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67)
和心情不太美妙的灵枭不同,裴长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要不是魏山阙牵着他,他可能都要飘起来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还想着徐徐图之,可能还要好几年,也可能最后要武力镇压。
裴长缨控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巴不得就黏在魏山阙身上不下来。
剑北是个有眼色的,在客房充足的情况下,假模假样的询问魏山阙:“督主,您和小公子一间屋,行吗?”
裴长缨抢答,声音又快又响亮:“当然行!”
魏山阙道:“听他的。”
上房的床又大又软,裴长缨进门便飞扑上去打了个滚,坐起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魏山阙。
那点儿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魏山阙脱去外袍,裴长缨跳下床殷切的替他把衣服挂好。
魏山阙吐出八个冰冷的字眼:“那种事情,且放一放。”
裴长缨脸上的笑容一顿,嘴巴一瘪:“为什么?”
魏山阙有些好笑少年的变脸速度,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颊:“年少贪欢,仔细伤了身子。”
裴长缨小声嘟囔道:“别人到我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走路了。”
“哦?”魏山阙道:“那我替你寻一门亲——”
不等魏山阙说完,裴长缨就扑上去恶狠狠的咬在说出此等无情话的薄唇上。
毫无章法的啃了一会,他放下狠话:“等着,早晚有一天给你娶进门!”
魏山阙抹了下被咬的有些生疼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个少年,似乎是弄错了一些事情,嫁娶一事只是形式,并非实质。
第148章 和离
此番回京,除了县丞和菡萏,还押解了几个与私铸钱关系密切的人。
魏山阙留下几个番子在宁水县,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僵人有关的线索。
刚回到京城,裴长缨就听到了一个好笑的事情,
连督主府大门都没进,他就直奔康王府。
见到了趴在床上,疼的直叫唤的周柏书。
“哈哈哈!”
裴长缨指着周柏书笑的直不起腰来。
周柏书疼的龇牙咧嘴,他捶着床吼道:“你笑个屁哦!我这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原来周柏书的妻子,康王府的世子妃,一直有个心上人潘清。
那潘清此前生了场大病,以为时日无多了,便与尚未成亲的世子妃断了联系。
没想到他的病治好了,待他归来,发现心上人已经成了亲,干脆的,便削发为僧,进入寺庙日日为世子妃祈福。
好巧不巧,就在前些日子,康王妃带着周柏书和世子妃一同去寺庙上香,世子妃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
她一路跟着潘清到无人之处,才红着眼睛上前相认。
偷偷找个地方透气的周柏书将那二人的互诉衷肠听了个完整的。
他本来对世子妃就没有感情,也不愿意做那种害的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恶人。
于是他伙同世子妃做了一场戏。
一场捉奸的戏,兰镜友情出演醉酒被周柏书强迫的可怜质子。
周柏书顺顺利利的和世子妃和离。
然后顺理成章挨了康王一顿板子。
“醉酒强迫可怜质子?”裴长缨觉得怪怪的,他问:“你怎么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的?兰镜也愿意?”
“想要快速和离,又不损害世子妃的清誉,这样最好啊。”
周柏书掰着手指把好处数给他听:“你看啊,一来呢告诉人家我是个断袖,世子妃还是清白之身;二来呢别人会以为兰镜已经被我那啥了,万一以后皇上想试试男人的味道,就不会找他了,对吧?”
“这其三嘛,也歇了我爹娘再给我娶亲的念头,这盲婚盲嫁的,我怕又娶进来一个心里有别人的,棒打鸳鸯了。”
对——吗?
裴长缨的眉头扭成了麻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法千千万万,怎么着也用不着走这一步棋吧。
这是直接断了后路啊,搞不好康王会动了换世子的念头。
“那以后,旁人怎么看你和兰镜啊,你们还能当朋友相处吗?你爹他怎么说的?”
周柏书趴在床上冲着裴长缨招招手。
裴长缨凑过去,周柏书小声道:“我爹可愧疚了,觉得愧对我、愧对我娘,还连累了兰镜。”
周柏书挨板子的时候,说的话就像一根根针扎进康王的心里。
【我不喜欢女子,也不祸害女子!娶了亲然后呢?再纳一堆妾?宠妾灭妻,被甜言蜜语的小妾蒙蔽了双眼,让庶子踩到嫡子头上?】
【我就喜欢兰镜怎么了!他待我好!他教我习武,我心情不好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开解我。】
【我在你面前的时候,就算我发脾气了你也只会觉得是我修养不够!从来不问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高兴!】
【你只会拿世子的规矩来约束我,旁人说风就是雨,你不止一次怀疑兰镜勾引我对吧?我告诉你,我是觊觎兰镜!天上地下我只要他一个,你若不满,那便换个世子,换成你爱妾的庶子!】
裴长缨:……
第149章 不对劲
“讲真的,如果我是康王,我直接就打死你个逆子换个世子了。”
裴长缨摇摇头,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更何况是堂堂亲王。
自己的儿子强了质子,这是不利于两国邦交的,此为对君不忠;口口声声指责自己,这是对父不孝。
脾气暴点的,别说儿子了,连妻子一块处罚了,治一个管教无方的罪。
听了裴长缨这么一分析,周柏书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没事,还好兰镜分析的没错……”
裴长缨问:“兰镜说了什么?”
周柏书道:“他说我爹听了那些话,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兰镜才见过你爹几次啊,就这么了解他了。”裴长缨蹲累了,起身坐到周柏书的床边,顺手把他往里推了下。
“草!你谋杀啊!”被牵动伤处,周柏书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次吧,都是我爹听了谣言自己冲进质子府的。”
“哦,两次。”
裴长缨点点头,他想到的却是兰镜此举是何用意。
如果兰镜洞察人心的能力如此厉害,那他答应给周柏书帮忙,真的就只是帮忙吗?
周柏书也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傻子……
裴长缨打量着模样周正的周柏书——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大男人的,新婚妻子给自己塞通房也不是多难接受的事情吧?
如果是康王,他大概会直接笑纳了,还要夸一句妻子懂事。
不对劲,周柏书确实不对劲。
联想到周柏书频频往质子府跑的情形,这两个人会不会是郎有情郎有意……
“喂,你那什么眼神?”周柏书感觉裴长缨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
说不上来,就是很复杂的眼神。
难怪,小时候他就能和周柏书玩到一起,合着袖子都没缝的好。
“你跟兰镜……”
话里未尽的意思,懂得都懂。
周柏书白了他一眼:“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兄弟友谊!”
“哦~”裴长缨点头,就是这语气,听着不像是相信的样子。
周柏书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好啦,别生气了。”裴长缨的道歉一点儿都不走心,他还在周柏书的腰上拍了一下。
又是一阵杀猪惨叫。
“裴长缨,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嗯嗯,绝交以后你去和兰镜相亲相爱。”
“裴长缨!草!痛痛痛——”
周柏书放弃伸手打裴长缨的念头。
裴长缨道:“话说,你以后怎么找兰镜,你爹他不会阻拦?这事一出,你跟兰镜一起出门,估计会备受关注。”
“我爹不会阻拦的。”周柏书洋洋得意道:“我跟他讲,如果不让我见兰镜,我就去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