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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70)

作者: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太子选妃在即,众人本就各怀鬼胎,全都竖起耳朵听他的态度,话音落下却无不震惊。

“她爹娘”是何意?

难道这二人并非嫡亲兄妹?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来晚了,今天姨妈第一天头昏脑胀的肚肚还疼,评论给大家发红包啦~~

第46章

这话一出,晏明帝才想起来,谢昶与谢绾颜并非嫡亲兄妹,当年在湖州时,谢昶便已将身世坦白。

当时多地藩王北上,战乱不断,再求贤若渴的明主也不可能做到用人不疑,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诓瞒身世,而晏明帝暗中调查下来,的确与谢昶所说无误——

八岁之前流落街头,被南浔素有神医之名的谢敬安收留,直至十五岁因文字狱案家破人亡,这才带着谢敬安之女侥幸逃出。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南浔书院得罪的是先帝,先帝与先圣惠太子有过节,晏明帝却没有,甚至少年时在京中还受过太子恩惠,谢昶与那谢敬安之女在当时是逃犯,但在晏明帝这里不算,几次平乱的胜利也让他看到少年运筹帷幄的能力,晏明帝又岂会为了点前朝破事计较前来投奔的少年奇才。

方才晏明帝这话原本就是为了试探谢昶的野心,既听他如是说,反倒松了口气。

谢绾颜若嫁太子,他要担心外戚夺权,若嫁给另外几位皇子,恐又会发生前朝太子与怀王相争的惨剧,几位庶出的皇子若有当朝首辅这样的大舅哥,暗地里还能不蠢蠢欲动么。

谢昶这么一说,皇帝刚好借坡下驴:“这丫头身世可怜,去岁被人掳至京城,险些遭遇不测,爱卿若想留她在身边照顾,朕也暂不强求了。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自己孤家寡人,朕催了你这么多年也催不动了,这救命恩人留下的孤女,如今就指望你做兄长的给她妥帖安排下半生的倚靠,若有合意的,尽管告诉朕,朕来赐婚。”

谢昶颔首笑道:“谢陛下隆恩。”

皇帝是聪明人,“妹妹”直接改口成“救命恩人留下的孤女”,一言彻底扭转了谢家小姐的身份。

座下几人面面相觑,前后脚出了养心殿。

礼部尚书与谢昶打交道最多,被众人暗暗使眼色,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问道:“原来谢阁老与谢小姐不是嫡亲兄妹?”

这事谢昶只对晏明帝说过,当时的靖南王忙着平乱进京,理不到这些,更不会对外透露谢昶逃犯的身份,登基之后也就没再提及这些旧事了,导致朝中众臣只知谢昶乃是湖州南浔出身,不知其他。

方才谢昶与皇帝的对话,众人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听到谢昶亲口承认,他们还是不敢确信。

谢昶负手走下长阶,面不改色道:“方才诸位大人不都听到了么?谢家是谢某的恩人,她父母临终嘱托,谢某此生必践,不敢慢待。”

礼部尚书还有些好奇:“可谢阁老为何与那谢家小姐同姓?”

谢昶含笑望回去:“凑巧罢了,这世上姓谢之人不在少数,尚书大人的妻族也姓谢,难道谢某与尚书大人也沾亲带故不成?”

礼部尚书讪讪一笑:“这倒是。”

既然选择今日当着皇帝与众人的面道明身份,一来座下几位大臣皆非朝中与他针锋相对之人,即便知晓此事,也不会恶意拿他兄妹二人的身份大作文章,二来这几位重臣家中皆有适婚待嫁的女儿,他既已表明立场,这些人背后的家族也不会再伤害阿朝。

他言语间并未再提及养父母,更是将自己的姓氏与养父母撇清了关系,出了这道宫门,想必很快就会在京中传开了。

突然觉得姓谢也不错,当年随养父姓,也是躲避仇家的权宜之计,没想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他这些年铲除异己,手上鲜血无数,早就无颜再见萧家先祖了。

