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55)
“将军知道错了,这不是想去道个歉,你老在这儿拦着干什么?”李柯低声道,伸手扯她袖子。
小竹看他这脸色是半分没有抱歉的神情,倒是后悔懊恼多一些。
李柯哎呀一声,不由分说把她拉开,祁仞冷哼一声,大踏步进了屋里。
小竹大惊,伸手要拉他,祁仞朝李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揽着肩把她扯开,低声解释都着祁仞真的想通了去道歉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硬闯小竹自己也拦不住,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木门打开又合上,祁仞满意地冲她挑眉一笑。
傅予安那药大概是有安神助眠功效,总是感觉睡不醒,昏昏沉沉的。
外头的争执他没听见,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竹进来了,于是勉力睁开眼,看着帐子顶小声问道:“什么时候了?拿点水来。”
皮质靴子踩过木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多想,闭上了双眼。
外间一阵倒水的哗啦之声,不多时,后背被人轻柔的扶起来。
不对劲,这手宽厚有力,不像是小竹的。
他转头看去,果然对上了一张黑沉的脸。
祁仞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顺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嘴唇沾上些水珠,被祁仞用手指轻柔地拭下。
都说生病的人脆弱,傅予安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现在突然感觉自己昨天说的话真的好过分,虽然明面上是为他着想,但是就像小竹说的那样,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现在还喜欢着我,况且我们两个人对待感情的重视度不一样,我怎么能拿我的标准去为他筹备,自己以为好,以为对的事情呢?
他正要张口道歉,耳边突然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轻柔的吻落在眼角,祁仞下巴上长出来的青色胡茬,磨得他脸有些痒痒的。
傅予安闭上只眼,小声唔了一声。现在的他好温柔,和昨天那个暴躁锤桌的祁仞简直判若两人。
他又心软了,尽管昨天被他气得当场晕倒,喝了药受了苦,但他还是心软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喜欢,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微不足道。
“我向你道歉。”他低声诚恳的说道,“我昨天不该对你那么凶,我该好好说话的,害你被我气得晕过去。”
傅予安依靠在他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道:“怎么长胡子了?小竹说你昨天晚上去喝酒了,现在是不是也很头疼?”
祁仞牵起他的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道:“我头疼都是我咎由自取。许久没喝酒了,这酒量竟也变少了。”
傅予安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喝酒伤身,少喝点酒。”
“嗯。”祁仞应了一声,“要不是你非让我纳妾,我怎么会出去借酒消愁?坦白说,这还是得赖你。”
“……”
傅予安知道他嘴硬,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反驳什么,免得两人又再吵起来。
祁仞抱着他,两人沉默许久,气氛一时温馨。
半晌,祁仞叹了口气,手伸到被子里握着他的,问道:“昨天是我太激动了,你现在老是跟我说为什么想让我纳妾呢?我如果真的纳了妾不理你了,你真的会高兴吗?”
傅予安摇摇头说道:“我当然不会高兴。但我们俩都是男子,无法孕育后代。”
祁仞把下巴撑在他的脑袋上,悠悠叹口气说道:“要是我会生孩子就好了,你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傅予安被他这一句话逗得笑了出来,笑了两声却又剧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祁仞帮他拍着背顺气,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有这么好笑?”
傅予安:“哪有男子能孕育的?你可真是痴人说梦!”
祁仞也笑起来:“我打个比方,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傅予安还是笑,祁仞便和他一起笑。两人笑到一块,祁仞突然把他紧紧抱进了怀里。
傅予安一怔,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祁仞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我喜欢你,予安,就喜欢你一个!不纳妾好不好?一辈子就我陪你,不好吗?等事情平息了,我便带你去南疆,我在那有处自己的大宅子。”
傅予安静静听他讲,不置可否。
“到时候把娘也接过去,咱就不跟将军府联系了。我们去南方,让陛下给你封王,我做你封地的下属,那宅子便改成王府,气派地紧!”
傅予安知道这也只是说说而已。
自己不可能封王。
如今的陛下不喜欢自己,往后的新帝,不管是太子或是傅阳曜,都不可能让他去远离京都的地方封王。
他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怎么。
祁仞收了声,低头盯着他的眼睫毛愣怔一会儿,解释道:“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傅予安忍了笑意,眼底却还是一派温柔,“到时候再说。”
祁仞点点头,抱着他不撒手。傅予安也没办法,困意又上来,便这么歪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尽管有汤药喝着好东西补着,这一下子肝火上头还是病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祁仞简直要内疚死,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好几天,让小竹都快插不进手了。
“将军……还是奴婢来吧!毕竟奴婢熬药比较有经验一些……您说是不是!”小竹拿着蒲扇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再跟昨天似的,火候控制不好。
外头火烧云把整个天幕染成一片殷红绚丽,厨房里祁仞挽着袖子费劲地扇炉子。
一旁准备年货的倪姨都看不下去了,无可奈何地笑笑,劝道:“小竹姑娘说得对,这些活计还是她比较熟练一些!”
第六十八章 喜宴
“我这都弄了这么几回了,也不算手生!”他头也不抬,“不是快要成婚了吗?我放你几天假,去跟李柯置办去吧!”
小竹哎呦一声,被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气得都快没了脾气。
门外几声轻咳,傅予安苍白的手扶着门框,看起来很是虚弱。
祁仞见状立马放下手中蒲扇,三两步跳到他面前,扶着他胳膊拧眉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房间等着么?”
傅予安拂开他搀扶的手,道:“我没有那么娇弱,整日闷在房间里太难受了。”
他转头瞧见炉子上的药罐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把熬药这活给小竹罢!她好歹熟练,你看看你上次弄的……”
他含笑看着他,祁仞却跟他怔怔对视半晌,眉头微蹙,缓缓道:“熟练?你以前经常喝药吗?是不是太子他们欺负你?”
傅予安连忙摆摆手示意不是,虽然太子对他不好,但下手也是有轻重的,轻易不会闹太大。
况且就算有几次下手重了,也都是刻意为之,最后还都得是小竹想办法从宫外弄药进来。
祁仞显然是不信的,但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便没再揭伤疤。
宫里那段岁月对他来说当真是痛苦难过的,我只能尽力为他弥补些许。
“罢了罢了!你想弄便弄吧!正好给小竹放几天假。”
祁仞含笑看他一眼:“我也是怎么说的。小竹,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快走吧!我和你主子都还等着早日喝你的喜酒呢!”
俩主子都发话了,小竹也拧不过他们,左右看了看,又嘱咐半天,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傅予安咳嗽两声,搬了个小板凳坐他旁边,陪着他一起。
“感觉好些了么?这几天夜里我听你还是咳嗽,是不是这药不管用?”
“哪会好这么快!许是那几天画稿忧思过度,所以一生气便……”
祁仞手中动作顿了顿,心里又涌起无限的愧疚来。
“抱歉,我当时太生气了,说话没轻没重的……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