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番外(111)
“旧雪坊的弟子,不劳秦宗主教导了。”
第55章 邀约
两道剑气一道灵力与秦霜年的灵力相抗,可想而知秦霜年的灵力被击败得彻底。
月小楼自高处跃下,语气还算温和,但凭话里字眼也能觉出那面具下的脸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没想到惹得秦霜年出手教训白云枝,李长安自觉闯了祸,讷讷挪到月小楼身边听训,然而他的坊主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并未训斥什么。
而江祝和叶淮也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叶纭纭跑过去一手一个拉过来,还喋喋不休地责怪。
“三舅,你和谭前辈为什么不过来?我都受了好大委屈了!”
你受委屈?我看你就差上房揭瓦了!
秦霜年来时,并未察觉到两人存在,眼下看叶纭纭拉他们出来,瞳孔都缩了缩,“白虎君……真巧,没想到白虎君也有听墙角的癖好。”
谁人不知叶淮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构不成听墙角,但秦霜年说这话,着实让人不爽。
叶淮连正眼都不看他,“巧合走到此处,看秦宗主教训小辈,手下失了分寸,这才出手,冒犯之处请见谅。”
“是啊,没想到秦宗主会和小辈置气,白白失了风度。我被吓到了,才甩出剑气挡一挡,秦宗主可不要同我这无名之辈计较啊。”
秦霜年皱眉看着这拜月礼就坐在长辈席里的女子,他认得这是谭秋,群英大会上就舌灿莲花,现在说话的语气,更是欠揍得似曾相识。
但与他而言,谭秋还不值得关注,冷笑一声,“旧雪坊管教弟子不严,教训到本宗主头上,本宗主还不能训诫一二了?”
月小楼软剑已经收回腰间,将几个小弟子护得好好的,“劳秦宗主费心了,不过我旧雪坊的事,秦宗主若说管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云枝行事向来得体,竟会惹得秦宗主大发雷霆?”
秦霜年哂笑,“你不如问你的宝贝徒弟,看看是怎么个‘得体’。”
叶纭纭管不住自己的嘴,被江潇拉了一把,“阿潇?”
江潇郑重地摇头。已经有两个宗主露面,旁边还有白虎君和一位前辈,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少年之间的争吵龃龉了。
李长安尽量客观地陈述事实,月小楼沉思片刻,“如此说来,云枝说的话太委婉了些。抛去灯影之事不说,秦望讥讽我旧雪坊在前,后又表示不遵守拜月礼规则,秦宗主,这顽劣弟子,该好好敲打,杖责定然免不了,跪去祠堂好好学规矩也很有必要。不过想来秦宗主护短,我来代劳也无不可。”
说罢,拂袖而起重重一道风,直冲着秦望面门而去!
秦望吓傻了,动也不敢动,秦霜年打出一道灵力,怒道:“月小楼,你竟当着我的面打我清净阙弟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没个仙门正统血脉,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吗!”
江祝撇嘴,倒也不是,你说反了——是你没有资格和我们相提并论。
“秦宗主公然打我旧雪坊的人,我若忍气吞声,就不配坐在坊主的位置上!”秦霜年声音大,月小楼比他更狠,“秦宗主,你好高骛远,刚愎自用,白白浪费了老秦宗主留下的基业,将弟子教导得不分是非伸手明抢,对同辈毫无友爱之心,你这宗主,才是什么都不是!”
“你!”
这些年和月小楼,还有江祈针锋相对的时候不少,秦霜年依旧被激得大怒,踏出一步时灵力顿时激荡开来,浑厚如海潮般汹涌澎湃,决水倒灌入长天。
江祝拉着江潇叶纭纭躲在叶淮身后,探出头去偷看。月小楼自然不甘示弱,衣袍翻飞如恣意的红梅,眸光流转,同样一股寒冷的灵力轰然对上翻涌的海浪,寸寸成冰。
海浪不停,击碎冻结的冰,同时也有后继者继续凝结,双方僵持不下。
江祝丝毫不担心月小楼会落败,即便秦霜年如今能用这般浑厚的灵力也令她惊奇。
“你说谁会赢?”
