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16)
虞辽自知理亏,连忙认错求得夫人消气。这厢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便有下人通报,说是祁仞和殿下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虞辽喜不自禁,连忙出门接待客人。
虞夫人颠颠小禾,把他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外走:“儿子,你不是念叨你祁仞叔叔吗?来,娘亲带你去找他玩!”
小禾一见到祁仞便挣开娘亲的手冲了上去,拉着祁仞的胳膊要跟他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虞辽摆摆手让俩人出去玩,有些不解为何这次傅予安也会一起跟着来。
小竹拿出祁仞的那两本书放到桌上,傅予安抿了抿唇,眼神在虞辽和虞夫人身上过了几圈,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虞辽只能让夫人先去照看小禾,留他们一个说话的地方。
等人走了,傅予安才跟他打手势:“这是之前祁仞借的书,一直没顾得还给你们。”
虞辽微微一笑:“不碍事,他若是想要,书房还有很多。”
很多……很……多……
傅予安一时无语,眼神更加复杂。
虞辽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笑几声问:“殿下此次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说无妨!”
傅予安于是指指书,问:“这是你的书?你不是有孩子了吗?”
虞辽:“……”
得,这回误会大发了!
“不是,殿下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书,是我夫人的,先前祁仞来寒舍说你对他有时好有时坏,夫人为了你们的夫夫感情考虑,便借给了他这书……我知道这不合适,但我就这一个夫人……”
他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傅予安心说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两口子,他不仅学会了,还会学以致用了!
“祁仞情况特殊,府里已经再给他找医术高强的大夫,况且我俩都不是断袖,这书,以后还是不要再给他了。”傅予安笑不出来,生硬地打手势。
虞辽心里一惊,原来殿下不是断袖,那祁仞知不知道?
这两人看起来伉俪情深,原来只是逢场作戏吗?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虞辽自知理亏,只能满口答应下来。
等把人送走,虞夫人看到桌上的书,高兴了,问:“殿下此次来是专程来还书的?”
虞辽沉下脸来训她:“你还说呢!人家以为这书是我给他的,问我是不是断袖!你呀你!”
“他怎会这么想!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以后我亲自去给他送府上去成不成?”
“你别瞎凑热闹了,人家根本不是断袖,这回来我看是兴师问罪的。”虞辽说道。
虞夫人很是不解:“不能吧?他不是断袖祁仞难道不是?这书可是他专程找我要的!”
虞辽压低声音答道:“他以为祁仞是个傻子,还怪我们误导他,总之这件事你别瞎掺和了!”
虞夫人只能应下,嘴上说着不送了不送了,其实心里对傅予安的话半分不信。
不是断袖能忍得了祁仞?而且这一个月都相安无事,突然找上门来,定然是祁仞终于动手了!
好家伙,这故事可比画本子好看多了!-
回去后傅予安便对祁仞多加疏远,反正书也还回去了,他暂时也没什么要“学一学”的孟浪行径。
快点来大夫治好他吧!傅予安想。
天不遂人愿,告示贴出去快两个月了,还是没能找到真正合适的大夫。
六月的天气愈发炎热,大夫人受不了苦,早早儿地领着自家儿子儿媳去山庄避暑去了,整个府里除了二夫人那便只有这沽鹤苑还有点人气。
他们一走祁仞便像是归了山的猴子,整日里带着小禾上树下水,院子里光是鱼就养了好几缸了。
院子里的梨啊桃的个头也越来越大,最近却闹了虫,每天傍晚,小竹都带着人在院子里捉虫。
奴仆们都是些嘴严的,傅予安便少了些顾忌,拿着把折扇变看便指挥。
“殿下!殿下!”李柯匆匆忙忙进来,“殿下,府里又来了位自称是神医谷的老者,说是能治好将军的病!”
傅予安不以为意:“神医谷的这个月来了少说得有七位了,这会儿祁仞也不在府里,先把客人留下,让他们明日再诊罢!”
李柯不依不饶:“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那老者鹤发童颜,一针下去二夫人疼了好几日头便好了,说是神医绝不为过!”
李柯平日里最是稳重木讷,如今居然这么激动,想来那人或许真有几分真本事。
傅予安顿时提起精神来,让他赶快去把祁仞找回来,自己先领着小竹过去二夫人院子里。
第二十章 “唔……别伸舌头”
二夫人早些年是江南一名歌女,后来被老将军看中带回了京都。
一开始浓情蜜意日子也挺舒坦,后来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家里的大夫人又是那样个跋扈样子,自然是日日如履薄冰般小心讨生活。
“算来我也有十几年没回过江南了,唉!”听说这老者也是江南人氏,二夫人便一直拉着人家的手聊天,言语间满是对故乡的向往。
那老者是位老太太,精神矍铄,周身打扮倒像是苗疆人,一身银饰叮咚翠香,说起话来也温声细语的。
她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皮肤黝黑,抱着个背篓坐在那,满眼新奇地打量着这屋里的摆设。
傅予安看到这俩人的时候,眼皮忍不住一跳,心里有种莫名的闷疼。
“殿下来啦!快快,快坐!”二夫人招呼着他进来,往后却没看见祁仞,于是问道:“祁仞出去玩了?”
傅予安点点头。
“这孩子!整日里疯跑!你也管管他,昨天听说一身湿地回来,还把虞大人家那孩子给了一身泥?”
傅予安笑笑,没反驳。
“这是舒老,那位是她孙女,乔影乔姑娘。”二夫人笑着介绍,“这是犬子的……”
她看看傅予安的脸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介绍。
舒老笑着看向傅予安:“是殿下吧?老婆子我虽说不在京城,但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
乔影却一直看着傅予安,自从他进来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让他有些不舒服。
“已经派人去请将军了,您先稍微等一下,很快便回来。”
“不着急,不着急。欲速则不达,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傅予安担心夜长梦多,没同意她的说法。
不多时,李柯从外边进来,面露难色地禀报:“将军下河捉泥鳅刚回来,一身的泥,实在不便见客,现下更是吵着要沐浴。”
傅予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作罢。
回到沽鹤苑,小竹忍不住感慨:“殿下,不是我说,我总觉得那小姑娘跟您有些相像。”
傅予安噗嗤笑出声来:“哪里像?我倒是没看出来。”
“嘴巴很像,你们俩唇珠都很明显,其他的……暂时看不出来。”
“许是因为母亲也是江南人,所以我跟她这个江南姑娘多多少少有些相像罢了。”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看起来倒是靠谱,我瞧着也面善,不知能不能把祁仞的病给治好。”
“将军吉人天相,自然能迎来转机。”小竹答道。
日暮西沉,小竹朝他福了福身:“既然将军回来了,那奴婢就先下去传膳。”
“去吧。”傅予安摆摆手。
主屋门虚掩着,傅予安走到门口想推门,手放上去又犹豫了。
不是说他在沐浴么,万一就这么进去……
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并未听到什么水声,想必是洗完了。
傅予安正要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他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朝前面撞去。
意想中的失重并没有到来,他跌入一个湿漉漉的胸膛,炽热的水汽和熟悉的男人气息把他瞬间包围。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傅予安有些不敢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