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48)
他没好气推了一把赵赫,手心却一片湿热,定睛一瞧,赵赫小臂上的衣服豁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你手伤了。”顾潋抬起赵赫胳膊仔细查看,血是鲜红色,应当没毒。
他取过一把指刀,将赵赫的袖子从手肘处裁断,慢慢露出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
“需得缝针,凌霄阁中可有人会缝?”顾潋眉头紧皱,撕了块布条绑在赵赫上臂止血,“若没人会缝,只能叫顾洋来缝了。”
久久不见赵赫说话,顾潋拍了拍腿上的脑袋,然后得到一句闷闷的回应。
“头晕。”
顾潋:“……”
他福至心灵,突然问道:“凌霄阁人人都用绸缎,莫不是因为你晕血?”
这次赵赫没回话,小声哼唧一句,头又往顾潋身上蹭去。
顾潋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又不是该笑的场合,他帮赵赫重新戴回面具,喊顾洋进来缝针。
顾洋下针前,赵赫突然叮嘱一声:“缝好看些。”
顾洋犹豫不决,朝顾潋看了眼,“少爷……怎么叫好看,怎么叫难看啊?”
“不必管他,你缝就是,动作利落点。”顾潋把金疮药准备好,只等伤口缝好便包扎起来。
头一针下去,赵赫便疼得哆嗦了一下,“顾潋……呃……”
第二针下去,赵赫的手钻进了顾潋侧腰。
第三针下去,赵赫的手已经摸到了光裸的后背上。
顾潋心疼赵赫受伤缝针,硬是一声不吭由着他摸,直到最后一针缝完,马车里三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顾洋,你先出去。”
等顾洋出去,顾潋摘去赵赫的面具,捧起赵赫的脸轻抚两下,低头给了一个缠绵的吻。
吻完,他轻轻嘬了一下赵赫满是冷汗的鼻尖,“好些了么?”
赵赫赤红着眼看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疼,再舒服一下。”
顾潋垂下眼帘,下一个吻落在赵赫额头,等将额头的汗珠全部吻去,才重新回到赵赫唇角。
两人交换了一个微咸的吻,赵赫因失血头晕而泛白的唇才渐渐有了血色。
“你睡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别……”赵赫小声挽留,紧紧抓住顾潋的衣角不叫他走。
顾潋回身往他脸颊吻了一下,“我去看样东西,待会儿便回来。”
赵赫这才放手。
下了马车,不意外又看见几个缠成肉球的东西,顾潋目不斜视走到跟前,选了一个蓝色的将绸缎拆开。
里面的人穿着一身布衣,裸露在外的手背和脸上纹满了花纹,花纹样式同那扁身寸钉上的一模一样。
顾潋仔细辨别一番,缓缓吐出四个字,“南疆巫士。”
车轮轧过石块,马车颠簸了一下,赵赫警觉睁眼,入目是顾潋纤细的脖颈。
顾潋正在同外面的顾洋说话,“姚永那边如何?”
“姚大人方才传信,说一切正常,还说荣大人马上要把第一车核桃吃完了。”
顾潋:“……”
“你回信过去,就说……”意识到有人盯着他,顾潋低头同赵赫对视,“就说核桃吃多了也不好,让荣大人少吃点。”
“怎么了?”赵赫坐起身,又不好好坐,歪歪扭扭趴在顾潋肩头。
“我们来时,你说我们走的暗,姚永同荣英走的明,可方才我让顾洋传信问了下,姚永那边并未遭到伏击。”
顾潋躲了一下,把赵赫受伤那只胳膊拿到自己腿上放着,“别乱动,我们不走暗了,待会儿直接进郾城找个大夫看看伤。”
赵赫往顾潋耳边亲了一口,“我自己去,他们是冲你来的。”
“是赵沣的人,那些人身上乃至面部都刻着咒纹,我们称之为南疆巫士,而在南疆,他们自称为命主,意为掌握苍生之命,更有甚者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顾潋继续猜测:“我一直在想,为何明明我们走的是暗,可赵沣依旧能找到我,刚刚我才突然明白,赵沣一定知道凌霄阁即为鸢行军,他有某种方法来确定鸢行军行踪,继而找到凌霄阁。”
赵赫摇头,脸色苍白不堪,“可鸢行军从来只听帝命,况且除凌霄阁人以外,只有你知晓鸢行军即为凌霄阁。”
“那我问你。”顾潋直勾勾盯着赵赫的眼睛,“吕肃在娇玉阁那晚,为何凌霄阁二人愿意听我之命?”
