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反派夺舍了(100)
关缄默急忙道:“不是的,我没有想要背叛……”
吠陀王转过身,冷漠地说:“那么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再提这件事,佛教很快就会联合残余的玄宗势力攻打第三国度,作为第一武将就应该尽快做好开战的准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吾儿。”
关缄默本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但面前吠陀王的背影,却让他无法从喉咙里再吐出一个字来,只有不言不语片刻后,从地上缓缓起身,低声地说了声是,便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
大殿又恢复了死寂,吠陀王慢慢走上阶梯,一个人坐在了高位上,疲惫席卷了他的精神,闭上眼,许久以前的往事又渐渐覆上脑海。
还记得一千年前,那使得人间彻底化成了一片炼狱的佛道魔大战。
尸骨曝露在荒野地里没有人来收埋,千里之外之内连一丝人烟都没有,白日听不到鸡鸣,夜晚不见打更,有时一个村的百个老百姓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幼童还侥幸的活着。
烈日下天像在下着火雨,烤干了河水,烧焦了田野里的稻苗,农夫颗粒无收饿死在荒野……
吠陀王缓缓睁开眼,坐在高位之上,面无表情的遥望着大殿深处。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隐隐的感觉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喃喃自语道:“……快了……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分离
自从被押入地牢后,凌余怀只有苟延残喘,因为双手被拷上了附魔的镣铐,导致修为受到了压制与削弱根本使不出一点灵力来。
他背靠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地望着一角结着的白色蛛网。
外面只有一根木柴燃着微弱的火光,不时还有长着多脚的臭虫爬过霉臭的干稻草上,这里潮湿阴暗不像是押人囚禁的地牢,倒更像是一个老旧破败让尸骨逐渐腐烂的墓穴。
狭小空间里,除了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声音,死寂中,多日前发生的事又在脑海里浮现,历历在目仿佛前几分钟才过去。
吠陀王目中无人的冷酷言语、尹龚柳自鸣得意的嗤笑、还有关缄默始终沉默不语的转身,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坠落的尖刀,一下子把往日那些好不容易才编织出来的甜美温馨的梦砸了个破碎。
未来生活的幻想和欣喜就像是刚刚吹出的肥皂泡,在想要抓住的手里忽然没有了。
明明是那样破绽百出的相处,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就像尹龚柳说的,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好呢?仅仅只是一个碰面就不惜以命换命还不求回报,果然……是自己太傻了啊……
他闭上眼,把纷乱的情绪深埋进黑暗里,明明活在这样嘈杂的世间,却让人感到那么狭窄,好像都没有可以容身的一处。
那凶狠镰刀下急声的呼唤……飘飘洒洒的大雪里和自己一起跪在岁幽楼前……即使昏迷不醒也始终守在床边不曾离开……
这些温暖的回忆,仿佛烈火般燃烧殆尽,心底深藏着的那份情感在灰烬中渐渐泯灭。
口中不知道叫了多少次的名字,好像利刃般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成了一块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疤。
凌余怀突然想笑。
就在空气越来越压抑到让人无法呼吸时,一个声音忽然在石牢外响起。
“王吩咐了,要进行血祭并且今晚进行,现在开门把他押出来。”
紧锁的锁被钥匙打开,几个看守地牢的魔进来,行为相当不耐烦并且粗鲁地把关在铁栅栏内坐在干稻草上的凌余怀押出来。
刚出来,双眼就被蒙上一块黑布条,他本想挣扎,但立刻就被毫不客气地狠狠踢中了腹部,伴随着一句给我老实点的威胁话语,不甘心地被对方压制着自己走向看不到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腿都累酸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隐隐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面对吠陀王突然改变心意下令的这即将到来的血祭,他垂着头,想要沙哑的低笑两声。
总算要结束了啊,这场闹剧……也好……这样也好……至少不需要在那样难看的场面里再见到他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一阵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碰撞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变化让凌余怀心里狐疑又警惕,但因为视线不清,行动又被限制,只有暂时先按兵不动。
待到几个疑似人形物体沉沉地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被风吹开,手上的手铐松开,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只见到正站在一块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头顶依然是看不见边境的暗红色天际,黑色土地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丛模样诡异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