小丫头不是也想让他给谢家传宗接代么,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谢昶站在长阶下抬眸,雨过天晴,远处琉璃殿顶的鸱吻犹挂着淋漓的水珠,透过浅淡的日光,能看到缤纷的颜色。

一夜之间,谢昶兄妹二人的关系在京中各大高门世家悄然传开。

安国公府的老夫人最是欢喜得紧,当即召集家中子女前来正堂议事。

“若当真是当朝首辅的嫡亲妹妹,哪怕只是养妹,都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热门人选,可这无父无母的南浔孤女,就算想做皇子妃,怕也是不够格的。”老夫人握着姜燕羽的手,语重心长道,“这次是你的机会,可定要好好把握住。”

姜燕羽也没想到,这谢绾颜居然只是谢昶救命恩人之女,谢昶更是当着陛下的面拒了婚,如此一来,能与她竞争太子妃人选的的确不多了。

阳平侯府。

阳平侯也在衙署听到些风声,晚膳时分饭桌上随口提了一句,一旁的苏宛如当即瞪大眼睛,一口汤呛得她脸红脖子粗,咳了半晌才消停。

阳平侯夫人一面让人给她拍背,一面嗔道:“娘不指望你嫁入太子府,可我们阳平侯府的姑娘将来也是做高门主母的,毛手毛脚像什么话!”

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头顶,苏宛如良久方才醒过神来。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妹,所有才敢光明正大地牵手赏灯、逛情人桥!

不知为何,震撼之余,苏宛如心中还有一种奇妙的亢奋,一方面替姜燕羽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她应该是全盛京第一个发现他们早就在一起的人吧!

当朝炙手可热的权臣与救命恩人之女的姻缘,以往她还是在话本上看到过!

同样一夜难眠的还有郑国公府。

陆修文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愕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郑国公夫人见他呆愣在原地,叹息一声道:“对咱们家来说也不算坏事,谢阁老替这姑娘拒了太子的亲事,她做不了太子妃,你妹妹就有机会。至于你,原本我还想着以这谢家小姐的身份,来日议亲必定抢手,可如今这层关系公开,那些看重门第的人家就要重新衡量了,母亲也不是那执着于出身的人,你若执意求娶,母亲不拦着,你父亲想来也是支持的。人家虽非首辅亲妹,却也是谢阁老留在身边教养的,看重程度不亚于嫡亲的妹妹,况且谢府只有这一个姑娘,谢小姐将来的夫婿,谢阁老又岂会不照拂一二?”

陆修文双拳攥紧,心中久久难以平息。

突然联想起谢昶课上警醒他的那番话——“倘若陆小公爷想要借科考成绩拿下什么敲门砖,谢某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谢昶既不愿她嫁入太子府,又对自己说出这番话,难道……他从未将自己摆在兄长的位置,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娶她?

所以平日里对阿朝千般护佑,对他与太子却从未有过好脸。

因为喜欢她,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肖想她。

陆修文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仰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

休假一日后,阿朝仍旧按部就班地回了含清斋。

崔诗咏仍未回来上课,倒是崔府派人来打了招呼,说姑娘感染风寒,在家休整两日。

阿朝知道些许内情,但也不好对外人言,早早来到西次间,继续捣鼓昨日没绣完的吉祥结。

李棠月瞧见她手中的香囊,不禁眼前一亮:“阿朝这是你绣的?进步很大呀,之前见你还没有进度呢,可是谢阁老私下给你请先生了?”

阿朝为人低调,可不好意思炫耀说这是哥哥给她绣的,就笑一笑默认了。

一旁的孟茴也瞧了过来:“难怪前几日我去辅国公府,听说盛京城最好的京绣大师被人请走了,难不成就是去了你们谢府?阿芸这些天恰好在绣嫁衣,只能退而求其次,请了另一位绣娘上门指导。”

孟茴口中的阿芸就是原本坐在阿朝的位置上,回府待嫁的那位辅国公府小姐。

李棠月想了想道:“盛京城最好的京绣大师不是一名男子么,阿朝你的刺绣先生可也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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