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丞相和离后(37)
驿路管制,父亲的信一时半会儿大约是收不到了,阿彦说要亲身去一趟,却也是孩子气的话,他有官职在身,并不能随意出京,况且千里迢迢的,便是去了,也要许久才能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
姜知意轻轻抚着肚子,眼下还十分平坦,看不出有身孕的迹象,可林正声说过,只要熬过这段最危险的时期,只要她身体状况好转,很快就会显怀了,到时候,如何能瞒过沈浮的眼睛?
更何况她已经许久不曾与沈浮同房,这几天还可以推说是月事,再过几天,又该找什么借口?
她等不得,她得尽快和离。
“收拾一下,待会儿我回侯府。”姜知意吩咐道。
母亲再冷淡,总归也是亲娘,无论如何,她都得试试。
嘉荫堂中,君臣正在议事。
谢勿疑自上了请罪折子后日夜兼程赶路,如今离京城只有数百里,沿途所经之处明面上还算平静,暗地里却是紧锣密鼓,卫所军屯都加强戒备,防止有什么异动。
沈浮道:“易安附近水陆两途眼下都是严进严出,驿路也行管制之法,附近守军已按陛下旨意暗地向易安靠拢,从各地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城中兵力无有变化。”
谢洹沉吟着:“云沧离那儿是不是很近?”
姜遂、姜云沧,离易安最近的一支兵力,姜遂两朝老臣,忠心耿耿,可姜云沧么。沈浮道:“清平候父子所在的西州,的确离易安最近。”
谢洹叹气:“云沧已经两年不曾回来了,朕还想着今年中秋叫他回来一趟,可眼下这情形……”
若姜云沧有心,知道皇帝如此顾念体恤,就该肝脑涂地才对。沈浮思忖着:“除了兵力部署,宫禁之中也得防备,头一个便是太医院。”
“周老太妃病了这么久,太医院却丝毫不曾察觉,这不正常,臣怀疑有人替老太妃遮掩。”
他停顿片刻,没有再说下去,谢洹察觉到异样:“你怀疑谁?”
沈浮有一刹那想起了白苏,旋即摇头:“目前没有,须得查证才知。”
“好,你去办吧。”谢洹见他起身告退,忽地想起来,“你夫人的病好了吗?”
好了吗?沈浮说不清,他没有问过她,他这几天几次与她见面,却都忘了问她一句。低头道:“好了。”
谢洹点头:“好了就好。朕听说你最近都住在官署?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去住,夫妻两个总不在一处,显得生分。”
生分吗?他对她,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倒是她,一天天让他看不懂了。沈浮应下,出得宫门时,早有胡成迎上来:“夫人回侯府去了。”
半晌,沈浮道:“去侯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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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宠》,宴时陈羡:
顺治三年,裕安长公主随驸马下江南。
在角斗场救回来一个重病缠身,孱弱无力,眉眼漂亮精致的少年。
怜煜十八岁跟了裕安长公主。
她救怜煜于水深火热,教他识字读书,聘请名师指点,延习武艺,辨事明理。
她温柔细腻,体贴入微,如姐似母,是怜煜最敬重的存在。
亦是....最不能碰触的存在。
可怜煜偏偏对她生出了无法克制的心思。
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不受控制肆意生长。
本以为,只要拆散了她和驸马,她就会偏头看看身侧的他。
谁知,裕安长公主主动求赐婚。
她怎么能够笑得那样温柔漂亮又残忍,无情将他丢弃抛下,“如今国安太平,阿煜长大成人,一切都得圆满。”
她说着说着脸红了,“我终于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怜煜的笑意凝固在脸,心被一片片撕碎,赤疼到木然,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
长公主如愿二嫁,与伯卿爵成婚当夜,却无故失踪,下落不明。
高墙别院,深宫幽暗。
入眼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那个常年在跟前,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着裕安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
明明,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她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能在阿姐身边,不论什么位置都可以。
第20章
姜知意在清平侯府下了轿。
因为是未曾知会便回来的,此刻门上的人忙着往内院送信,姜知意搭着轻罗的手慢慢往里走着,穿过垂花门,一条青石板铺成的步道通往内书房,方方正正的庭院整齐分成四块,地面是夯实了的澄沙细土,拿米浆浇过的,轻易不会起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