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替身为后(158)
“是。”贺珏道,“若为大将军翻案,必然要牵扯出先皇的罪行来,那是皇室的耻辱。”
齐乐之更懵了,“先皇有什么罪行?”
贺珏看着齐乐之,淡淡道:“朕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但要为一国之栋梁,必然得经历生死百痛,太过顺遂天真是不足够的。这件案子,朕交给你去查,玄衣司会全力配合你。”
“即便有损天子威严,朕也在所不惜。”贺珏的声音从缥缈的风中传来,“忠骨不能含冤埋于地下。”
“是。”齐乐之领命。
这是他第二次在陛下口中听见对先皇的不满,或者说与很多人截然相反的评价。经历了诸多事情,他再不敢妄下定论,尽管镇国大将军被冠以叛臣逆贼的罪名几十年,可若其中有冤情,可若大将军并未叛国呢?
很显然,陛下如今要的就是大将军的清白。
两人在外头喝够了酒,又静坐了一会儿,贺珏便准备回去了。他只是一时被靳久夜那番乌龙闹得心口郁闷,跟齐乐之喝酒聊过之后,心情顺畅许多,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回到军帐中,没看见那个熟悉的黑衣男人,他心里纳闷,又出去找了找,才在城门口看见了静立的男人。
“外头风大,你在这儿做什么?”贺珏扯着人胳膊就往身后拽,帮人挡挡风。
靳久夜摇了摇头,“没做什么。”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往常的样子,贺珏也没有疑心,只握着男人的手,帮他暖一暖。
两人携手往回走,途中遇上一些士兵,靳久夜就想把手抽回来,但贺珏没许,非拽着人家。
靳久夜只能低声道:“主子,外头人多。”
贺珏道:“便让他们看见了又如何?”
靳久夜沉默,微微垂下视线,忽然看到贺珏脖子上的红印子,那是被他咬的,他上手给主子扶了扶领子,赶紧遮住了。
方才跟齐公子在一起那般久,竟是半点没注意,都被看见了么?
“你扯朕领子做什么?”贺珏觉得不大舒服,又想扯开,靳久夜连忙道:“主子把领子系紧些,好看。”
贺珏听了便不动作了,只笑着,“原来夜哥儿也知道好看不好看了。”
靳久夜不答话,似乎比以往更沉默。
贺珏扯着男人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来,压低声音对男人道:“今日夜哥儿还欠朕一个亲亲,要不现在就还了吧。”
“在这里?”靳久夜大惊失色,脸上冰冷淡漠的神情仿佛裂开了一条缝。
贺珏笑得很开心,“就在这里,好不好?”
“主子,别这样。”靳久夜低声请求。
贺珏摇了摇头,眉眼带笑,“不,你是朕名正言顺的妃嫔,做些名正言顺的事情,岂不正常?若碍了旁人的眼,也应该是他们退散去……“
“主子……”靳久夜拉住贺珏的手,快步往他们的军帐走,“回去就亲亲。”
贺珏哈哈大笑,倒也没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靳久夜如何,因为他总算发现靳久夜有一丝情绪了。
原来夜哥儿也是会害羞的。
又过了大半个月,靳久夜的伤好了许多,连胃口也恢复了从前。北齐那边传来消息,太子郎曜薨逝,八王子朗昀被册立为储君,王权争斗至此尘埃落定,而年迈的北齐国君仍然在耽于享乐。
正所谓成王败寇,郎晚也没有逃过被处死的命运,只是这个消息真正传到玉石关,已过了好几日。
消息没瞒住白芝兰,她听到后立时昏了过去,随后大出血,孩子早产。
“母子平安,是个男婴,陛下。”医官携稳婆前来禀报。
贺珏交代道:“你们务必照顾好她,一应事物都用最好的,差什么只管找裴行歌或齐乐之,再不济可直接向朕说。”
两人应下告退,紧跟着裴行歌又来禀告:“陛下,北齐发来使函,八王子,不,是北齐太子要来玉石关见您。”
“有说明缘由么?”贺珏接过裴行歌递上来的函件,匆匆扫了一眼,裴行歌在一旁道,“似乎是来和谈的,关于之前狼烟骑进犯玉石关一事,臣听说北齐九公主已经被押起来了。”
“呵,他可真舍得自断臂膀。”贺珏冷冷道,“说不定还要来斩草除根吧,听闻郎曜的子嗣一个都没留下。”
这事齐乐之也来跟贺珏商议,贺珏将使函给了对方看,并问:“你什么想法?”
“若要保下那个孩子,势必要跟郎昀做一些让步。”齐乐之道,“但朗昀此人心狠手辣,连一直跟随他的九公主都能抛弃,可见不是个善茬。”
“狼烟骑也未必仅是郎晴一人所为,只不过这件事太败坏名声,朗昀想要成为受人拥戴的储君,必然要撇干净身上的污点,所有罪名只能全部栽赃给郎晴一人,也亏得郎晴愿意为他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