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262)
钱妈妈瞄准了张四,每天鼓励立夏去找张四嘘寒问暖。要不是立夏脸皮薄,她甚至想让立夏去给张四洗衣服铺床叠被。
立夏呆呆地看着张四,以前张四也说过把她当妹妹的话,但都是私底下说的,她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当着干娘和厨房一众妈妈们的面说了出来。
张四见她发怔,从袖子里摸出一角碎银子塞给她:“你不是快要过生日了,这一钱银子给你拿去买花戴。”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钱妈妈:“钱妈妈,这是我这做兄长送给立夏的生日礼物,您老可别又收走了。立夏大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她自己能管好自己的月例。”
钱妈妈哟一声:“我说张四,我是她干娘,帮她管着月例难道不是应当应分?倒是你,既然不同意亲事,她就跟你没关系,你倒不必来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张四笑一声:“既然这样,明儿我去求骆管事,解除了你们的母女关系就是。立夏认你做干娘认了三年,她一个月月例三钱银子,一年就是三两六钱,四年就是十两八千银子,那八钱算是她孝敬您老的,您可要准备好这十两银子。”
钱妈妈立刻张嘴就骂了起来:“好个多管闲事的臭要饭的,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关你屁事!那都是她给我的孝敬,与你不相干!”
张四双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跟钱妈妈讲道理:“钱妈妈此言差矣,不是我挑拨,前些日子门房管事的儿子辱骂立夏,钱妈妈怎么不去给立夏出头?最后还是我跟他打赌赢了他,才逼着他学了两声狗叫。再者,府里让外来的姑娘们认干娘,是要给丫头们找个依靠。一般都是从七八岁上头开始让干娘养,妈妈认立夏的时候都十三岁了,我听说过年的时候妈妈家吃年夜饭都没叫立夏,这叫什么干娘?妈妈有跟我吵嘴的工夫不如自己想一想,要是大管事知道妈妈这样对待一个残疾姑娘……”
张四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立夏的双眼盯在张四背在身后的一双手上,府里的下人极少有人会将双手背在身后,张四偶尔会这样,他自己开玩笑说是东施效颦,立夏不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张四这样将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真的就和那些官老爷们特别像。
那边的钱妈妈被张四说的双眼圆睁,想要骂张四又不知道要怎么骂。
张四说完这番话,又转身对立夏道:“多谢立夏妹妹给我留的饼,往后你就告诉大家,我是你哥,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说完这话,张四下了台阶,没有看旁边的一群婆子一眼,信步离开了大厨房的境地。
等张四走远,有个婆子忽然道:“我刚才仔细看了看,这小子其实长得还可以。钱姐姐,立夏要是能认个这样的干哥哥也不错的。好歹是拐了弯的亲戚,往后说不定就能站上光呢。”
另外一个婆子道:“是啊钱姐姐,收干女儿的钱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做,但你好歹给立夏留点,不然管事们知道了可是要骂人的。”
钱妈妈狠狠地看了立夏一眼,她一再叮嘱立夏,在外面不要说自己的钱都被收走了,就说干娘只收了一半,这样符合府里的规矩。
立夏还在那里发愣。
钱妈妈对着地面上狠狠啐了一口,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去,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
张四给了立夏银子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人家都是两个人一间屋子,他花了点钱找到管事,自己单独住了一间,虽然这屋子冬冷夏热、又矮又破,好歹算是有了个单独的地方。
张四回到屋里时饼还是热的,他一边吃饼一边思索问题。
在这府里转悠了一年多,是该再往上走一走了。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仿佛他现在心情。
离家一年多,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孩子出生了吗?是男是女?我不在家,会有人欺负她吗?听说她从小就被嫡母欺负,连嫡母身边的丫鬟都敢欺负她,只有大姐姐偶尔能给她撑腰。
张四吃完了病后从抽屉里找到一样东西,那个李管事可以消失了。
过了两天,李管事再让张四给他刷马时,张四称病没答应,李管事骂骂咧咧了一通,正好被路过的一群人听见,张四拂袖而去。
李管事只能自己刷马,哪知这一刷就出了问题。第二天,白将军骑马时马儿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然后发现马鞍上有一根细铁丝扎到了马儿,马儿吃痛才乱动,差点把白将军摔下马。
长公主大怒,命大管事彻查。
李管事吓得腿抖的如同筛糠,连声道:“大管事,大管事,都是张四害我的,我昨天骂他了,肯定是他害我的!”
大管事可不是傻子:“那根细铁丝是从你家的铁刷子上面揪下来,张四从来没去过你家,你说是他弄的?”
李管事的脑子转得快了起来:“大管事,那铁刷也不是我家里独有的,说不定是他从别处扯来的,正好我家里也有铁刷子,可不就巧了。大管事,大管事您要相信我,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呀!”
大管事又问道:“听说你前一阵子天天让张四替你刷马?”
李管事立刻道:“大管事,张四这小子逢人便说,要是能给将军刷马,让他死了他都愿意!因着他一直来求,这才让他刷了几次。”
旁边的张四低下头不说话,李管事继续道:“大管事,您别看这小子整天不吭不哈的,他可精明着呢,好多人都被他收买了,连厨房里的那个癞□□丫头都给他送吃的。”
大管事立刻呵斥一声:“住口!那是府里的丫头,你说谁癞□□!”
李管事立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嘴臭不会说话,大管事,那铁丝真不是我弄的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会查清楚的!”
大管事看向张四:“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四刚白被李管事抽了两个嘴巴子,嘴角还带血呢:“大管事,我知道那铁丝哪里来的。李管事晚上爱喝酒,但府里不允许晚上喝酒,他就跟外头人说好了,每天晚上什么时候给他送酒来,就在东小院那个狗洞里交易,大管事要是不相信,今晚让人在那里守着,肯定能收到酒。”
大管事震怒,府里一概不允许私自跟外头买酒,更别说半夜饮酒。
果然,前半夜,大管事让人守在狗洞附近,成功用铁丝勾到一坛子酒。
难怪那根铁丝上头还有个弯钩,怕是用来勾酒坛子上面的绳子的,至于铁丝为什么挂到了马鞍底下,李管事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大管事打得他说出了实情。
他喝醉了酒,让张四刷马,张四不给他刷,他骂了张四一顿,把那铁丝随便挂在拴马桩附近,不知怎么就勾到马鞍上去了。
大管事把李管事痛打了一顿,回禀长公主后立刻发卖全家。
就这样,张四当上了马棚的管事,专门管将军和长公主的马,张四刷马刷的更认真了。
每天早上,白敬朝的随从都会从张四手里牵过马匹走。
赶住机会,有一天白敬朝的随从有事,张四亲自把马迁过去给白敬朝。
白敬朝丝毫没在意一个马夫,命他在前面牵马。张四第一次牵着白敬朝的马出去溜了一圈,激动万分,回来后就到处炫耀,我给将军牵马了!
白敬朝听说此事后想起自己曾经在底层挣扎的日子,听说这个马夫非常机灵,而且还识字,准许张四以后每天给他牵马。
张四才当了马棚管事没几天,又变成白敬朝的随从之一。
这可是个肥差,能天天跟着将军!将军总共才八个随从,张四一个残废居然也混进去了!
府里好多人嫉妒的眼红,张四为人更加小心翼翼,只要不惹他,他从不得罪人,一旦有人想坑害他,每次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能有条有理给你分析你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