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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11)

折伯苍更惊讶了:还真记得他啊。

傅履开了一次口,后面的话就好说了。他继续装模作样,看向折夕岚,“未曾想竟然能在这里碰见你们,你们何时来的京都?怎么不曾写信来说一声。”

折夕岚熟悉他。他这般就是说谎,今日应当是特地来见她的。不过也没拆穿,更觉得两人如此这般,委实是没了见的必要。

她若是跟他多打几次照面,怕是傅家伯父和伯母该着急了。

她便道:“我爹去了青州,便将我和伯苍送来姨母家小住。昨日刚来,本打算熟悉之后再去拜见伯父伯母的。”

傅履赶紧点点头,“我回去跟阿爹阿娘说,他们想来也很想……”

话没说完,便又干巴巴的闭嘴。

他爹娘其实并不待见岚岚。

折夕岚就笑了笑,“阿履,你是来拜见姨母的吧,先进去再说。”

班鸣岐这时才反应过来两大一小是认识的。倒是没想过傅履会骗他,毕竟傅履天生单纯的脸实在是能唬人。

他只是感慨,“对了,你们都是云州的,会相识也是应当的。”

折夕岚率先带着折伯苍进了五夫人的院子,后面两人便跟着进去。

傅履一边走一边眼巴巴看折夕岚,看她淡淡的神色,一时间又委屈又懊恼,她定然是怨他的。

一时间心又惴惴不安起来。

五夫人本来拘着班明蕊在练字读书,听说班鸣岐带着京兆府尹傅家的儿子来拜见她,一瞬间便想到了折夕岚。

班鸣岐的好友诸多,一般不会来拜见她。而傅履若是顾念她是云州长辈,那他要拜访的???长辈可太多了,轻易也不会来。

如此想来,只有折夕岚昨日到京都的缘由了。她倒是不知道两家是邻居,只能猜测折松年跟傅大人相识,所以小辈也认识。

她问来传话的春山,“只要他们两个?”

春山垂头,“还有表姑娘和表少爷,奴婢瞧着,傅少爷跟咱们家的姑娘少爷应当是相识的,在门口还说了好几句话。”

五夫人明了,眉头拧了拧。若是普通相识也就罢了,但是岚岚刚来京都,他便上了门,让她多少有些揣测。

按住蠢蠢欲动想跟着去瞧瞧的班明蕊不准动,跟春山道:“我这就去。”

进了门,先看折夕岚。她虽然坐得规矩,明明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往那边一坐,便有一股大方在。

她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倒是看起来有些清冷,反正是没有少女怀春心思的。

五夫人松了一口气。

所以在看见傅履一脸少年怀春神色,听闻傅家跟折家还是邻里时,便心里有数了。

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既然如此,她也懂得如此做。她看了傅履一眼,道,“未曾想到还能有如此重逢,等岚岚安定下来之后,我亲自带着她上门拜见你母亲。”

不论后面去不去,客气话要说的。

傅履心里就冒出了一丝喜悦之情。是啊,即便母亲不喜岚岚,但是有南陵侯府五夫人带着,想来母亲也不会拒绝。

说不定他跟岚岚还有机会。

她父亲不是升官了吗?

他欢喜的道:“是,那晚辈回去就跟阿娘说。”

五夫人:“……”

倒是个实诚孩子,听不出是客气话吗?

她打了个哈哈,“也是有缘,你又跟鸣岐相交甚好,想来跟我们家有缘,往后也要常来往。”

傅履:“多谢伯母相邀,晚辈肯定常来。”

五夫人就笑起来,不说话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

班鸣岐也觉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跟五夫人告辞,傅履却还想多跟折夕岚说几句话。

他大着胆子道:“我离家之前,伯苍的父母俱在,如今却都逝去了,折家叔父之前对我也好,现在去了青州,我便想问问这几年的事情……伯母,晚辈能跟伯苍和岚岚说几句话吗?”

