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番外(126)
江放见此,立即抱住了楚渡,要把楚渡抱回房间。离开时,江放还特意吩咐道:“你们先准备,我等下过来。”
院内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是。”
在江放把楚渡放到床上以后,他才发现楚渡的额头上有好多的汗。他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给楚渡擦了擦汗,然后小心给楚渡盖好了被子。
楚渡没有躺着,坐起了身,右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说道:“我没事,我和你一起。”
江放愣了一下,回道:“好,我们一起。”
随后,他们二人就去了君衍的房间。
下人们已经把药浴准备好了,可是没人敢去碰君衍。他们可是知道公子不喜别人触碰的,他们可没有胆子碰公子。
所以,在看到江放和楚渡来了以后,他们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江放直接让那些下人们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和那冒着热气的浴桶。
沉默了片刻……
江放试了试水温,随后把君衍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到了浴桶里。
在他把君衍放到浴桶里的时候,才发现君衍的左手手腕受了伤。他看到那个伤口,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他没有给君衍脱衣服,因为他知道君衍不愿意。
在忙完一切后,江放就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而且,他坐的那个位置还在楚渡的旁边。
他知道阿渡只是累了,他可以不用盯着阿渡。但是君衍可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他必须要盯着君衍。
他突然看到了楚渡的药箱,心中似有奇怪的感觉。在那药箱旁边,有一个陶瓷材质的小瓶子和一把带着血的小型匕首。
他不自觉的往那药箱凑去,可是在他靠近的时候,他非常的难受。那种难受就像那蛊毒发作时的难受,但是又不像是。
楚渡见此,立刻把他拉住了,轻声解释道:“别靠近了,那里不好。”
江放立刻就乖乖跟着楚渡回去了。
过了片刻……
泡在浴桶中的君衍突然缓缓睁开了眼,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二人。可能是因为药浴的温度比较高,让君衍那苍白的脸多了一丝红晕。
君衍愣了愣,声音有些轻:“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放也愣了,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了?是失忆了?”君衍为什么这么问?这是他的房间啊!
听到江放的话,君衍简直想再一次晕过去,眉头都显而易见的皱了皱。江放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怎么可能会失忆?
沉默了片刻,君衍冷声道:“我很正常,没有失忆。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萧裕呢?”自己怎么可以还在这里,自己要去找萧裕,萧裕还在等着自己。
就在这时,江放开始劝道:“阿衍,你现在刚泡了药浴,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还是在这里等着萧裕比较好。你现在的身体可是虚弱的不行,必须……”
还在说话的江放突然一惊,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君衍自己起来干嘛,身子都还是不稳,不稳到根本起不了身,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君衍稳稳靠着稳了稳身子,稍稍平了平呼吸,看着江放冷冷的说道:“我要去找萧裕,你不要拦着我。”
楚渡和江放都沉默了。
君衍的声音是有些微弱,可是君衍似乎只想着萧裕。
楚渡终于不再沉默,看着君衍,轻声认真解释道:“萧裕他没事,已经回京了。之前的所言,皆是为了解蛊。蛊已融入骨血,若是想要解蛊,就只能去逼你,你该懂这些的。”
听后,君衍了然,低头沉默,意味不明的问,声音弱且冷:“他还是去了,可是,也该回来了。”
江放和楚渡不明所以,连坐都坐的不安稳。
君衍似乎有感,看向江放和楚渡,突然有些害怕,试探着轻声问道:“他都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放无言,不知道怎么说。
楚渡想了片刻,轻声回道:“他还在路上,应该快到了,也快来找你了。”
“真的吗?”君衍像个孩子一样问着楚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楚渡微愣:“真的。”随后,楚渡又认真解释道:“蛊是解了,可是,你的身子还是有些弱,我再用药浴给你调理调理。”
君衍很是平静,下意识轻声回答:“嗯。”萧裕没事就好,他没事了就好。
楚渡还想说什么,江放却打断了楚渡,直接轻声回道:“你已经没事了,我们就离开了。”
君衍还没来得及回答,江放便拉着楚渡离开了。
楚渡觉得江放有些怪,却还是随着江放走了,只是看向了那些下人,大声吩咐道:“待会儿收东西的时候,也把我的东西收好,就在君衍的房间。”
随后院中众人立刻就傻了,以为楚渡要背着他们主子离开,却还是把楚渡的话记到心里了。
而江放和楚渡的房间。
刚一到房间,江放把楚渡拉到床边,还把楚渡压到了床上。
楚渡有些疑惑,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江放再次压的死死的。
江放收着身上的力度,凑到了楚渡的耳边,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受伤了?”你都已经受伤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楚渡刚刚准备开口,江放就偏头看着他,眼里隐约有了泪水,声音又冷又委屈:“其实我也……我也……最怕看到血了……从小就怕血……现在还是怕……尤其是你身上的……”
楚渡看着江放委屈,心里也很难受,双手微微环住江放的腰,直接和江放对视,轻声认真宠溺道:“我没什么事,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好的,别委屈了好不好?”
他本可以按那信里的方法做的,可是他知道那个方法不错,但是七成的成功率不够。
如果他直接引蛊的话,就会有九成的成功率。后来还用上了自己的血,完全就是一个完美的办法。再者,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察觉到楚渡的走神,江放盯着他的眼,试探着轻声询问:“楚渡,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怀疑江屿和楚渡说了些什么。
楚渡被他盯的不自然,眼神有些躲闪,略忐忑的回道:“阿放,你知道了?”阿放怎么会知道的,自己都没有跟他说啊。
江放埋到了楚渡的脖颈处,像是寻求安慰,开始低声说着:“我知道那年的灭门和父亲有关系,你就不用这么瞒着我了。那是他的错,我们不该替他的,该愧疚的人是他。”
楚渡刚准备开口,江放就打断了他,继续低声道:“而且,他已经有了报应了。”
听到江放的话,楚渡更是不解,他觉得江放有些想哭,轻声问道:“江叔叔怎么了?”
江放抬起了头,看向了楚渡,解释道:“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毫无人气的小院子里。”
“江叔叔死了?”楚渡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江叔叔为什么要死呢?
看出了楚渡的疑惑,江放又解释道:“他是开心的,他没有伤心。母亲去世前跳了一日的惊鸿舞,父亲去世前以玉笛和了一夜的惊鸿舞。”
母亲曾经说过,她最爱惊鸿舞,父亲最爱惊鸿舞。
母亲为父亲跳了一日的惊鸿舞,父亲为母亲和了一夜的惊鸿舞。虽然他们二人并未见面,但是,他们的心已经在一起了。
他那时大概是像极了那时的他……
“阿放。”
楚渡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江放的背,他知道江放现在肯定很难受。但是他也好庆幸,那些事情只有他知道。
江放有些疑惑,下意识抱紧了楚渡,小声问道:“怎么了?”阿渡这是要干什么,是为自己伤心了吗?阿渡是不是心疼自己了?那他会不会主动献个身?
楚渡也回应着江放,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小声道:“我们一起去把江叔叔葬了吧。”江叔叔也是个很好的人,我们是应该好好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