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场实录(53)
“嗤。”
沈潇不客气的笑:
“我不缺马前卒。不过,我喜欢看人倒霉。行了,你走吧。”
但郑蔚没起来:
“还求大人,告知珊兰的去处。”
沈潇勾唇邪笑:
“我可不知道她去哪了。”
这蠢小子都追去通州了,难道就没查查那船往哪去的?
“船往南去,但商船沿途停靠的地方太多,我不知道她会在哪里下船,下了船又会去哪,倘或贸然去找,万一惊动平章公府,会害了珊兰。”
“呦,余家这是逼婚啊。”
沈潇兴奋起来,转身回屋,将折子掖进袖子。
“你要管?”
胡瑜兰眼神冷飕飕的,沈潇赔笑:
“皇上早想寻个由头收拾平章公府,我也趁机公报私仇。”
“你跟他有什么仇!”
“我没仇,可娘子有啊。娘子昨儿不还说外头跪的那个死不足惜,那就叫他去死。那么大个泽安洲,他哪能找到?我听说他追去通州时,余容雅叫人拿火箭对着你妹子,把他给逼回来的。还说了他若纠缠,就要杀了你妹子。”
胡瑜兰满身戾气,沈潇暗搓搓高兴:
“叫皇上收拾他!”
早饭摆上了,沈潇拿个了肉包子塞嘴里:
“我现在就进宫,你自个儿吃吧。”
胡瑜兰哼了一声,沈潇换衣裳,脚步轻快的出来,走到石榴树下时丢下“泽安”两字就走了。郑蔚抬头,费力支撑的站起来。
沈潇进宫径直往上清殿,等皇上下朝,堆着笑凑过去见礼。皇上三十许岁的年纪,威严肃穆仪貌堂堂,但在看见他时露出显然的嫌弃,又透着熟稔。
“做什么?”
“爷,有封折子您看看?”
他还保有当年在潜邸时的称呼,圣上随手抽了看过:
“郑蔚?探花郎?”
“可不是。”
皇上生了趣味:
“自来犯错儿的官员都是小心遮掩,他竟自己请罪。”
“嗐,爷您不知道,平章公府要逼婚,他也是走投无路才要跑的。”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他搓了搓鼻尖儿道:
“什么都瞒不过爷,这厮辜负了奴才的妻妹,奴才的娘子恨的牙痒痒,奴才这不是也想出点力,讨娘子欢心。”
“你真娶了那个商户女?”
沈潇笑了笑:
“爷高看奴才,可奴才这出身哪配得上那些世家女,胡氏挺好的。”
皇上打趣他:
“听说你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你常跪着。”
沈潇愣了一下,顿时怒道:
“哪个小崽子嘴这么不严实!”
皇上大笑。
沈潇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脸上玩世不恭又阴狠的神情退去,很是个端正儒雅的青年。他闭目养神。
皇上不喜欢身边的人心机,也不喜欢身边的人权势太盛。所以他的锋芒毕露广树灾敌,他麾下人马不服他的管束向皇上透露消息,都是皇上喜欢的。
散值后郑蔚拖着酸疼的腿从翰林院出来,就再见那架华贵的马车,余容雅坐在里面,朝他矜傲的笑,带着威胁。郑蔚便在众目睽睽下上了马车。
余容雅笑的满意:
“再休沐的时候,你随你爹一同到平章公府下聘。皇上与皇后大婚时就不提了,倒是晏贵妃,当初得了一百二十抬聘礼,我只能多不能少。你们郑家我是住不惯的,我在京中有自个儿的宅子,到时候你住过来,那里的郎君你不用管,你也不能纳妾,不能使唤婢女,我不喜欢男人脏。”
郑蔚肃沉着脸不言语,余容雅的笑容渐渐淡去,一把捏住他下巴,狠狠用力:
“郑六郎!你为什么不笑?我要你以后见到我都必须笑!开开心心的笑!能娶我是你的福分!多少男人想娶我都不能,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郑蔚扭头甩开她的手,她顿时大怒,一掌打在郑蔚脸上,很快便浮起了红肿的巴掌印。但不管余容雅做什么,郑蔚都只是沉着脸,毫不做声。余容雅忽冷笑:
“郑六郎,你最好听话,我可是知道那贱蹄子去泽安洲了。”
郑蔚神情一变,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抵在余容雅喉间。余容雅大惊,颈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惊惧,却还色厉内荏道: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们郑家整个都要陪葬!”
“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好了,连我在内!”
余容雅牙齿打颤。
“大不了一起死,余容雅。但你若敢对她动手,我也一定让你比她先出事。”
余容雅瞪大眼,她哪受过这样的罪?郑蔚盯着她,半晌才松手,但才下马车,余容雅便厉呼仆从对他拳打脚踢。郑蔚并不躲避,只死死的盯着余容雅,余容雅被他眼神吓住,眼见他官袍破损脏污,围观百姓不少,又不能真就杀个朝廷命官,只得悻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