五夫人皱眉,觉得他叫“岚岚”两字不妥,不过也没有拒绝。

她点点头,“如此便去花园里面走走,让丫鬟婆子们跟着伺候。”

班鸣岐道:“那我便也跟着去。”

傅履是他的客人,总不好放着不管。

但是这般一来,还能说个什么话!傅履心皱巴巴一团,酸酸麻麻,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又紧张又烦躁,最后脑子放空,问折伯苍:你爹好好的怎么死啦,问折夕岚:你爹好好的怎么突然升官啦——

折伯苍:“……?”

折夕岚:“嗯……”

傅履回过神就知晓自己犯蠢了,赶紧闭嘴,然后在一群人的注目下,垂头丧气的离开。

班鸣岐也想早点送他走。他刚刚见折夕岚之后的诗兴还没退,还能写。

两人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折夕岚叹口气,回到屋子里去见五夫人时,班明蕊也在里面了。

她本想向五夫人说明傅履的事情,但五夫人却好似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只让班明蕊带着折夕岚去练武场。

她这般的态度,便是明显告诉折夕岚这不算什么。折夕岚感激一笑,觉得来京都是来对了。

她就看向班明蕊,“我想去练弓箭。”

班明蕊这才知道折夕岚会弓箭!她真是太喜欢这个妹妹了。

她问:“你弓箭厉害吗?”

折夕岚:“算不得厉害,但自保可以。”

班明蕊就没有当回事,以为只是能拉开弓射出去的地步。她说,“我教你耍鞭子,我鞭子厉害!”

她阿娘的陪嫁有会鞭子的,她小时候瞧见过一次便喜欢上了,学了这么多年也没放弃。

折夕岚却摇摇头,“我不喜欢鞭子。”

班明蕊一点也没有退却,“那你就看着我耍,你会武,定然能欣赏我的武艺。”

折夕岚点头,“这倒是可以。”

两人手拉手去了练武场,后头跟着一个猛吃糕点的折伯苍——他嘴巴极为厉害,尝一口糕点,便知道加了哪些料。

他一边吃一边对未来信心满满:等以后他能自立门户了,便给阿姐开个糕点铺子做嫁妆,定然能赚银子。

现在多吃一种糕点,便能多一份糕点方子。

不亏。

三人趁着漫天的云彩而去,游廊之中,前面两个姑娘探讨武艺,后面一个小的埋头苦吃,各个意气风发。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另外一边,傅履则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傅家,一进家门,看见自家阿娘带着妹妹傅师师坐在堂庭里面等着他,一脸严肃,便知晓遭了,直接跪了下去。

傅母冷笑三声,“好啊,好啊——你如今是翅膀硬了。”

她这些日子忙着给儿女们张罗婚事,根本没有管傅履的交友。结果就这么一失误,今日问傅履小厮最近少爷做什么的时候,见他眼神闪躲,便知道坏事了。

一盘问,一顿打,小厮招得干干净净。傅母这才知道向来胆小的儿子竟然为了折夕岚做下了如此大的糊涂事情。

傅师师也挺生气的。她从小就不喜欢折夕岚。倒是没有别的缘由,只因两家住得近,年岁又一般,当年没少被放在一起比。

折夕岚长得好,马术好,书也读得好,认字快,她样样比不上,自然不高兴。

她恨铁不成钢,“阿兄,我们家如今是皇亲国戚,你怎么还想着折夕岚啊。”

傅履跪在地上,被傅母骂了一句,心里已经又怕又惶恐,但还是弱弱的反驳一句:“陛下后宫三千,哪里有那么多皇亲国戚。”

傅师师:“可阿姐生下了皇子。”

傅履:“陛下有十四个皇子。”

傅母:“好了!都闭嘴!”

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傅大人极为尊重她,两个孩子极为听她的话。

她跟女儿一般,看儿子也有些很铁不成钢,骂道:“我与你说多少次了,折家不是良配。”

她耐着性子再次劝解:“折松年那个人,此生不会有什么高官俸禄,还给自己立了一座好大的牌坊,比他弱的尚且能得些好处,但是跟他相交,比他好的,却是要被拖累的,何况是儿女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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