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42)
“回殿下,傍晚便走了,这都快三更天了还没回来。您身子弱,还是先回屋里去等吧!”
傅予安摆摆手,也觉得寒意刺骨,但还是坚持等在门口。
他最近好像越来越不愿意回来了。
是军营里的事情太多了么?还是有旁的大人拉他去喝酒?
官场上的事,傅予安不懂。
外头寒风凛冽,祁仞不知过了多久才回来,怀里还揽着个美娇娘,一身艳丽的衣袍,巧笑嫣然。
“你喝醉了?”
“我没喝酒。”祁仞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是小翠,今日我便为她赎了身,往后你们便好好相处。”
他身上没有半分酒气,傅予安却感觉自己也好像喝醉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话。
是,他最近是回来的晚,讲话也有些不耐烦爱答不理的样子。回到家便匆匆睡下,再无往日半分温存。
他以为是他最近太累了,可现在人都带回来了,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再欺骗自己。
傅予安忍着泪挤出个笑来,把吩咐下人给他们准备房间和吃食。
但他还是不甘心,追上去问,问他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吗?你不能这么……
始乱终弃。
祁仞脸色很冷,往日里对着自己的那些个温柔笑意现下都给了旁人,他说他根本不喜欢男人,看上他只是一时新鲜,如今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没兴趣了。
他心如刀割,眼泪流了满脸,咬着牙转头离开,不想那么卑微地求他。
外头狂风大作,吹过窗户发出阵阵异响,傅予安看到漫天的雪花,和他决绝厌恶的脸。
他浑身一抽,醒了过来。
眼角似有湿痕,傅予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夜间起了风,窗户没关,被吹地咣咣响。他踢了脚祁仞,让他去关窗。
啪嗒一声窗户合上,隔绝了外头狂风。
“起风了,下雨了么?”他睡得迷迷糊糊,声音又哑又糯。
祁仞心底柔软一片,揉揉他脑袋把人又往被子里按了按,答道:“没下雨,估计明日会下。快睡吧!”
傅予安嗯一声,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晌却又出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做了个梦。”
祁仞困得不行,闻言也只是闭着眼嗯了一声,问:“什么梦?”
傅予安却没回他,而是问:“你其实不是断袖吧?”
“……”
祁仞心里一惊,睡意去了大半,心想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转头看过去,见他满脸泪痕的样子,瞬间明白了。
“做噩梦了?”
“你先回答我。”
傅予安目的明确,纠缠不休。
其实问这也没什么关系,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便会不断去求证自己所想。
祁仞见躲不过,愣怔半晌,不发一言。
傅予安叹了口气,睡意又涌上来,他叹了口气,道:“你不想说便算了吧!”
“以前是喜欢过一个姑娘。”他缓缓开口,“是位宫里的,好像是小宫女吧。”
“她当时是给主子送画稿来的,翻墙被我逮住了。”
傅予安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你说过这个。”他说,“这姑娘后来便没了消息,对不对?你跟我说过。”
祁仞也记不清了:“我说过吗?”
“嗯。那除了这一个,还喜欢过旁的吗?你好歹活了二十多年,总不可能就那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吧?”
祁仞闻言沉默许久,半晌幽幽道:“不瞒你说,还真就这一个。”
傅予安:“……”
乍一听不信但是感觉要是祁仞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我从小身边就没啥小姑娘,后来跟我爹去了军营,一待便是十几年,也就过节能回来几天,哪里有什么小姑娘相处的机会。”
傅予安叹道:“怪不得五年前你对小宫女一见钟情!”
祁仞嘶一声,辩解道:“也不算是一见钟情吧,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她翻墙头被我一吓就掉下去了,哈哈,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第五十二章 “你不好玩,但是我很喜欢你。”
这么笨的傅予安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认真发问:“那我呢,你觉得我好玩吗?”
祁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反应过来才知道这是吃味了。
他捏了捏傅予安的鼻子,笑道:“你不好玩,但是我很喜欢你。”
“……”
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喜欢之类的肉麻话。
两人之间的亲近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心照不宣的,谁也没说喜欢谁,但就这样又是亲又是……
傅予安心脏为他这个“喜欢”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罢了罢了!管他是什么真喜欢假喜欢,我这是闹什么脾气呢!
“嗯。”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地,“我也很喜欢你。”
这算是互通心意了吧?祁仞想。
虽然有点草率,不过倒是聊胜于无!
他心里一派柔软,看着他露出一点毛茸茸的脑袋只觉得可爱地紧。
外头风声依旧,屋里却是一片暖融惬意。
祁仞把他抱在怀里,搂了一怀的柔软温热,心里鼓胀胀地满足。
他闭上眼,片刻后又睁开,盯着床帐上繁复的花纹,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傅予安闭着眼嗯一声,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事。
半晌,他忽地睁眼,这才想起来好像约了夏修一起去看戏来着!-
第二天一早夏修便找来了,怨气冲天问他昨日为何要爽约。
祁仞揽着他的腰,一脸得意:“忘了不行?成天看什么戏,不务正业!”
夏修丝毫不怕他,尽管气势上矮了一大截,但还是要叉着腰吼他:“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傅予安无奈笑笑,挣开祁仞的手,走到他身边道:“别生气,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不该忘了我们的约定,实在是对不住。”
“哼!”夏修挑衅地瞪了祁仞一眼,“没关系!我们是好兄弟,我才不跟某人一样小心眼!”
祁仞:“……?”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傅予安连忙劝道:“好了好了,现在去不去?我请客。”
夏修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抱怨道:“人家可是名角,就昨晚上一场,今天再去怕是没有喽!”
“名角也得吃饭不是!”傅予安毫不在意,“我有钱,上个月又多发了不少呢,咱去看看,走!”
夏修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阴转晴,又高高兴兴起来。
祁仞很不是滋味,对他这种花钱哄外人开心的行径很是不满。
肥水不流外人田呢还!平日里对我怎么没这么大方?
两人却顾不得他脸色不好,招呼也没打就肩并肩要走。
祁仞不甘心,在后头期期艾艾开口:“能给我捎点午饭回来吗?我想吃……”
“点菜找倪姨,我没空。”
他头也不回地拒绝道。
路过的倪姨大气不敢出一口,想接话茬,看到祁仞脸色连忙闭了嘴躲回了厨房。
等人彻底消失没影了,祁仞才敢发作,挥起拳头照院子里那桃树上就是一拳,树叶簌簌落下,落他一头一身。
祁仞更生气了。
戏台子前。
傅予安一掷千金,好歹是把那角请了出来。
夏修一边感动一边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好说歹说又给他报销了一半,这才算是稍微有些心理安慰。
这名角果真名不虚传,一开口如莺燕婉转啼鸣,绕梁三日不绝,震撼人心。
俩金主坐在底下第一排,喝着小茶磕着瓜子,时不时拍手叫好。
趁着人多,傅予安戳戳夏修,问他秋狩王爷去不去。
夏修是个戏痴,眼神没从台子上转下来,侧头过去简短答道:“去,每年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