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1)
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简介:【双男主,强强,he,甜,无虐】
裴氏满门忠烈,唯余幼子裴长缨孑然于世。
那日,朝廷的走狗百姓口中的“杀神”,东厂督主魏山阙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给裴将军上了三炷香。
祭奠完裴将军,魏山阙蹲下身与小自己七岁的少年平视,他问:“愿意和我走吗?”
裴长缨看着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缓缓点头。
第1章 跟我走吗
【说明:双男主!双男主!双男主!另外郑重声明,本文纯甜无虐。】
镇国将军府的牌匾已经有些陈旧掉漆了,惨白的门幡衬得更加萧瑟。
裴氏满门忠烈,如今唯余一名十三岁的幺子。
一个玄色劲装男子立于将军府前良久,才举步跨过被风雨腐蚀了的门槛,沉步踏进素白灵堂。
“你来作甚!”年迈的右相对男人怒目而视。
与裴将军交好的将军及裴将军的旧部也是严阵以待。
男人对周遭或畏惧、或愤怒的神色视若无睹,他的目光落在跪于漆黑棺椁旁、背脊挺直面色苍白的少年。
他取了三炷香,双手置于香烛前点燃,将香举过头顶,对着裴将军的灵位拜了三次。
右相气急想要阻拦他祭拜,却被跟着男人来的人拦了下来。
将香插于香炉里,男人蹲下身与少年平视。
他道:“你跟我走吗?”
少年问:“你是谁?”
男人道:“魏山阙。”
右相急了:“长缨!你可不能跟这个贼子走!魏山阙你这狼子野心的,裴将军只剩下这唯一的血脉了,经不起你残害了!”
少年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京城里传闻可治小儿夜啼的杀神。
他轻声问:“你的名字,是取自岳大将军的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吗?”
男人没有点头,只是微阖了下眼皮。
“那我跟你走。”
“长缨!你糊涂啊!”右相气得直摇头。
武将有人欲上前,却被一位年长的拦住,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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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裴将军后事,裴长缨遣散了府中为数不多的仆从,仅留下管家夫妇二人看管将军府。
在管家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裴长缨背着父亲的佩剑,翻身进入魏山阙派来接他的马车里。
他没想到,马车里端坐着一人。
“啊,是你。”
魏山阙眼皮微掀,视线扫过少年手中薄薄的包袱皮。
“怎就这点东西?”
裴长缨挠挠头:“我长的快,大多已经穿不上了。”
魏山阙“嗯”了一声,阖上眼。
东厂的马车,所到之处,人皆争相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裴长缨也学着魏山阙的样子端坐着,眼睛却忍不住往那张冷峻的脸上望去。
人人皆怕的东厂督主,似乎没有传言那般可怖。
魏山阙任由少年肆意的打量。
马车停在督主府外,魏山阙睁开眼,面沉如水,他道:“进了我府里,一切听我管教,你若不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裴长缨问:“我还能习武吗?”
“这个自然。”
“你这里有兵书吗?”
“书房里的书,你可自取。”
最后,裴长缨问:“管饭吗?”
魏山阙眉头略舒展:“管饱。”
裴长缨率先跳下车去:“那便走吧。”
少年如活泼的小狼犬,跳入透着森森冷意的督主府。
魏山阙对手下低声吩咐几句,随后快步跟上好奇四下张望的少年。
他捏住少年的后脖颈,沉声道:“在这里,收敛起多余的好奇心,明白?”
裴长缨任由他捏着,睁着一双黝黑湿润的双眼,乖巧道:“明白。”
自第一次见面,魏山阙心中便有些讶异,这个少年对他的态度。
平淡,乖顺。
魏山阙将人安置在自己院里,将人送到房间,他问:“你当真不怕?”
裴长缨反问:“缘何要怕?”
言语间皆是少年的稚气与无畏。
裴长缨将背上的长剑解下置于剑架之上,他进门便看见了这古朴的剑架。
这是前朝名将用过的,他曾见过,原来叫魏山阙买下了。
“你为何觉得我应该怕?”裴长缨叫住转身欲离的人。
魏山阙脚步微顿:“世人大多畏我、憎我、惧我。”
“那你自己如何觉得呢?”
第2章 太后
兴庆宫。
熏炉中烟气缓缓上升,铺散开来。
坐于上首的太后,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你亲眼所见?”
跪于下首的人额头抵着地面道:“是,奴才亲眼见东厂的马车将裴长缨接走,下车时还看到了魏山阙。”
“哦?”太后睁开眼睛,显然有了兴致:“那只山雀竟自己亲自去接了?”
魏山阙是前任东厂督主亲自培养出来的人,在太上皇的纵容下,东厂的权势在魏山阙手上扩充到了极致。
对此,太后和拥皇党无不恨得牙痒痒。
但双方又不肯联手对付东厂,生怕自己多出了力,叫对方坐收渔翁之利。
原本太后是打算将裴长缨接到宫中抚养两年,既成全了自己的好名声,或许还能以此为突破口拉拢几个武将。
禁卫军中虽有她的人,但皇城里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上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将领?
在魏山阙找裴长缨后,太后又改了主意。
那些有勇无谋的武将对魏山阙对东厂并无太大反感,只因东厂不曾触及他们的逆鳞。
若是裴长缨在魏山阙那里出了事,甚至丧了命……
“呵呵,哀家要让这只山雀,搬起石头砸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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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如何觉得呢?】
不知怎的,魏山阙的思绪又飘到了这句话上,笔尖的墨滴下,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自幼便跟在前任东厂督主身后,温书习武,见惯了东厂番子审讯杀人。
十岁之后,他逐渐接触东厂事宜,每一步都走在他人踩好的印子上。
一步一步,获得这滔天的权势。
从未扪心自问过,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魏山阙并没有回答。
收敛心神,那滴墨恰巧落在一个人名上,他笑笑,顺着墨迹将周练这个名字画了个圈。
这个圈便注定了这个人的命到此为止。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魏山阙随手拿了张纸盖住桌子。
“进来,别鬼鬼祟祟的。”
门外的人动作一顿,继而推开门探进头来。
裴长缨笑嘻嘻地跳进来,趴到魏山阙的书案前:“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衣服都还合身?”
“合身,你怎么知道我穿衣尺寸的?”
魏山阙的视线自少年身上绕了一圈,青色的缎子穿在他身上,利落清爽,端的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的眼便是尺。”
审讯时说割下犯人的一寸皮肤,就是一寸,分毫不差。
裴长缨视线往下,看见这张有些褶皱的画纸。
落笔苍劲有力,寥寥数笔,勾勒出万里山河。
裴长缨惊叹不已:“你会画画,画的还挺好看!我但凡能画出这一半的功力,爹他大约能炫耀许久。”
提及裴将军,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伤感落寞。
魏山阙道:“我给你请个先生。”
“不!”裴长缨的小脸皱成一团:“先生进门之日,就是我回将军府时。”
【我那小儿,整日舞刀弄枪,给他请的先生全被气走了!】
魏山阙想起裴将军无奈的话语,他道:“不念书,如何识得佶屈聱口的兵书?”
裴长缨理直气壮:“问人!”
第3章 幼帝
魏山阙素来浅眠,夜里睡得又晚,早晨被院内的动静弄醒时,一双剑眉紧紧拧在一起,面色漆黑一片。
他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打开门,院内一个少年正舞着一杆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