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琐事(14)
司马奕简直被这货的装疯卖傻气的气血翻涌七窍流血,又怕他疯起来不肯下来,只好配合的道:“买买买!你下来取银钱。”
相龙见好就收,立刻跳进水中,激起朵朵水花,又跑到司马奕跟前,伸手,“钱呢?”
司马奕白眼翻出了天际,又一想似有蹊跷,便问道:“什么奴隶,值三千贯钱,我倒是看不出与普通奴役有何不同。”
相龙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邪魅的笑着道:“这奴仆不仅浑身武艺,看家护院、打听消息是把好手,打道结社也不在话下,而且还会一种秘术。”
司马奕从未听说相龙有什么秘术,但是看着这笑容就有预感他这是没憋什么好屁,又忍不住好奇,佯装不屑的往下问:“什么秘术?”
相龙倒是没卖关子,大笑道:“房中秘术!专门偷□□妾,助人传宗接代,官人要不要试试?”
司马奕听了他这疯话简直哭笑不得,只得用水泼他,让他赶紧住口。
相龙一边躲开水花,一边回击,嘴里还没玩没了道“官人老羞成怒啦?是气我不该偷你妻妾,还是没来偷官人,偷您也成,价钱翻倍,咱们商量商量。”
司马奕听他满口胡言乱语,又气又好笑,手上的劲头大了起来,相龙竟然需要专心接招,方可躲过,水花攻击之猛,倒是让他无法开口了,那些有的没的浪荡之言,都淹没在飞溅的水花中。
第7章 汤泉宫二人双戏水,楚相龙设计害桓温
汤泉宫是司马奕登基后为自己所兴建的唯一一座宫殿。司马奕身子羸弱,谈不上骨瘦如柴,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夏日里禁不住日晒,有汤泉避暑刚好,秋冬季节四肢冰冷,没有这汤泉暖身舒缓经脉,只能时时颤抖。常人是不知的,侍奉服饰的宫人也只知道,冬日里要备比历代君王多两件的夹衣,却不知即便如此这位圣上每每因事务众多不得下朝时,在龙椅之上哆里哆嗦的等早膳。只有相龙才知道,早膳要烫口,以汤羹为最佳,上朝之时就要备好,以便随时供上,才可舒缓圣上饥饿与寒冷。早上汤羹,晚上汤池,司马奕有时很是羡慕相龙强健的体魄。
闹完了,泼够了,两个人都有点累,汤泉的水解乏是上品,仰卧在这池中,两相无言,甚是惬意,反正司马奕慵懒的几近入睡,相龙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怕他果真睡了,呛了水可不是闹的。
想当年两人夜捕萤火虫,司马奕掉到荷花池中,相龙扑下池塘去救,谁知道水性是天生的,掉下去的人没事,救人的差点没淹死。王府的护院也是巡护的频繁,听见动静瞬间就赶到了,要不楚相龙小命可能就丢了。幸好相龙坐船不晕,不然要当大将军的人,又不识水性,又晕船,还不成了笑话。后来经过相龙的苦练,终于能在水中穿行自在了,只是提起水,还是有点心结,就连这小小的汤泉,他都是能不下就不下的。
“北方战事究竟如何?”司马奕全身上下,只有双唇微启了又合。
“之前的捷报确实很长我军气势,想必你也知道,那慕容忠是王室血脉,此人在众多王子中脱颖而出,甚是得到他父亲慕容泓的器重,据守湖陆也是锤炼,本来是想让他在军中混些声望,将来顺理成章接了王位,没想到,桓温竟然将他活捉了,真是大快人心。”相龙打开了话匣子。
“那慕容泓虽然疼爱此子,但是兵临城下,自身难保,慕容忠必定成为弃子。”司马奕摇摇头。
“王家子弟被敌军生擒,奇耻大辱啊,难道就轻易舍弃了?”相龙很难理解这异族的传统。
“就是因为奇耻大辱,才会放弃他,不会受到我军的要挟,即使现在放了他,怕是慕容氏也很难容他了。蛮夷就是蛮夷。”司马奕对这些分裂晋朝天下的乱臣贼子毫无好感。
“桓温现在最大的敌人,居然是天灾。金乡已然数月不见落雨了,长此以往,军粮补给都很难运送。”相龙皱了皱眉。
“天助我也,之前我派你去兖州,也是想让你借机游说郗愔,在桓氏的粮草上做文章,现在不必你我出手,老天要制裁他,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司马奕目光如炬,一举扫去面上的倦色,激动的手指微微打颤。
本来不打算让相龙冒这个险的,只是谢安的退缩让司马奕临门一脚却无人可用,只好还是兵行险着,让相龙前往了。
“留给桓温的路不多了,看他如何抉择了,我在兖州并没有浪费时间,打探到郗超已经向桓氏提出了两个建议,一个是直取邺城,一个是坚守河道,控制漕运,待明年再战。这两条都是上佳之选啊!”作为一个善武之人,相龙从小读书也只是读读兵书,但是战略方针他从来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