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成为路人甲(49)
原西行说眼泪是咸的,刘不著知道,眼泪当然是咸的。
环抱住刘不著的手臂收紧,刘不著的额头碰到了原西行的颈脖,他们像是一对相拥的有情人。原西行轻柔的给刘不著顺背,像是母亲哄孩子睡觉一样安慰他。
等刘不著放轻松了一些,他又轻轻的咬了咬刘不著柔软饱满的耳垂。惊得刘不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一样弓起身子,他又把人紧扣在怀里。
原西行在笑,声音清朗愉悦,他似是梦魇般念着异洹,然后低头吻上刘不著的唇。
唇上一软,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原西行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轻轻撬开了牙齿,触舔着刘不著的唇舌。
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刘不著心里一片抗拒,害怕,不安从心底蔓延而上。
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受,慢慢的最深入爬上来,痒痒麻麻,酸酸胀胀。
像是误入精怪设下梦境的路人,从开始的惊慌无措,到沉浸其中流连忘返。被迷惑了心魂,不知今夕何夕,姓甚名谁,神思迷离沉沉浮浮,一切水到渠成。
漫漫长夜,赋春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室内春意无边。
☆、第二世
室内一片暖融,窗外有鸟雀的叽喳声,刘不著醒来,床上只躺着他一个人,睁着眼盯着帐顶。
昨夜的记忆渐渐开始回笼,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出乎意料,荒唐得像是一场违背伦理纲常的梦。
有人在这时推门进来,不是原西行而是常月。她坐着喝了杯茶,然后打开了窗让外面的光线照进屋里,然后拿起针继续没完成的刺绣。
两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看常月的神态,却像没有他的存在一样。
刘不著转头看到了进到房间里的人,再也躺不下去的起了床,却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齐,身上也一点异样都没有。
仿佛昨夜他不过是和衣睡下,身上也并无一丝不妥。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变化,而后归于寻常的游魂状态,才让他意识到。
那一夜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场春梦了无痕,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还停留在梦中不愿醒来的可怜人。
又没有人能够看到刘不著了,也没有人能够碰到他。他晒不了太阳,出不了阁楼,他在每日破晓之际醒来,在夜幕下在后院打水,只饮那井水饱腹。
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阁楼里,他和常月仿佛绑在了一起。无论他在哪里游荡,总能碰到常月,有时候他还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常月的房间里。
楼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个"明月姑娘",也从未听人提过"明月",大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没有"明月姑娘"的出现,常月已经是赋春楼里最负盛名的花魁了。她不用像寻常的姑娘,接不想接的客人,一整天顶着一张假脸迎来送往。
她是花魁,是李妈妈的摇钱树,她有了一些特权,可以选择自己的客人。
有一天楼里来了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指名道姓的要找常月。李妈妈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女子,收了足够多银子还是把人放了进去。
那个女子进了常月的房里,确定的喊出了常月原来的名字,却是给常月送了一封大红烫金的请柬。
别人可能不知晓,但是因为两人冥冥之中注定要遇到的缘故,刘不著这个时候是在常月房间里的,也正巧看她哭花了妆。
然后带着一脸怨毒的,把那封大红烫金的请柬狠狠踩在地上,之后却是笑得畅快,前后的变化实则莫测。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又叫人打了水重新洗脸,常月遣了丫头去向李妈妈告病,这几日便不能见客了。
第二日楼里风声渐起,她进楼前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说她爱上了一个书生,和书生私奔了,却被书生骗着卖进了赋春楼。
那书生拿着卖了她的钱赴京赶考,碰巧救了商人,现下要娶一个富家千金便是那商人的女儿,那个送请柬的女子便是那富家千金派来。
自己被推入泥潭,却看着害了自己的那个人站在云端,陪着那人的,高高再上的嘲笑着在泥潭里苦苦挣扎的她。
这是下马威,也是伤口上撒盐。曾经付出过的真心,付出的感情,都变得极其讽刺,不仅仅是拿真心喂了狗那么简单了。
若是刘不著来自后世,便可以感叹,这真是好大的一泼狗血。那个书生也真是个败类,枉费顶着一个读书人的名头,所做之事,是这样的丧心病狂。
但是他并非来自后世,此时也不由得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
常月身边听了风声的小丫鬟也隐隐向她说起那么一两句,而常月只是勾起一个轻浅的微笑,堵得小丫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