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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仙尊[穿书](31)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你说他本来打算送饭?”

“是的。据那人所言,他端着饭菜开门时就看到了那一幕,然后精神支撑不住在原地呕吐了起来。”

“如果雁图南料得到自己会出事,就不会让人前去送饭。”

“奇怪之处就在这里,”属下说,“偏偏他屋里的场景看上去像是自杀,而且是手段极其残忍的自杀。在场还有一个阵法,目击之人将它大概的样子画下来了。”说着递上了一张图纸。

“怎么会!”叶羡寒瞳孔微缩,那纸上画的阵法他竟然在从归元宗缴上来的邪书中看过,由于阵法的作用看上去夸张得令人发笑,文字说明也像是编出来的疯话,让人感觉这东西就是入魔的邪信徒编造凑进去以抬高书的神秘性和震慑力的凑数产物因而他对此印象很深。

邪阵的作用是,倒置因果。

“倒置...”叶羡寒手心冒冷汗,感到毛骨悚然。

真的存在这样的邪法吗?为什么雁图南会知道这个阵法?既然雁图南已经使用了它,为什么这个世界却一点变化都没发生?

还是说...其实已经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雁图南要这么做...不对,他的思路被“自杀论”带偏了,雁图南本人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究竟是因为他被什么给“自杀”了,所以因果律发生了变动,还是说,因果律发生了变动,所以他被什么给“自杀”了。

“带我去见那个目击者。”叶羡寒急切道。

......

直到天色已晚,叶羡寒才回到院子中,原本他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当他踏进院子时,烦扰的心事烟消云散,心安了一大半。

叶羡寒绕过拐角。

月色空明,剑锋划过他的身前,他却只能看见眼前人转身回眸时,潋滟笑意流转眸中。刹那漫天飞雪成点染,随风飘摇如霜花,寒梅缀色暗香来。

长剑停在他面前三寸,却撞得他心底天地停格,万物无声,消融成温热酥软。

好似三月灼灼桃花色,就上九月软甜桂花糕。

叶羡寒在脑海中回顾那剑法,分明是复刻的他自己晨练时的剑术。

“怎么不休息,来这练剑?”

“我随便练练。”白弈尘不想承认是当时那一茶壶下去没把对方砸晕,让他有些不满自己的体质了。

嗯。如果他们是那种关系的话,他的体力却比应该是刚成年的叶羡寒差...岂不是很丢脸。

他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自己却很弱的话,要怎么保护叶羡寒?

叶羡寒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肩上:“外面冷,而且这么晚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何况现在伤还没养好。要是很想学的话明天我带着你练就是。”

“真的可以?”白弈尘眼里放光,看得叶羡寒心跳漏跳半拍。

他心想,以前辈的性格,劝他别练肯定是没用的。还不如自己看着他练,挑些入门的,对身体要求没那么高的,不至于练伤的。至于多入门,练习力度如何...就参考六岁小儿习武的标准吧。

反正他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七岁,应该看不出来。

不过...

叶羡寒仍旧在想先前的事。雁图南的死大约是在他与白弈尘相遇的时候,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白弈尘身陷魔族?

第25章 断错的因果

相遇的半年前,霞阳宗内。

“咳...咳咳!”须发皆白的老者坐于主位上,精神有些颓唐,连说话的声音都缓慢且断断续续。

“父亲,您还好吧?要不先休息一下。”中年男人面上的线条刚硬,留着些许胡茬,不长的头发断处参差不齐,被利落地高高束起。

他眼底的焦急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真切,他们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一般,骤然屋内的气氛低落起来。

“太上长老...”

“我没事,还能再支撑一段日子。倒是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要我当这个主心骨才能决定事情不成?不像话。”老者和蔼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分明是指责的话,但语气里却不似指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提点。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一直当这个主心骨。”霞阳宗主,也就是先前开口的中年人此时的眼神诚恳认真。

老者凝着已经开始视物不清的眼与他对视了半刻,语气里带了些感怀:“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莫要太执着了。”

“若不是现在灵气不知为何日渐稀薄,您早就突破境界了,又怎么会...”霞阳宗主低垂着眼,“我听说那盟主白弈尘由真仙之传改制的自创功法《玄水诀》有古怪,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若不是如此,患有心疾的他也活不到......”

“莫要妄为!”老者却突然清醒了,严厉地道。

“我知道!可他白弈尘倘若真为天下大义着想,怎么不把那功法公之于天下!”霞阳宗主刷地起身,质问道,“如今世间灵气一日不比一日,多少人处于瓶颈无法突破,直至寿元...他是担心吧?担心其他人实力一旦突破,他这位置就坐不稳了!”

“此事勿要再提。”

“您糊涂啊!”

眼看着气氛有些凝滞,有人要起来打圆场。

老者摆摆手:“得罪一个得罪不起的敌人,对宗派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信他白弈尘是毫无破绽的,不然,这个消息又是如何流传出来的?”霞阳宗主没有听他所说的话,“况且我近日听闻有秘闻说他的身世与魔族有关,还听说了不少清门山的小道消息,您不知道,那可是乱得很。”

另一座城中的小酒馆里,某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在各人口中传递,好似击鼓传花,一句比一句夸张。

“我老早就觉得了,你还不听。”听着听着,一个人斜眼撇了一下自己喝得烂醉的兄长,砸下杯子直抒己见道,“说得大义凛然,什么平定天下。假借仁义之名吞并天下者,不过是伪君子罢了。看,果不其然,身上流的是魔族的血啊,这多吓人?”

“小点声,传出去你了就完蛋咯。你可别说些对仙盟不利的话呀。”话是这么说的,但说这话的兄长脸上并不是谨慎,也不是害怕,而是带着怨愤的揶揄和冷嘲热讽。

“咱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可说?”他不满兄长的话,也不满兄长无意间拿他当外人的态度,“高高在上的神啊,乱了景国,让‘自己人’上位,却让其他几大家族顷刻间地位一落千丈,高楼倾覆于一夜,沦为他人笑柄。又向多少国家出兵,造就多少家破人亡,说是为了和平,实际上短时间发动征战最多的就属他们了。

越说他越是忿忿不平,竟然站了起来,狠狠一拍桌子,把自己酒杯都震落砸碎在地:“这成王败寇的,哈,说白了,‘为了大义,都给我乖乖送命!’”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想起了那曾经因宣国军兵临城下,而被强行征招填补空缺的战友。

宣国,清门山所执掌。当时的号令之人便是白弈尘。

他们皆是经历过那场战争,但那个战友,那孩子的年龄实在太小,他眼里的渴望和恐惧又是那样真实,淹没了所有堂皇的辞令。

那孩子在风雪中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哥,我曾经也盼着天下安宁,当我听到有人议论说他意在天下时,我觉得他就是个英雄。我和阿娘说我崇拜他,阿娘说莫要胡闹。

“可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为何听说减赋改制、还田于民、清正法度,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般胜则屠城?若是好人,为何攻打我们?

“可我也不是坏人啊!

“一战功成功在千秋,这我都知道!可我只是想活过这个冬天,能回一次家再吃上一口阿娘做的饭啊。”

他的兄长又拿起酒杯狠狠往嘴边灌了一口,酒水撒了整桌整身。

“别提。倘若一切照旧,很多人的痛苦本来可以避免!为了未来能不要牺牲更多的人,现在的人就活该被牺牲了?”他的眼角逐渐蓄满了泪水,“这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做这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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