“是我吩咐的,往后你的命令在我之上。”
顾潋讶异,他原以为凌霄阁只是听他的话,却没想到赵赫直接将他的命令放在自己之前。
赵赫捏了捏顾潋的手指,“有时我也会犯糊涂,但你不会。”
顾潋又问:“那凌霄阁即为鸢行军这件事,会不会是先帝亲口告诉赵沣的?”
赵赫不说话。
顾潋抓着赵赫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捏弄,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为什么,让先帝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势力暴露给赵沣?”
其实他心中早有了一个猜测,并且可以解释先帝所有不合常理的举动,但那个猜测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妄下断论。
“那赵沣为何偏偏冲你下手?赵宁也是知道的吗?”赵赫不解,昭王父子两个,一个想查出真相帮顾潋报仇,一个则要置他们于死地。
“赵沣对我动手,是不想让我继续往下查,这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至于赵宁,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们能这么快找来,一定早有准备,或者说……就算我没出京城,过几日他们也会找上门。”
赵赫心脏没来由跳乱了两下,他反握住顾潋的手,“顾潋,往后跟在我身边,别离我太远,我怕会来不及保护你。”
顾潋瞅了瞅赵赫,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胳膊,好奇道:“所以说,凌霄阁人人都用绸缎,是因为你晕血么?”
赵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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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朕受伤了,离老婆主动的日子不远了
第41章 顾潋,你是不是吃醋了?
“哎呀……”
白胡子老大夫对着伤口感慨一声,顾潋立马蹙眉,“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大夫频频摇头:“这是谁缝的,也太丑了。”
这时顾洋正巧从外头进来,闻言问了一句,“什么丑?”
“没什么。”顾潋糊弄过去,“姚永他们到哪了?”
“估计马上便到。”
“好。”顾潋转身,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银锭子搁在桌上,“劳烦您看下伤口是否还有其他不妥。”
老大夫本来眯起的眼一下睁得溜圆,双手托起赵赫的小臂仔细检查一番。
“也没什么不妥了,只是注意伤处愈合之前,不要碰水,不要乱动,免得伤口崩开。”
“好,多谢。”顾潋点头示意,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顾洋,这几日不必戴面具,等跟姚永荣英汇合,我们便同他们走一路,到时——”顾潋转头想问一问赵赫,身后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他只好回去找,刚一进门便听见赵赫正在同老大夫说话。
“……什么时候才能行房事?”
老大夫上下打量一番赵赫,最后将目光定在他的面具上,幽幽开口:“你要是实在忍不住,随时都可以,只要这条手臂不用力就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赵赫站起来,又往桌上搁了一颗银锭子,“多谢。”
一转身,见顾潋面色不虞盯着他看,赵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问问大夫什么时候才能骑马。”
老大夫:“???”
顾潋轻笑一声,没管赵赫,转身出门。
赵赫小跑着跟上来,干咳一声,“顾潋,郾城有一名吃八珍糕,待会儿我带你去吃。”
顾潋停下脚步,转头瞅了眼赵赫,今日他换了一张银色面具,遮了半张脸,上头没刻凌霄花,但在人群中依旧显眼。
“想吃八珍糕,叫顾洋去买就是,你还是回客栈将养着……”顾潋顿了一下,“养好伤才能早些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