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31)
裴容玄看了,极是满意,将其塞进怀中,对乔松玉道:“那么,容玄多谢嫂嫂了。”
“不用客气!”乔松玉笑着道,心中想到,所以其实我也不算花瓶啊,我这么聪明,字写得也不错啊,还有这么多人喜欢我,哼,鲁阳公主自己才是花瓶呢!
裴容玄心满意足地拿着小笺离开了,乔松玉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裴寄叫了来:
“夫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乔松玉一脸不高兴地问道:“那个谁,他今日不是去招贤馆处理公务了吗?怎么容玄却说他去公主府了呢?!”
一定是瞒着我和公主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奸夫淫妇!恶心!
裴寄迟疑了一下,这才道:“是这样的,前些天相爷送了一个专门为女子美容养颜的女子给鲁阳长公主,公主为了答谢相爷,就送了请帖给他,请他今日去府上宴饮。”
“呵呵,原来如此。”乔松玉讥诮地笑了一声,道,“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乔松玉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将军,一边恶狠狠地咬牙:就知道裴容白这个家伙才不是什么为了保护我呢!他就是喜欢鲁阳长公主!否则他为什么会给鲁阳长公主送这送那的,对方一叫他就去呢?还不是喜欢她,哼!
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他怀中的将军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幽怨,站起身来在他手上舔了舔,以示安慰。
“将军你最好了,不像某些人,口蜜腹剑,伪君子,大狗贼!”
“阿嚏!”
刚从公主府出来的裴容白好好端端打了个喷嚏,随行的江上问道:
“主子,您好像着凉了。”
“不碍事。”裴容白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上了轿子,完全没发觉家里的小夫人正在恶狠狠的咒骂他,也没想到回到家之后,他家小夫人已经跑得不知所踪了。
“夫人呢?”裴容白回到家里没发现乔松玉,忍不住蹙起眉问下人。
下人有点为难:“夫人……夫人出门了。”
“这么晚还出门,去哪儿了?”裴容白越发不悦,现在外面天都快暗了,乔松玉又是这样一个全京都城都受欢迎的人,万一出去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动了什么歪脑筋怎么办?
下人觑着裴容白冷若冰霜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夫人、夫人没有说……”
“那谁陪他一起出去的?”
“是管家……”下人愈发倍感压力——相爷这副模样实在是太恐怖了些,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撕碎了!
“知道了。”裴容白转身对身后的江上道,“立刻出去打探夫人的踪迹,一炷香时间内告诉我!”
“是。”江上也倍感压力,不敢再嬉皮笑脸,立刻转身飞出去了。
毕竟相爷冲冠一怒为蓝颜实在是可怕啊!
第五十章 离家出走下
江上很快回来了,毕竟乔松玉身后跟着裴寄和暗卫,两边互相发一下信号,就知道对方的位置了。
“爷,夫人在拂云楼呢!”江上说这话的时候甚是胆战心惊,他总觉得说完之后自己主子就要暴怒了。
果然,裴容白的面色一黑,语气忍怒:“这么晚跑那里去做什么?他不知道殷千盏对他图谋不轨么?!”又吩咐道,“准备一匹快马!立刻去拂云楼!”
“是!”
裴容白风风火火赶到拂云楼,下了马,进到店内就抓住店小二问道:“我夫人乔松玉在哪儿?”
店小二也被他吓坏了,没想到权倾朝野的相爷发起火来竟然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般,忙哆嗦道:“在、在二楼雅间……”
裴容白一把放开他,三步两步上了二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咣当”一脚踹开了上回自己和乔松玉去的雅间门!
然后就看见乔戎玉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房中央,悠然地拿着茶盏喝茶,怀里抱着一个衣着浅灰色的少年,那少年背对着门口,脸埋在乔戎玉怀中,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乔戎玉慢悠悠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原来相爷还有夜闯别人房间的癖好。”
裴容白心中略吃惊且窘迫,但到底脸皮厚,只是勾唇暧昧地笑了笑,道:“是我孟浪了,大舅子继续。”说着,双手关上门出去了。
他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来,觉得乔戎玉怀中少年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他正想折回去看,就听前边有个房间传来乔松玉的嬉笑声:
“哈哈哈,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你不要脸……”
裴容白一听,简直气炸了——殷千盏,你这是要给我家松儿看什么龌蹉的东西!
他立刻疾步走到房间前,不过怕自己误会乔松玉或者再次走错房间,还是忍了忍,屏息静听,只听房间里继续传出乔松玉的娇笑声:
“哈哈哈,你这个这么小,还敢给我看……”
然后听到殷千盏害羞地说:“我这个宝贝还是第一次给别的人看呢,我喜欢你才给你看的……”
裴容白听到此处,已经是浑身冒烟,血直冲脑,他忍不住大叫一声“乔松玉”,然后“咣当”一脚踹开了门!可怜的门承受不住相爷满含怒火的一踹,“砰”一声整扇倒在了地上。
“乔松玉!”裴容白气得咬牙切齿地叫着,闯进了房间,然后就看见……看见乔松玉和殷千盏相对坐在桌子两旁,桌子上摆着一个、一个石头雕像?
乔松玉一脸懵逼地看着尘土中脸色又黑又红的裴容白,转头看看殷千盏,再看看裴容白,问道:“干嘛?”
裴容白也略尴尬,假咳了一声,继续保持着方才那个一手背在身后,挺胸收腹,义愤填膺的姿势,道:“那个……回家用晚膳了!”
乔松玉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自己在公主府吃饱了就行,管我作甚?”
一旁的殷千盏听了,冷嘲热讽道:“哟,相爷还知道找人啊,我以为相爷要流连公主府忘返了呢!”
“就是。”乔松玉一手拨着桌上的雕像,说道,“殷楼主已经和我一起吃过晚膳了。”
“松儿,那件事等下我再跟你解释。”裴容白走过去,走到乔松玉面前,伸手去拉乔松玉的手,“你先跟我一起回去。”
“不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乔松玉拍开他的手,不冷不热道,“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
“哟,相爷你欺负我家小哭包啦?”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望去,只见乔戎玉正抱着胸,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他看了眼自家弟弟,又看看裴容白,道,“我可帮理不帮亲的。”
裴容白的表情有些冷淡:“这是我与松儿之间的事。”
乔戎玉“呵”了一声,不咸不淡道:“我与松儿是亲兄弟。”
乔松玉见状,忙跑到自家大哥身边,委屈道:“大哥,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他回去!”
殷千盏也跟着笑了一声道:“乔大公子好生照看小乔才好,可不要被人欺负了去。”
裴容白的脸色愈差,也懒得与殷千盏和乔戎玉多费口舌,上前一步对乔松玉道:“松儿,过来,与我一同回去。”
“诶~”乔戎玉伸手将乔松玉护在身后,笑眯眯地对裴容白道,“相爷虽然是松儿的夫君,且贵为丞相,不过我家松儿要是不愿跟你走,你是绝对不能带走他的。”
“但我今天一定要带他走!”裴容白的脸色已然差到了极点,很显然要跟乔戎玉这个大舅子撕破脸皮了——他知道,如果今天让乔松玉走了,也许这个误会就很难再解开了。他看向乔松玉,眼神炙热而带着野兽般掠夺的目光,“松儿,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乔松玉被他那种眼神一瞧,不知是怎么的,心里好像莫名兴奋了,兴奋之余还有害怕——他觉得,如果今天跟裴容白走了,说不定回到家就要吃苦头了。他忙又往乔戎玉身后走了一步,紧紧揪住乔戎玉的衣服,道,“我……我不愿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