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的彪悍人生(184)
银九说:“自当尽力。”
楼月生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招呼着杜泉给尸身拆线,他很好奇尸身为什么被切开又缝上,杜泉皱眉看着那黑红的线,疑惑道:“这线,像是……织毛衣用的……毛线。”
“唔,这切口很是平整,凶手这手法很熟练啊。”他将线抽出来放到盘中,指着那条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的血线,说道:“啧,这黄家丫头当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门路竟和洛姬勾结在一起,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把你引入机关暗室,想杀你。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定然没少做坏事。这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疯子,竟眼睁睁受了这些罪才咽气的。”
“这或许就是报应,我不跟她寻仇,倒是被旁人杀了。”杜泉唏嘘地说了一句,只觉得悲哀不已。她牢牢地端着铁盘,看着上面的二十几节的断线。楼月生换了把钳子,从尸身肚子里取出一截断手、断脚,比对过大小,确实都是他们自己的。
看来那邪物并没吃下那些残肢,而是被凶手塞到死者肚子里,这又说明什么?
银九一直垂眼看着,待东西取出后,对身旁的刘警探说:“凶手是人,而且是单独作案,恶念极强。强壮与否暂时不好断定,但其内力必定高深,徒手拧碎一人身上所有骨头,普通人根本办不到。尸身腿上的血痕是兽类爪痕,痕迹边缘发黑发焦,是邪物特有的腥臭,不过,邪物无法收敛自身臭气,说明只是刚刚开了些灵智,凶猛有余,灵活不足,看这齿痕应是中型犬狼。刘警官,排查黄家仇家的事你们巡捕房来做,至于这邪物下落,银公馆三日后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刘警探松了口气,说:“多谢九爷深明大义。我今日冒昧请您过来,一来就是讲明巡捕房立场,绝不会只听黄家的控诉,二来,也是请九爷招魂问灵。”
“好。”银九走到黄莉莉尸身前,脱下手套手心悬在她头顶,闭目探寻。
随着他动作,整个地下室的灯便全熄灭了,阴风“呼呼”地沿着四壁和地板下窜上来,贴在存尸柜上的符纸哗啦哗啦直响,昏暗中黄莉莉尸身忽然坐起来,银九的红线飘到她脸前迅速交织变幻,白光将尸身衬得阴森森,她长大嘴巴面向银九,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也就持续了几十秒,银九收回手,尸身“砰”倒下,灯火复燃,亮光驱散了阴寒。他立刻戴上手套,摇了摇头说:“黄家已经给她招过魂了,只是魂魄已碎,残魂问不出什么。”
杜泉一直在旁侧守着,刚才黄莉莉坐起来时,手指张开,从指缝露出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先前被她紧紧攥在掌心,于是用镊子夹出来放到铁盘上。
“咦?这是……沙发……片。”她想了想又问:“警探,尸身是从……何处发现……的?”
刘警探也没嫌弃她一个丫头总是插话,而是十分认真地回道:“这三人尸身是昨日傍晚在九安山公墓外的素斋馆内找到的,是一个妄图潜入素斋馆偷窃的男子报了警,那里现在已经闭门了,不再对外营业。”
杜泉忽然想起黄莉莉带她去的那间奢华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黑皮沙发,她记得黄莉莉当时说这东西是她亲戚花了好几万给她买来的洋货,不但她觉得稀奇,一同进来的其他两个女孩也十分羡慕。
黄莉莉攥着一块沙发皮做什么,是在暗示么?
刘警探面相严肃,眉心有一道很深的褶皱,他紧紧皱着眉,咬了一下后槽牙继续道:“青衣祭日,半个龙海市的记者都去了,在九安山发生的事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一个孩童怕是都知道龙海市那几大家族的当家人曾邀您用餐,报纸头版还放着你们握手的照片。然而,那日诸位似乎不欢而散,素斋馆塌陷后又着火,毁了一大半。黄家报案时说素斋馆是银九爷毁去的,而您昨日也出现在九龙山附近,所以……他们认为黄小姐的事就是您报复。”
银九冷哼一声,“我若杀人,一刀毙命,还轮得到他们现在上蹿下跳。报复……他们也配?”
话虽如此,但证据似乎一边倒,银公馆这次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竟被结结实实扣了一顶虐杀的帽子,在人世间生活,即便再无所畏惧,被这种负面的新闻缠身也是十分麻烦的。
刘警探神色凝重,又问了几句别的事,并嘱咐他们近日小心,拿了楼月生写的验尸报告就离开了。
他走后,杜泉他们也离开地下室,去了楼月生办公室。
楼月生说:“这刘寒倒还算不错,记得你的恩,知道事先通知一声。若这事又落在韦清玄手里,又该开着警车到银公馆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