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51)
裴长缨没脸没皮道:“那以后你搬去我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府里住也行。”
闭着眼睛靠在浴桶里,这几年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过着,最终回到今晚裴长缨的话上来。
他从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既然想通了自己的心思,那就顺着心意来。
缓缓睁开的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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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侍郎。”
“魏督主。”
徐侍郎满心期待的看着魏山阙。
魏山阙道:“禁卫军统领宣统,年少有为,是个良人。”
徐侍郎哪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家里那个认死理的女儿,他顿时头大了,徐侍郎不死心的问:“当真没有一点可能?我不是说宣统不好,他的年岁稍大了些。”
“二十弱冠,正值青春年壮。”
徐侍郎的话,让魏山阙想起来,自己长裴长缨七岁。
“唉!”见魏山阙快步离开,徐侍郎郁闷的摇摇头,怎么说几句就突然不高兴了呢?
第113章 等到
徐娉婷单相思,一厢情愿追着裴长缨跑的消息一夜之间突然传了开来。
有人嘲笑,有人看热闹,有人扼腕。
“听说没?徐娉婷邀请裴长缨今日游湖。”
“听说了,我想去看看裴长缨去不去,可惜今日执勤去不了。”
“徐娉婷眼光不行,看上裴长缨。”
“或许是看中那张脸呢?”
“搞不好是徐侍郎卖女儿,讨魏督主的好~”
“都闭嘴!”一个脸色很差的男子走出来。
他一出声别人就不敢说话了。
宣统十分生气,徐娉婷对他来说那就是天上的月亮,哪能听得下旁人这般议论?
“统领,今日裴长缨肯定不会去,不去你去。”有知道宣统心思的人,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去,徐小姐还能挽回一些名声。”
宣统细细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可以去向徐小姐表明心思,哪怕徐小姐不接受。
旁人看了,都会知道,徐娉婷是有人追求的,不是追在男人身后,没人要的。
“哎,统领,你就穿这身去?”献策的人拉住他:“你好歹换身便服,收拾收拾自己啊!”
浣花河边,今日格外热闹。
徐侍郎又气又心疼,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他想去请来裴长缨,又怕人不来,反而更叫人笑话说请都请不来。
说不定这消息就是裴长缨走漏的!
徐侍郎想让女儿别出门了,但她又执意要来。
造孽啊!
“来了来了!”
“这好像不是裴长缨啊?”
“好像是禁卫军统领。”
“我知道他,据说二十岁了,没成婚,连通房都没有!”
“不会是恋慕徐小姐,一直不娶吧?”
“搞不好,我听说啊,他十五岁时见了十岁的徐小姐,惊为天人!”
混在人群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徐侍郎听着听着,简直都要信了——宣统十五岁压根没进京!
徐娉婷头戴轻纱斗笠,执着的立在河边。
见宣统越走越近,似乎是朝着自己来的。
“阁下是……”
离徐娉婷越近,宣统就越紧张,他直愣愣的现在那里,停了一会,竟直接跪下了!
他扯着嗓子道:“两年前上元节,我对小姐惊鸿一瞥,思慕至今。我知道你今日等的不是我,但我还是要说徐小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徐娉婷被他吓了一跳,进而明白,这名男子今日是来给自己解围的。
禁卫军统领,宣统。
她曾见过的,那时只觉得此人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
透过薄纱,她见这男人耳朵根都红了。
刚刚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此刻又落到宣统的身上。
他依旧直挺挺的跪着,丝毫不介意。
徐娉婷虚抬手道:“公子请起,小女子今日本没想过能等到谁,现在看来,似乎又等到了。”
宣统的心碎了一地,他讷讷道:“他、他既然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徐娉婷掩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热闹的人也发出哄堂大笑。
有人高声道:“宣统领!她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宣统木着脸,压根不信。
见他转身失魂落魄的要走,徐娉婷的丫鬟忙道:“公子留步,还请移步船上。”
宣统张大嘴巴指着自己。
徐娉婷已经莲步轻移,到了船上。
丫鬟笑道:“公子再不来,船可就开走啦!”
宣统连忙快步上船,由于紧张差点一头栽倒水里。
“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宣统领满眼都是徐小姐呢!”
徐侍郎往发声处看了眼,这个人虽然戴了帽子。
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东厂的。
瞬间他就想明白了。
先是散播消息,再引得宣统来,人都是人云亦云的,只要有人引导,他们的关注点就会发生变化。
那直接让宣统上门提亲不就行了吗!非要来这么一出!万一宣统不来,他女儿怎么办?
第114章 高兴
今日,是裴将军的忌日。
以往裴长缨都是一个人来祭奠,今天魏山阙突然提出要陪他一起。
裴长缨自然不会拒绝。
买好祭奠用的物品,马车一路出了城。
裴将军和裴夫人的墓是挨着的。
将杂草拔去,裴长缨将裴将军和裴夫人爱吃的东西摆上,又倒了一杯烈酒。
“爹,娘,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我师父。”裴长缨笑道:“我现在是校尉啦,以后我会一步一步,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
魏山阙也拿了刀黄表纸放进火堆里,心道:裴将军、裴夫人,我会好好待长缨,至于裴家的香火,我会尽力找到裴家走失的那个孩子。
“我爹娘肯定很喜欢你。”裴长缨看着跳动的火焰,偏头看着魏山阙,笑吟吟道:“今天这纸烧的又快又好。”
魏山阙道:“还有这种说法。”
“对啊,他们肯定很喜欢你。”毕竟是他心悦之人。
“嗯。”
待最后一丝明火灭了,裴长缨拍拍手上的灰:“走吧,回去了,反正我爹有我娘陪着,待久了,估计要讨嫌的。”
魏山阙道:“素闻裴将军和裴夫人伉俪情深。”
“何止。”裴长缨面无表情道:“他们两个腻歪起来,我经常觉得自己很多余。”
过去他经常想,爹娘生了他和几位哥哥,只是因为怀了,不得不生。
“去喝酒不?听周柏书说开了家新的酒楼,下酒菜的味道不错。”
“走。”
周柏书说的酒楼开的位置挺偏,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地方。
没到吃饭的时间,酒楼里的位置已经不多了。
魏山阙要了个二楼雅间。
这家酒楼的酒和菜,都挺不错,怪不得人多。
“这酒,真得劲。”裴长缨咂吧下嘴,脸皱得像个老头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香醇吧!
“少喝点。”魏山阙道:“我不想青天白日,把你扛回去。”
“酒量是练出来的,不想扛也可以选择背嘛!”
裴长缨这话多多少少有些无赖了。
他没想到,魏山阙真的点头了:“行。”
裴长缨懊恼,让你多嘴,改抱为背了!说扛,那能真扛吗!
窗外,一个少年抱着个球,仰着头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师父。”裴长缨开口道:“其实那日,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在更早的时候,裴长缨在街上,看见骑马疾驰而过的东厂众人。
为首的就是魏山阙。
一身玄衣,面色冷峻,路人见了皆纷纷避让。
有个孩子跌落在路中间,魏山阙硬是控住了马,马蹄堪堪落在孩子的身旁。
裴将军抱着年幼的幺子道:“此人控马能力极强。”
“都说东厂行事无端,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有些权贵人家的怕是直接就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