没等叶淮回话,她就自顾自地说,“我猜谁都不会赢,毕竟人都来了嘛。”
江潇和叶纭纭听得一头雾水,正要问时,江祈的声音已经炸响。
“你们在干什么?!”
来者不只有江祈,秦霜年要脸,只能收了灵力,月小楼自然也不会再动手。
江祈先到,看着遍地狼藉,怒火噌噌往上涨,“拜月礼时忌交锋,这是老规矩,你们都混忘了?秦霜年,你是看我琢烟谷不顺眼,偏要来找麻烦吗?”
秦霜年气笑了,“动手的可不止本宗主,江谷主这样针对本宗主,不是公报私仇吗?”
江祝也不露头,扬声道:“可是先对小辈出手的可是秦宗主啊,月坊主护着自己的弟子,有错吗?”
“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对于散修,秦霜年一向视为旁门左道不屑一顾,被一个小女子三番五次抢白,便不由自主要呵斥,“此地有你插嘴的份儿!”
看江祈等知道她身份的人都要动手打了,江祝赶忙道:“秦宗主好大的威风哦,说话都不让人说了?真霸道!怪不得连小辈都要计较,秦宗主你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别生气啊,否则可真让我说中了,那多没面子!”
叶淮、江祈和月小楼互相递了个眼神,无奈地摇头。是了,他们差点忘了,这姑娘从不是个吃闷亏的人。
这下秦霜年进退维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跟着江祈一同来的还有两三人,但都比较年轻,遇到这事也插不上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存在。
江祈毫不客气地对秦霜年道:“拜月礼期间,本谷主不和你计较,也只这一次。再在我琢烟谷地界胡作非为,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你清净阙的人别想踏进琢烟谷半步!”
江祝月小楼:“……”日了,你醒醒,你媳妇不要了吗!
秦霜年:“你当本宗主想来你这地方吗!”说罢拂袖而去。
没了秦霜年,事情不了了之。逐灯影还没有结束,几个少年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哄而散,江潇早被叶纭纭拉着跑了,月小楼也告辞,江祈不能放着客人不管,也离开了此地。
一时竟然又剩下了江祝和叶淮。两人留在此地无他事,便也离开了。
待万籁俱寂,束玉冠的高大男子方至,在草丛中翻了几下,找出一样东西。
男子愣了很久,收入袖中,隐入暗处。
不多时,又有人来,急匆匆地掐了一个火诀,借着火苗微弱的光在草丛里翻找,全然没有了潇洒姿态。
“哪儿去了?明明是应该掉在这里的……”
他怀疑自己记错了,正要离去,忽听得衣袂曳地的窸窸窣窣,如临大敌地抽出剑来。
“谁?!出来!”
他压着声音呵斥,那边也露了面。
“你找的……是这个吗?”
————————
“秦霜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智商不长,脾气见长。”江祝很是疑惑,“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也不这样啊,怎么越活越没个人样了?”
叶淮不置可否。
“小楼也吓我一跳,平时看着挺好说话一个人,今天大杀四方,牛……咳,牛掰。”
江祝生硬地把“牛逼”咽回去,转移话题:“你怎么来后山了?”
叶淮:“不愿交际。”
“这可不行,难不成你以后都不和人打交道了?你也不能只认识故人不是?认识的人多了才有路走,这话我跟你说过。”说到这儿,江祝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没有看见易家人,现在不是明月当家吗?群英大会我没见到,拜月礼怎么也没人?”
“群英大会时,明月抱恙,只有心腹长老出席。拜月礼并非未到,只是身体不适,略坐坐便离开。你离得远,看不见。”
江祝注意到叶淮用了“心腹”这个词,心底一沉,“……明清出了意外,铁马冰河那帮人又想闹些幺蛾子出来了?明清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