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39)
方时一抬起点头来,对面天花板那有个小小的通风口,透入外边的一点光来,看起来像是已经到了中午。
就着那点光往身侧看去,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大物,但以这样微弱的光亮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身上的衣服还是晕过去前穿的那身。
我靠。
我不会是被随便扔进某个杂物房吧。
眼睛睁久了大脑就有些昏昏沉沉。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昏暗的街上,戴眼镜的女生,他甚至都没弄明白身后那人是怎么将他搞晕。
这个游戏怎么还有绑架环节啊。
早知道哭着喊着都要让范尘佑送他回家了。
方时一试图挣扎了下被捆住的双手,却偏偏光是动一下就头疼反胃。
靠。
倒回床上,认命地闭上眼睛,耳边是通风口刮入的风声,方时一开始逼迫宕机的大脑回想昨晚的场景。
戴眼镜的女生在那等着是为了抓他。
二人之前见过一面。
如今想起来,那一面里唯一的记忆就是突然响起的新闻和那声刺耳电流。
寂静的房间里只余方时一浅浅的呼吸。
如果女生就是曾经跟池小闾问过路的人,那是不是就说明对方一直再找他,直到上次在电视专门店旁遇他,才确定要找的是他?
但找我的方法是什么呢?靠播放那段新闻吗?
方时一一个头两个大。
S实验室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直说?
啧。
后脑又开始阵阵的刺痛,像是有虫子在脑髓处细密地啃咬。
这是给我扎了针了吧?
房间里连床被子也没有。
方时一胡思乱想间才忽然记起自己昨天还拿了东西。
奋力抬起头看了一圈,果然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衣服、范尘佑给的资料。
但就算能看到,以他目前的情况也无法拿来救急。
喉咙干涩得有些发疼。
光把我扔在这算什么事啊。
“滋——”
房间里忽地响起一声电流。
方时一睁开眼。
天花板上亮起了一粒红点。
像是启动了上面的机器。
方时一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近日,我国……”
红点下的机器再一次播放了那段听过好几次的新闻。
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响亮而清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脑中响起了熟悉的机械女声。
「触发任务:逃出实验」
两段声音混在一起,吵得本就头疼的方时一有了点当场晕厥的冲动。
手腕绕了两圈,唯一的感觉就是紧和疼。
红点上除了录音器应该还有摄像头,这个任务的难度稍微有些大。
实验品不会就是他吧?
方时一深吸口气,在黑暗中猛地一发力。
!
又倒回了床上。
绳索太粗,绑得太死,身体无力,周围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东西。
他到底……
“嘿!”
方时一又试图挣起,复又倒回床上。
“近日……”
新闻第二次播放,冰凉而重复的女声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这到底是范尘佑支线的必备英雄救美剧情,还是上次易裴任务失败带来的连锁效应。
但既然是和实验室相关的,他就算累死也非要成功不可了!
然而事与愿违。
满腹的奋斗抵不过昏睡的大脑,如此危机的情景下,方时一一觉睡到灯亮。
房间里有细碎的说话声。
刺眼的灯光打在薄薄的眼皮上,带着一丝倦意,方时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床边的男人。
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却能清楚瞧见眼角的细纹。
“醒了?”
站在男人身旁的女生是昨晚遇见的那位。
对方正往手上套着一副白色的医用手套,纤长的手指被橡胶包裹,隔着一层镜片下的眼睛冷漠地看向方时一的方向。
方时一没有回话,终于得以看清楚这个地方的全貌,一间不算干净的房子,放着不少机械设备,身下纯白色的床单,看上去像是手术室。
手脚上的绳索被人调得更紧了些,这下连抬都抬不起来。
方时一的目光投向通风口,对方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已经是晚上了,刚好九点。”
女生笑了笑:“差一点就离开满一天。”
方时一干渴的咽了口唾沫,一天下来滴水未沾,喉咙里是火辣辣的疼。
“你们。”声音沙哑,方时一蹙眉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中午你的脑电波根据新闻发出了信号。”男人总算开口,方时一却半个字也听不懂。
“你以前有参加过什么手术吗?”男人问道。
白炽灯在方时一的正上方,刺眼的灯光盯久了能挤出点干涩的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也没关系。”男人走到一旁用酒精洗了洗手,“你的脑子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方时一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仿佛案板上待宰的鱼。
“什么意思?”方时一一怔,“你们研究的不是时空穿越吗?”
声音有一瞬间的破音。
女生笑吟吟道:“你这不是已经察觉到危险在调查我们了吗?”
什么鬼啊!!
我察觉到是因为系统发布了的任务啊!!
但方时一自然不能这么说:“所以你们将我绑来和你们的项目有什么关系吗?我以前没参加过什么手术,和这个项目八竿子打不着。”
男人不知从哪拿来根很细的针管,透明的针管中装满了黄色的液体。
方时一瞪大了眼:“你们不会要割我脑子吧?”
女生按住了方时一的手臂:“完全正确。”
冰凉的棉签抹在手臂上。
“不是!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除了脑子都可以直说啊!”方时一马上服软,身子纵使被绑着也在不停挣扎,“我脑子里到底除了脑浆还有什么啊!”
女生力气很大。
一根细针没入皮肤,有一瞬间的刺痛,黄色的液体在男人的按压下被推入方时一的身子里。
药效反应来得很快,大半个身子麻得不能动弹。
“你……”方时一嘴软地说不出话。
身子麻了脑子还转得很快。
你们不会告诉我这是麻醉吧?
哪来那么草率的麻醉手术啊?
医生玩你这款游戏看到这个剧情都得呸上两口。
方时一的眼白翻了一半,视线还能朦胧地看清二人准备好了手术刀。
药效没完全上来,刀已经准备好要往脑袋上划拉了。
我怎么还得亲自看着自己被开瓢啊。
脑子重如千金,方时一眼里只剩那两人手里亮闪闪的剪刀,时刻准备着要将他头上的长发一刀切掉。
耳边响起巨大的声响,方时一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神智已经游离到了天上。
所以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会就是自己的脑髓吧?
“时……”
“时一……”
“方时一。”
“方时一!!!”
方时一的眼睛撕扯开一条缝,对面人的声音好像处在神域,身子麻了大半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靠在哪里。
他看清对方银白色的头发,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问秋?你也被噶脑子了?”
问秋给人跪了:“你才被噶脑子了!”
“你不会是为了赚钱才专门来帮忙做这种人体实验的吧!?”
“屁。”方时一有气无力道。
问秋看人越看越不对劲,握着方时一的手捏了捏:“有感觉吗?”
方时一深深吐了口气:“没。”
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被问秋拿刀割开,方时一被对方抱在身上,头挂在问秋肩上,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一男一女。
“你打的?”方时一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