏迷在养护舱中, 长着几颗雀斑的脸上暂时看不出昏迷带来的影响。
薛锦行拿着各类仪器检测出的报告,一张张看过去, 贺琛的父母紧张地守在养护舱前。
贺琛的情况比孟庆歌好得多, 他是B级,现在的精神流动精神力波动还保留在C级的水平, 不过精神海外壁几乎闭合, 像完好的蛋壳, 用空隙和外界产生交流,内里的流动精神力虽然在持续特化为不动精神力,但速率慢。
贺琛的精神海外壁至少还可以交流,孟庆歌的外壁密度相当高,和外界的交流几乎为零,所以安抚医师们做起融化来才吃力。
万医师道:“就封闭症而言,情况还不是很严重。这孩子昏迷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比如误食了野外的灵植,或者和其他同学有精神力上的打架,造成了损伤?”
贺琛父亲:“没有啊。琛琛从来不跟其他小孩打架,而且都要中考了,老师天天看着,吃饭就是家里食堂。”
万医师叹气。
封闭症是外因导致的,这也是和精神海增生异常从根本上不同的点,可是现在找不到病因,真是头疼。
薛锦行道:“之前就诊的疗养院也做了化验,一切正常。他平常有什么过敏的灵植?”
贺琛父亲摇头:“没有。”
薛锦行和其他几个医师又详细询问了情况,这才簇拥着薛锦行离开病房,去附近的会议室开会。
万医师亲自关上门,一位碧绿眼睛的医师就询问:“薛医师,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薛锦行道:“封闭症的根源是精神海受到外界威胁,以自我封闭的形式进行保护。我想如果能给精神海输出环境安全的信号,是不是能推动精神海自己回到正常循环中。只要精神海接触警报,接下来再由医师们融化外壁。”
几个医师对视一眼,万医师道:“你的意思是……暂时不管?不行吧,放任发展不做干扰的话,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会彻底封闭。”
薛锦行摆手:“不,我的意思是通过药物,给精神海这个信号。A级中的连枝白鹿,可以麻痹精神海,使精神海陷入迟钝。外界的刺激终究是刺激,会使精神海保持紧张状态,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连枝白鹿,一种肉食性的灵植,常常模拟出低级星兽飞白鹿的外形,引诱捕飞白鹿的星兽,一旦目标靠近,立刻用尖刺扎入目标体内,同时向星兽的身体和精神海注入毒素,趁星兽陷入麻痹进行绞杀吞噬。
而这种麻痹没有痛觉,控制好量就不存在副作用,被连枝白鹿杀死的星兽到被消化的那一刻都不会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
绿眼医师迟疑:“这种灵植……不是用来做镇静剂的吗?”
还经常用来控制暴动的精神力者和星兽,展览星兽的动物园每次给星兽做体检的时候都会用连枝白鹿的提取液。
薛锦行失笑:“正是因为连枝白鹿具有麻痹作用,所以才被用作镇静剂,不是连枝白鹿只能作为镇静剂使用。”
万医师适时道:“没错,在薛医师之前,谁能想到蛇见忧竟然可以用来平衡钢线竹枝虫的精神力呢?”
另一位卷发医师道:“但是这不就等于保守治疗吗?我听说孟家,就是百安疗养院后面的孟家,他们家上一任继承人也是封闭症,用的是融化的手法,一直拖到今年,精神海都没有封死,我们要不要也用这个办法?”
这个说法引起附和:
“疗养院买过孟家二少爷的专利,我们也都学过。”
“真的拖了八九年,那也是奇迹了。”
“是啊,试一下吧。”
绿眼医师:“你知道孟家大少爷一天要花多少吗?”
卷发摇摇头。
绿眼比了个数字:“最好的养护舱、安抚医师、药剂师和刺激性仪器,一天将近四万的星币,不是孟家真的烧不起这个钱。这可是长年累月地耗,你看来我们疗养院的人能耗得起吗?”
万医师却道:“孟家大少爷可是S级,又是突然遭到暴动,为了自保,封闭是瞬间完成的,送到疗养院就是重症了。但贺琛还是轻症,如果我们融化一鼓作气融化外壁,是不是可以减轻症状?”
卷发眼睛一亮:“是这个道理。大不了固定时间去做融化,只要人醒了就好。”
他们这些医师常年一起合作,相当默契,一旦找到方案就忍不住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薛锦行也没插话,只是点开光屏,安静地在光屏上配药方。
贺琛这个年纪,没有觉醒精神体,意味着精神海没有彻底稳固,依然蓬勃向上地发育,情况可不会和医师们想的一样简单。
但是在病房的时候,该说的都说过了,这些医师们在自己的行业里一向是拿主意的人,坚定自己想法的时候是劝不动的。
而且……如果医师们能成功,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尝试失败,他们也可以通过融化得到清晰的精神海内部扫描图,依然有利于后续的治疗。
医师们热火朝天商量了十来分钟,万医师突然心里一激灵,意识到很久没有听到薛锦行说话:“薛医师。”
薛锦行抬起头:“嗯?”
万医师十分尴尬,他没忘记薛锦行是这次方案的主导人,但他们商量起来竟然没管薛锦行:“薛医师,你配药方需要一段时间,那么我们可以先着手用融化的方案进行治疗吗?”
这世界上不能得罪的人有很多,一般可以概括有本事的和有背景的,很巧的是,未知待解两样都占。
其他医师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冷落了未知待解,纷纷挂上笑容看向未知待解。
薛锦行想了想:“就封闭症初期来说,融化是可以暂时缓解的,我配药方确实需要时间,医师们想先用融化的方案,我不反对。但是我还是认为,外部刺激会加剧封闭,刺激终究会被病人的精神海适应。”
“我摊开来跟大家说,孟家那位病人确实拖了不少年,但是他的病情正在恶化,融化这一手段的作用正在降低,”薛锦行目光扫过这些医师,半晌,很无奈道,“贺琛的状态还不错,可以先试试融化,或许孩子醒了,能提供一点病因也说不定。但是只要后续有一点反弹,还请医师们不要继续刺激。”
病人的病例是私密的,薛锦行不能拿孟庆歌的数据给这些医师看。
医师们面面相觑,最终道:“当然,一次尝试而已。”
他们不是要和未知待解抬杠,实在是新方案听起来可行性不太高,已经存在并且能看到效果的手段显然更受医师们青睐。
因为薛锦行没有强烈反对,以万医师为主导,先对贺琛的精神海进行融化,然后测试精神海化开后实际的精神力波动、精神海内部扫描图等。
最重要的就是扫描图,他们需要知道内部的固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之前的数据都是隔着外壁检测,根本不准确,所以如果能拿到更精准的数据,这一次的融化就不亏。
进行融化的时候,薛锦行就在病房中看实时数据。
做融化的是绿眼睛医师,A级安抚型,绿眼睛坐在养护舱旁,戴上头盔,勾连上贺琛的精神力,缓慢地探入贺琛的精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