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羽拂华枝(52)
慕寒之温和地摆摆手,“不妨事,说来还未当面谢过夫人的绝妙绣品,眼下若马车坏了,本宫可着人护送夫人先行回府。”
郁华枝瞧见郁华枝的马车驶来,便微笑着婉拒,“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妾身乘家妹的马车回府即可,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妾身告退。”
慕寒之微笑着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回府,喃喃道,“原来她便是郁晏欢……”
待回府后,慕寒之便拿着刚收到的密信去了书房,默默看完书信,侍卫忍不住出声道,“殿下,太子妃临盆之期已不远,可要加派人手护卫?”
慕寒之轻笑,“大可不必,父皇比本宫紧张这个孩子,他是不会让本宫的孩子出事的。”
思考片刻,便平静开口,“将前日去寺里求来的平安符送回去吧,保佑太子妃顺利生产,这可是东宫嫡子,本宫自然挂心。”
侍卫领命下去,书房中便只剩慕寒之一人,他自言自语道,“筠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又能分清戏里戏外呢?”
这头郁晏欢与妹妹同乘一架马车,郁华枝便提议一道用了晚膳再送她回平阳侯府,想着也没什么要紧事,便遣了小厮回侯府说一声,两人朝郁府去了。
郁文亭今日不回府用膳,兄妹三人倒乐得自在,顾嬷嬷见他们说说笑笑,感叹夫人去得早,自郁晏欢出嫁后,府中许久没有这般热闹的笑声了,终究是亲兄妹,在一处便是好的。
席间郁华枝想起那本游记,便开口,“大哥,你给我那本游记我还真喜欢,许多山林野趣从前未曾听说过,不知你从哪个书局搜罗来的?我下次也可再去找找有无相似的。”
郁卿川见她提起这书,便道,“我原是陪几个朋友去四方书局,自己没打算买,店里的掌柜竟将这书送了我,说拿去随意赏玩一番也好。”
郁华枝闻言挑眉,“竟有这事,这书局掌柜非把书送给你,若不是你随手送了我,只怕便要落灰了。”
郁卿川不以为意,“不过说来也怪,同行之人不少,唯独我没有挑书,他却偏送给我,可见这掌柜,眼光确实不佳。”
郁华枝极是赞同,又聊到宴会之事,郁卿川便滔滔不绝地向妹妹们细说正殿之事,“听父亲说,先帝在时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从未办得如此隆重。如今倒好,丢了大半的疆土,反倒对这千秋令上心起来了。”
郁晏欢想起婆婆与皇后的关系,便道,“我婆婆与皇后娘娘是表姊妹,同出一族,倒也听说过些。皇后娘娘的父亲乃临翼侯,虽已年迈,恩养在家,然子侄中有出息的竟不少,虽眼下官阶不显,但如今在芡州军中也颇得重用,大半千秋宴想来也是看中皇后母家的缘故。”
郁华枝轻轻点头,“说得有理,只不过皇后娘娘也是凤仪万千,想必帝后间也是有情意在的。”
郁卿川却摆了摆手,“我倒不这么觉得,听传言当时太子心中有太子妃人选,并不是这位,只是先帝十分不悦,一道旨意便为太子殿下赐婚了,只是不知他当年究竟心悦何人喽。”
不过转念又一想,“千秋宴如此盛况,想来如今两国虽明面上过得去,私下指不定怎么算计对方,陛下虽平庸,然朝中许多忠直的臣子也会尽心辅佐,这般给足了皇后面子,想来日后还得重用母族,眼下相安无事,日后却未必了。”
郁华枝赞赏地瞧着哥哥,笑道“你有如此眼光盘点局势,却半点不愿入朝,就像那些隐士,处江湖之远却洞悉世事,大智若愚,说得便是哥哥了吧。”
郁卿川挑眉,信手把玩着杯盏,“世事无常,与其置身于风雨诡谲之中,倒不如作壁上观,正所谓无为,我呢,不妨修身养性,做个闲人便是。”
赫连羽才从太子府里回来,便见暗卫走到池边,想来是有了新的消息。
“说吧,查到什么了。”
暗卫躬身,“启禀将军,那日雁归山的刺客身形如出一辙且内功深厚,但身上并无腰牌足以辨认身份,只脖颈处有玄武刺青,可知不是寻常匪徒,虽将军及时出现救下郁小姐,但属下总觉得……”
赫连羽挑眉,转过头看着暗卫,“甲辰,有什么猜测你便说。”
闻言甲辰便开口继续回禀,“属下觉得这几名刺客并不想伤到郁小姐,否则将军出现之前他们是有机会动手的。”
赫连羽手中搓捻着几根草茎,缓缓开口,“那日我身边虽只有你和丁卯两个暗卫,但刺客一进山便已察觉。只不过是我想看看他们意欲何为,怎料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这几人武功不低,显然是精心培养的刺客,她却并不懂武功,此举未免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