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52)
他飞快瞟了一眼夏修,后者立马会意,看看天“念叨这屋里还有些东西没收好”便逃也似的逃离了了现场。
祁仞轻笑一声,把他抱进怀里,热度透过冬衣传到他身上,他指指戒指又无声催促了一遍,伸手在他面前。
傅予安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乖乖给他戴上。
祁仞手很大,骨节分明,手上还有不少练武磨出来的茧子,粗糙又宽厚,握着他的时候,总感觉要被一把包住了。
他满意地看了看,又牵起傅予安的,把两人手放到一块儿端详着。
“别……别看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傅予安羞地像只要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他想把脑袋埋进刚挖的土坑里。
“嗯,回家再看。”他满意地收回手,把他的也往袖子里拢了拢,说道:“跟我回家?”
傅予安摇摇头:“不行,我都答应了夏修要和他一起烤红薯来着,不能老是言而无信啊!”
祁仞无奈点点头,朝屋子里看了眼,正好对上扒着窗户鬼鬼祟祟的夏修。
对方顿时把脑袋缩回去,还欲盖弥彰地关上了窗。
祁仞只觉得苦笑不得,总感觉这要是继续跟人混下去,早晚也要变得和夏修一样呆呆傻傻的。
“行了,我留下帮你们,红薯分我一个行不行?”他温声问道。
傅予安点点头:“你想要几个都可以,都是我买的。”
祁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庆王不在府上,夏修便不想好好吃饭了,非要拉着傅予安胡闹。
两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烤红薯也仅限于挖坑,再往后就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祁仞帮他们全权打理,本来只是来叫自己家人吃饭,结果没成想却做了苦力,弄得灰头土脸的。
完事又抱了几个硕大的烤红薯回去,美名其曰给家里人尝尝鲜。两人恭敬不如从命,傅予安是不愿意拿着这东西在街上走,于是便悉数给了祁仞。
在门口正好遇见刚回府的庆王,祁仞大喜,悉数把怀里的东西都扔给了他。
庆王闻见味道,还以为是他们带回来的,于是便客气道:“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快,先进府再说!吃饭没有?”
祁仞拉着傅予安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摆手离开:“这是你家小公子亲手给你烤的,我们就不留在这打扰你们了。告辞!”
“亲手烤的?”庆王心中一喜,还不待他道谢,人已经转了个弯消失了。
他抱着红薯往回走,夏修看见很是惊诧,还以为是他在外边买的零嘴。谁知打开油纸包一看,顿时垮了脸。
“这不是我送给予安的吗?你怎么给人要回来了?”
庆王一怔:“祁仞给我的,说是你亲手烤的。”
夏修嫌弃地看他一眼:“我亲手挖的坑。算了算了,你想吃便吃吧!”
庆王不明就里,抱着红薯跟上去,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突然生气-
珏妃在府里也没住上几天。临近年关长安城戒严,宫里也是如此。
若老是在外边呆着,难免不被其他嫔妃在背后嚼舌根。
酒楼里。
整个饭桌上就祁仞要喝酒,还拉着傅予安一起。珏妃瞪了他一眼,说喝酒误事他也不听。
“在家里能误什么事?阿姐也来点儿?果酒,不辣的。”
二夫人笑着看着他姐弟俩闹,心里一派欣慰。
这才是儿女双全该有的样子嘛!若是女儿嫁的只是个普通人家的男子,那便更是好了。
可惜……
宫里那么个吃人的地方,也难为她这么多年苦心孤诣把曜儿拉扯大。
“傅阳曜这回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祁仞给她满上,问道。
珏妃看了看杯中酒,嗔怒地瞪他一眼:“他忙得很。太子禁足后原先好多事情便悉数都扔给了曜儿,不知还能不能安心过个年。”
二夫人说:“我这可好久没见过四殿下了,不知他又长高了没有。”
“娘,曜儿都二十多了,怎么还会长高啊?您糊涂啦!”
第六十四章 往事内情
二夫人凄然一笑,鱼尾纹顺着眼角蔓延开来,她把碎发抚到耳后,低声道:“娘老啦!我都一把年纪了,本来还想着有生之年能抱上孙子,但现在……不是怪罪予安的意思啊,予安是个好孩子,我就是……”
她越说眼眶越湿,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突然煽情起来。
傅予安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也不知开口该说些什么。
若是作为一个贤明的“妻”,当母亲抱怨自己不能生的时候,他应该劝解,应该让夫君在纳妾。
这样才显得大度,才显得知情达理。
但这让他怎么能开得出口呢?
他手上还戴着个祁仞一样的戒指,他们……才成婚了不到一年。
可是……
傅予安嘴唇颤抖,半晌缓缓开口:“要不,给祁仞纳一房小妾吧?”
“不行!”话音刚落,珏妃便站起了起来,还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地。
几人都吓了一跳,祁仞尚且不知该问她怎么这么大反应,还是该问傅予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愣怔半晌,珏妃摸摸耳坠,有些尴尬地坐下,解释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予安会这么想。”
傅予安扯扯嘴角,笑道:“我生不出孩子,婚事也是父皇给的。若是想纳妾续香火,我不会阻拦的。”
祁仞在桌下抓住他的手,用力攥紧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呢!”
“我认真的,”他火上浇油,尚且不知他强压火气下的风雨欲来,“我本来就生不出孩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你纳妾不是应该的吗?”
“那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他怒道,“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纳妾做什么?!还是说你不想跟我了?你不想跟我了是不是?!”
他双眼赤红,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在他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爆发,像是喷发的岩浆,铺天盖地骇人发颤。
傅予安微微仰身往后躲了躲,正要解释,二夫人终于出口劝道:“是娘说错了话。你们别吵了。我又没有怪罪予安的意思,予安,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珏妃也说道:“就是,娘就是随口一说,你看看你俩,这还在外边呢!祁仞你这凶神恶煞的,若是回了家难不成要打人?”
傅予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能惹出这么轩然大波,顿时后悔莫及,只能拉着他先坐下,诚恳道歉:“是我说错了话,我没乱想,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二夫人连忙打圆场:“就是就是,予安只是开个玩笑,阿仞你吓到人家了,快道歉!”
祁仞不信他只是开玩笑,他一向不是那口无遮拦的人,定然是被母亲的话伤到了。
但他不能让亲娘道歉,只能自己认了,不情不愿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今天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饭桌上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傅予安想-
吃完饭回去后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祁仞想跟他谈谈中午那场闹剧,但他回来就把自己闷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让祁仞无从下手。
珏妃半晌时候过来了,身后婢女端着一盘子干柿子。
祁仞自顾自拿了个啃了,朝书房扬扬下巴,无奈地摊手。
珏妃叹了口气,说道:“娘也真是的,突然说什么……唉,算了,你好好哄哄,人家孤苦无依的,可不能在咱家受了委屈。”
“我知道。”祁仞三两下吃了,把柿子接过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傅予安似乎是听到了珏妃的声音,是以这次没怎么多喊他便开了门。
祁仞把柿子递过去:“阿姐给的,别老是在屋里闷着了,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傅予安探头朝珏妃笑了笑,到他这立马变了脸色,冷冷道:“你跟我进来。”
“好嘞好嘞。”祁仞一看这是终于准备好好谈了,忙答应着,“这柿子还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