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八荒指着那些钱:“定情信物都有了!”
温舒:“……”
八荒说:“不行,我要和你分手!”
他说着,气冲冲转身上楼,戉隹身材高大,大长腿追在后面,眼看着八荒要进房间,他立刻追上去,挡住房门,不让八荒关门。
八荒气愤的说:“你不让我进房间,好,这房间归你了,你也可以请小情人一起来住,我去别的地方还不行嘛?惹不起,我躲得起!哼!”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走人,拉着一只行李箱,往里面拼命的塞衣服,全都是女装,大多数都是旗袍。
温舒吵得脑仁疼,苏骨也是如此,淡淡的说:“让他们自己去闹。”
温舒说:“我还是劝劝吧,八荒现在身体不方便,而且都说怀孕的人就是比较……敏感。”
温舒思考了一下措辞,差点说成无理取闹。
八荒这要是跑出去,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儿呢,万一真的出事了,岂不是后悔莫及?
温舒走过去,巧妙的说:“八荒,这是你家,你走干什么?让他走。”
八荒一听,果然被温舒唬住了,说:“对啊,我一直住在这里的,凭什么我走?”
温舒又说:“要不然,你到我房间来,眼不见心不烦。”
“还是小老板好,”八荒提着行李,立刻到了隔壁温舒的房间,把行李往里一推,自己进去赌气了。
温舒对戉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轻声说:“别着急,我去哄哄他。”
说完,把门掩上,进去哄人了。
戉隹门神一样站在外面,“眼巴巴”拉着紧闭的大门。
苏骨则是冷笑一声,靠在旁边的楼梯扶手上,抱臂说:“你也有今天?”
虽然苏骨嘲笑了戉隹,但他其实心里也苦,自己刚刚和温舒重新交往,怎么突然摊上这样的事儿,还要帮助八荒和戉隹调解家庭矛盾?
温舒走进房间,八荒坐在沙发上赌气,嘴里说着:“男人太不是好东西了,尤其是那种表面看起来老实的男人,根本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吃完就不认账的混蛋!”
温舒感觉膝盖疼,打了一个喷嚏,坐在八荒旁边,说:“其实戉隹就是稍微迟钝了一些,他应该没看出来那个女孩子想要套近乎,你也知道的,戉隹笨得跟头熊似的。”
八荒哼了一声,说:“的确很笨。”
“是吧。”温舒一看有门儿,再接再厉的说:“像戉隹这种笨蛋,给他机会他都不知道怎么出轨的。”
“阿嚏!”门外的戉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继续当守门神。
八荒觉得温舒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对吧对吧!”温舒说:“戉隹这么笨,八荒你这么聪明,就不要和笨的人一般计较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身体气坏了,戉隹也不会替你难受。”
“还是小老板好,”八荒笑嘻嘻的说:“如果不是因为老板名草有主,人家就要和小老板好呢!”
温舒心里干笑一声,心说不行不行,八荒这样的妖孽,我可吃不消,还是祸害戉隹去吧。
八荒说着,伸手够了够后背,好像沙发上长了钉子,扎的他坐立不安似的。
温舒奇怪的说:“你后背怎么了?”
“有点麻麻痒痒的,”八荒说:“还有点刺痛,好奇怪,刺痛一早上了。”
温舒说:“我帮你看看吧。”
八荒转过身去,温舒解开他的衣服,让他把上半身退下来,八荒穿的是睡衣,很好脱下来,随着柔软的衣料滑下,温舒“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八荒自己看不见后背,奇怪的说:“小老板,怎么了?”
菌丝!
是菌丝!
八荒的后背,背心的地方红肿了一片,菌丝好像是缝针的医用线,从背心开始弥漫,从腠理生长而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
温舒早就觉得了,八荒今天情绪很不对劲儿,虽然平时八荒看起来不靠谱,但也不会无理取闹,难道是菌丝中毒的缘故?
“小老板……”
八荒又问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温舒,和温舒四目以对,随着菌丝的生长,八荒的眼神忽然空洞起来。
“嗬!!”温舒来不及说一句话,八荒暴起,直接将温舒撞下沙发。
嘭——
温舒后脑着地,被八荒死死扼住喉咙,磕的眼前发黑,又因为缺氧,一阵阵的发白,伸手乱抓了两下,浑身无力,喊也喊不出来。
八荒的脸色越发狰狞起来,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突然低下头,撕咬在温舒的颈间,似乎要将温舒的动脉咬断一样。
“嗬……”温舒痛呼一声,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脖颈流下来。
苏骨和戉隹守在门外面,突然听到一声响动,伴随着轻呼,苏骨立刻警戒的说:“不好。”
嘭!!
卧室的大门被苏骨一脚踹开,就看到八荒的睡衣凌乱的丢在一边,八荒本人骑着温舒,暧昧的伏在温舒的颈间,但是这一切都不旖旎,因为八荒正在撕咬温舒,房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八荒的后背对着他们,袒露无疑,光滑的背心仿佛一张蜘蛛网,蠕动着密实的菌丝,还在不断的繁殖着。
“温舒!”苏骨冲过去,一把捏住八荒的脖颈。
八荒吃痛,身体酸软下来,戉隹也冲过来,钳住八荒的手臂,让他不能发疯。
八荒的嘴唇上沾满了血迹,发疯的怒吼着,鲜血顺着唇角滴答滴答的往下滑,滚进八荒的喉咙里。
“嗬——嗬——嗬……”八荒的吼声越来越微弱,仿佛突然从癫狂中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他后背的菌丝也在快速的枯萎,“吧嗒”一声轻响,从背心脱落下来。
苏骨冲过去压住温舒脖颈上的伤口,暗中催动自己的灵力,给温舒止血,温舒咳嗽了好几声,疼的“嘶”了一下:“我……我的脖子。”
苏骨扶起他,说:“没事了,血止住了。”
温舒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说:“八荒的后背有菌丝!他中毒了!”
正说着,就看到了脱落在地上的菌丝,菌丝已经萎靡了,干枯在地上,很快化成一片灰烬。
“好奇怪,”温舒说:“刚才还在生长,怎么突然枯萎了?”
苏骨眯着眼睛,盯着温舒脖颈上的伤口,说:“是因为你的血液。”
“我的血液?”温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刺辣辣的疼痛。
苏骨点点头,说:“你的血液很特殊。”
温舒就是当年的东华帝君,正阳之气,他的血液可以克制菌丝的毒性。再加上八荒本身的原型是水母,水母也是有毒的,八荒在菌丝中毒之后,因为菌丝的毒性和他自己的毒性犯冲,所以表现出来的中毒现象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让八荒整个人就焦躁无理取闹起来。
也幸亏八荒本身有毒,否则八荒身上的菌丝不会这么好脱落下来。
八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腿软站不住,跌坐在戉隹怀里,迷茫的说:“我……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好累。”
戉隹搂住他,亲了亲八荒的发顶,说:“没事了。”
温舒刚想说,解毒了就好,他这么想着,突然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嘭——”一声,差点重新跌回地上。
“温舒!”苏骨一把抱住他,能感觉到温舒的皮肤入手滚烫异常。
温舒说:“好奇怪,我怎么……怎么有点站不住啊,家具都转起来了,好……好热。”
温舒觉得苏骨冰凉的掌心沁人心脾,这大冬天的,其实温舒有点嫌弃苏骨凉冰冰的体温,但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嫌弃了,贪婪的握住苏骨的手掌,让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苏骨凉丝丝的掌心,很舒服。
苏骨脸色不是很好看,说:“你中毒了。”
“中毒?”温舒迷迷糊糊的说:“没有啊,中毒的是……是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