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心田上(98)
刘钰抚额恼道:“大哥做的这叫什么事,太太不恼你才怪,你避开这日子,正经把人聘进来,太太问都不多问一句,偏这当口打她外甥女的脸,你这是作死你知道么。”
“我知道,所以才来给你透个底儿,只怪你姐姐死活看不上她,我若不这当口把人弄进来,便再弄不进来了,她要死要活的再闹个一尸两命,我东府里也没法交代。”
“怎么还有东府里的事?”
“她是钧儿媳妇娘家的妹妹。”
刘钰就想啐他堂兄:“外头的女人都死绝了,非得找这些沾亲带故的。”
这话说的极难听,刘铎又是兄长,便就有些讪讪不忿,羞恼的坐在那儿不说话。
刘钰也知失言,缓了缓气儿,敷衍刘铎:“我失言了,大哥莫怪,太太那儿我只能尽力,前几日,在扬州闹了些事,老爷太太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我这儿也一脑门子官司理不清,既然已经接进来安置了,想来太太也不会将人撵出去,有什么事回头再商量吧。”
刘铎:“你费心替大哥周旋,我回头带那丫头谢你。”
刘钰:“大哥莫要客气,兄弟间都是应该的。”
如此这般又同刘铎应对了半日,待他回了钟毓馆,已然到了后半夜。
太晚了,他怕惊醒了人叫若芯不高兴,就没叫人伺候,只同之前一样,自去了卧室,待他脱了衣裳,掀开帐子,就急不可耐的压到了她身上。
若芯原侧着身子睡的,迷迷糊糊间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拉了一下,她便转了个身,躺平了,刘钰那重重的身子,立时便压了下来,她的手还没搂上他的脖子,他便吻了下来,这些个动作,两人俱是下意识里做着,早前刘钰这般晚回来,又这般弄醒她,她必要惊醒着埋怨他半日,完事之后还会失眠,现如今,早已被这冤家磨的,轻睡着也能应承他了。
她只轻轻浅浅的低声嘤咛。
“嗯~又吃酒了~”
“没吃~你再尝尝~”
说着又去吻她,舌头缠她更狠了。
“尝出来了么~”
“吃了~”
“爷先把你吃了~”
帐子里响起她娇喘的轻笑声儿,这笑声儿直撩的刘钰浑身燥热,衣裳还没扒完,就撞到了她身上,两人身子早已在这两年里磨的十足契合,不消一刻,便双双粗喘上来,怎一个难舍难分。
刘钰许是想挪动挪动,抱着若芯一滚,就觉压着一个肉乎乎热乎乎的东西。
阿元的哭声响起来。
“哇……”
二人吓得差点抽过去,若芯懵了,一瞬间,只觉羞愧欲死,忙用手捂了脸,懊恼的叫出了声:“啊……孩子在呢,我……我竟给忘了,我……”
刘钰也被这小人惊的身上一抖,可更叫他难忍的是,他方才就要攀上去了,竟是被当场吓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生出这样的事来。
若芯慌的把衣裳套在身上,又抱过孩子来哄,孩子白天玩闹的晚,被她轻轻拍了拍,又睡着了。
刘钰低声埋怨道:“怎么叫孩子睡这儿了。”
“这么久没见,孩子一直缠我同他玩,要跟我睡。”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出毛病来的。”
“我……”
他忍不住又低声咒骂了两句,才是道:“叫奶娘把孩子抱走吧。”
“孩子,孩子会不会记事了,方才,方才会不会听见了……”
刘钰虽说胆大不避讳,可到底心悸,细看了看熟睡的阿元,安慰她:“都睡成这样了,没听见,你别瞎想了。”
又说:“叫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吧。”
“要不,要不你去暖阁里睡吧。”
刘钰恼的抚额,骂她:“你们顾家的人都兴干事干一半的,爷这身子受得了吗,明儿诊出病来,你就不怕守活寡。”
可见这死女人依旧低头不说话,又皱眉道:“你不也难受么。”
说着竟去摸她的大腿根儿,若芯身上一颤,闪身躲着他。
刘钰:“叫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吧。”
这回她没拒绝。
刘钰就松了口气,叫了奶娘来,小心翼翼的从若芯手里托过孩子,递了出去,回头见她尤还惊魂未定,忙将她揽到怀里,好言哄着。
“没事,没事。”
“听见也无碍,早晚不都这回事么。”
“你放松!”
