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21)
沈霖被问的有些莫名:“当然啊,不然看什么?”
赵渝心道像是会看些淫词艳本的,他问:“怎么就觉得那两人是在等朕?”
沈霖掰着手指为皇帝解答:“皇上,你看啊,那两个人长的还挺好看的对吧,这大冷天穿那么少,守在鲤鱼池旁边可不就是在蹲你嘛。”
沈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不由自主地向赵渝靠过去,压低声音道:“皇上你喜欢这种长相的么?”
赵渝反问:“怎么,你喜欢这种?”
沈霖思考了下说:“长得好看的,单从长相上来说,应该都喜欢吧。要不怎么是红袖添香而不是嬷嬷添香?”
赵渝随手翻过一页书,侧头看了沈霖一眼:“那你以后也要娶个好看的?”
沈霖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我现在这个样子上哪儿娶去?再说了,我爹给我娘管的服服帖帖的,这娶了亲得受我娘管还得受媳妇儿管,还是不娶的好,自由自在。”
一想到成了亲被人约束管制的情形,沈霖就忍不住摇头。
“嗯。”在赵渝看来沈霖的表现分明是尚未通人事,他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讨论:“后宫中的阴私之事太多,长得再美也要担心这皮相下面是不是杀人的刀。”
“哦,也是。”沈霖十分赞同皇帝的话,这元光帝不就是被自己的妃子下了毒么:“那你以后子嗣怎么办?大臣提了几次都给你推了,你有皇位要人继承唉!”
天家兄弟自出生开始,就为了一个皇位争的头破血流,对于继承人这块,赵渝并不在意。
就算有朝一日这大成皇室换了个姓,他也是无所谓的。
赵渝轻描淡写地说:“皇位能者居之,朕可以在其他兄弟的子嗣中挑选一个能力出挑的
继承。”
沈霖愣了下,不说皇位了,就是普通人家,家产继承也会要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可是皇位,一国之主啊,赵渝居然说能者居之,这胸怀,嗯,他没文化,想不出夸奖的词来。
沈霖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渝。
赵渝被盯的放下书,问:“怎么了?”
“皇上我想夸你,我觉得你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开阔。”沈霖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但我书没怎么读过,想不出什么贴切的词。”
赵渝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些好笑又夹杂了些嘲讽。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在后宫的算计当中,多少女子困于后宫为了皇帝和皇嗣勾心斗角一辈子,又有多少皇嗣不明不白折在了这后宫之中,在后宫争斗、相互碾压之中丧命的宫人更是数不胜数。
沈霖趴在床上,没能看明白皇帝那抹笑里的意思,他侧着头看向赵渝眼下不太明显的淤青说:“皇上,别看书了,准备熄灯睡吧,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
赵渝点头道:“好。”
沈霖笑着说:“皇上晚安。”
“嗯,晚安。”
皇帝寝殿外。
何顺的徒弟小六子小声问:“师傅,为何陛下最近晚上都不让人进殿服侍啊?”
何顺轻轻敲了一下小六子的头道:“不要揣测陛下的意思,也不要将有关陛下的事情往外传,知道么?”
“知道啦师傅。”小六子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这话您说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皇帝寝殿这里的宫人都是何顺精心筛选过的,一个个嘴巴都很严,外人既打探不到消息也无法塞人进来。
第31章 缘由
朝廷对此次恩科选拔出来的人才进行官职分配,沈阔任翰林院编修,沈浪任骁骑校。
领旨谢恩后,沈阔和沈浪对视一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众人谢恩起身后,这二人依旧跪在地上。
赵渝开口问:“探花郎和武状元可是有事要说?”
“陛下。”二人用力磕下头去,额头接触地面的声音让沈霖吓了一跳,立马心疼的不行。
“二哥、三哥这是干嘛?这额头不得磕破了?”
“陛下,微臣家中有一幼弟,三年前不慎坠马昏迷至今未醒,家中遍寻名医,一直没有起色。此次进京,微臣将他也一并带了来,想向陛下求一恩典,让宫中御医为微臣幼弟诊治一番,望陛下成全!”
“哥哥……”沈霖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哥哥,封官的喜悦消失殆尽,心头涌上难过的情绪,对于自己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这件事他并不在意,他只想上前将两位哥哥扶起来。
他是家中老幺,自幼便受哥哥姐姐们的宠爱,沈家子女被沈夫人教出了一身傲骨,屈指可数的几次下跪求人都是为了他。
幼时犯了大错要被罚跪祠堂时,稍年长冲撞旁系长辈被请家法时,现如今为了给自己求御医。
“此事不难,朕就派太医院院首与你们一同回去为你们的幼弟瞧上一瞧,看能否找到解决的方法。”
“谢陛下!”沈家兄弟十分欣喜,高声谢恩。
沈霖瘪着嘴看着自己哥哥们磕红了的额头心疼不已,都磕红了,这得多用劲啊。
赵渝看着沈霖小心翼翼用手去摸沈家兄弟额头,明知接触不到,却好像这样能分担一些疼痛一般。
他突然想到,如果沈霖被医治好了,是不是就要回江南府了。
下了朝,沈霖依旧情绪低落,他趴在龙案旁看皇帝批折子,今天的御书房很安静,没有大臣来,何顺此刻正守在殿外。
沈霖脑海里回想着和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么久了第一次产生如此浓烈的思念之情,他看着偌大的宫殿轻声道:“皇上,以前我跟着商队出去一年半载的,也不多思念家人,但今天突然就好想我爹娘、大哥还有姐姐。”
赵渝的拿笔的手微微一顿,他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对上沈霖伤感的神色。
没注意到皇帝略带复杂的眼神,沈霖继续说:“如果院首真治好了,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就像魂魄离体一样不过是黄粱一梦?”
赵渝沉声问:“那你还会想回到宫里么?”
沈霖摇了摇头,赵渝面色微沉。
“我对回宫里没什么想法的,想进宫最多就是想见见皇上你。不过那个时候也许就不像现在这么轻松自在了,毕竟我现在可是个自由自在的游魂。”
赵渝并未察觉到自己神色好转,他问:“那到时候,朕偶尔可以招你入宫,陪朕说说话。”
“行啊,反正我家在京城也是有产业的,我可以在京城住半年,回江南府住半年。”沈霖一口答应,随即开始讨价还价:“那皇上,是不是还要留我用膳啊?”
赵渝失笑:“这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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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沈家两个孩子都高中了,沈父和沈母早早来到了京城,此时沈家人都围在床边。
太医院院首认真为躺在床上的人诊脉,眉头紧皱,眼中尽是不解。
他捻了把自己的胡须,道:“不应该啊,小公子脉象平稳不似有疾,你们日日喂以流食且他躺了三年未动,照理应该脉象虚浮人也消瘦,可他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老夫真是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这三年来类似的话听了太多,两兄弟表情并没有表现的太失落,退一步讲,至少小弟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这太医院之首都看不明白,他们还能去哪儿找大夫呢?
院首又细细诊了一次脉,想了想,说:“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或许你们试试换个思路,也许小公子并非是身体上的问题。”
沈浪随着沈父的商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下就明白了院首的意思,他一直以为小弟是坠马摔着哪儿了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可沈霖在床上躺了三年,喂流食也能喂的进去,人就像刚刚睡着一般,面色透出些许红润。
经过院首这么一点拨,他想也许可以去寺庙里向得道高僧求助。
沈父给院首封了个大红包,恭恭敬敬将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