“别绷着了!”
“夫君在呢~”
“若芯~”
……
第二日,若芯仍还心有余悸,见孩子被庭娘抱过来直往她怀里钻,脸又红了。
刘钰正瞧着她,不觉摇头,心道,这女人脸皮也太薄了些,自己孩子面前也这般,倒显的他像个没廉耻的禽兽,可明明昨儿晚上她也一脸享受。
他脑子里想着昨晚的事,又讪讪的吃了两口饭,才察觉不对,抬头看向他们母子,不悦道:“阿元,到爹爹这儿来。”
孩子从进门起一直没叫他。
阿元却依旧在若芯怀里赖着,不肯出来。
“爹爹从扬州,给我们阿元带来许多有趣的小玩意。”
“一会儿带阿元去看好不好。”
“阿元想吃什么,爹爹给夹。”
孩子不应,刘钰便急了,直接起身,一把从若芯怀里抢过孩子,轻轻拍了拍,又语无伦次的说了好些讨好孩子的话。
阿元在刘钰怀里,撅着小嘴老大不乐意的看他爹,又倾着身子伸着两只小手要找娘,刘钰不肯,抱着孩子在屋里一面转一面急哄着。
若芯和奶娘在旁,看着刘钰哄孩子的窘迫模样直发笑,她还是头一回见刘钰这般失了分寸的一味讨好孩子,原来这男人也会怕,怕孩子不同他亲近。
直到小厮来叫,刘钰才把将将哄高兴的小人还给若芯,又贴身坐到他们母子身边,对若芯道:“太太这两天不高兴,你没什么要紧事就别去长春馆了,省的触了太太霉头,再挨骂。”
大家族里是非多,若芯懒得问刘钰,康氏为何不高兴,只点头道:“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别又忙到那么晚。”
刘钰闻言,低头看了眼孩子,勾了勾嘴角应了她,又哄孩子:“晚上爹爹给阿元买南北铺子的点心回来。”
阿元小脸一下子笑开了:“要吃……”
挣扎着要从若芯怀里出来,往他爹身上靠。
刘钰笑着摸了摸阿元的小脑袋,起身走了。
这一走又是一大天,要处理的事也多,官家的私人的都裹在一处,忙的他晕头转向,直到晚上,他才想起刘铎嘱咐他的事来,同小厮打听,家里可出了事,秦穆菲可闹了出来,不想田七回道:“二爷万想不到的,秦大奶奶备了好些礼去梅香谢的西厢房看那位有了身子的姨奶奶,还招呼着各房的奶奶姨娘们都去给她道贺,这大奶奶真是豁达贤惠啊。”
刘钰坐在外书房的椅子上,一脸不信的看那小厮,昨天他堂兄明明那般着急的来找他说项,今儿就这样?他表姐不去找太太哭闹告状便罢了,还要给那外室道贺,这什么情况?
天色晚了,他没敢耽搁,起身回了钟毓馆,路上还是忍不住琢磨,是刘铎太小心了,还是他表姐转了性儿,里头会不会藏着别的道道儿。
第77章
钟毓馆正房堂屋里静悄悄的, 一个丫头也没有。刘钰纳罕,这帮丫头又跑哪玩去了,被若芯纵的没个规矩。
又转到卧室,就见若芯一个人在卧室炕上坐着写字, 灯点的通亮, 身边没一个人伺候, 刘钰有些生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拿起她写的东西看。
宣纸上已工工整整写了一大篇字, 那么漂亮的字,刘钰没夸一夸她也便罢了,竟还恼的将那宣纸拍在案子上,气道:“你理那外室做甚?”
原来那宣纸抬头写了, 孕妇十忌,四个大字。
若芯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瞥他道:“不是给那位新来的姨奶奶, 是给钏二奶奶的, 她也怀孕了。”
刘钰听了, 讪讪的抿了抿唇, 转而就嬉皮笑脸起来:“咱们阿元是养的好,你横看竖看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她们是不是都十分羡慕你,才叫你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