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辜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你撞了什么邪了。”喻争渡看着他的脚边,问道,“请问你认不认识一条huáng色的狗?”
辜海闻言皱了皱眉,疑惑问:“什么狗?”
喻争渡直直地看着他脚边的一处,双手张开比了个姿势:“一条huáng色土狗,大概这么大,右前腿上有一块白斑,左耳缺了一块……”
随着他的描述,辜海的脸上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说到耳朵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喻争渡的手腕:“是美钞,你见过美钞!它在哪里?”
商阙从旁边伸出手来,把他的手掰开,冷冷地说道:“美钞在银行里,不要动手动脚的。”
辜海脸上有一丝尴尬,但仍难掩激动,原来的傲慢也全都消失了,说道:“美钞是我养的一条田园犬,两个月前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请问你是在哪里见到它的,麻烦带我去找它好吗?”
喻争渡叹了一声,眼睛仍然看着辜海的脚边:“它就在你身边。”
刚刚辜海一走出青莲观的楼门,就有一条huáng色的大狗的yīn魂扑了过来,围在他的脚边转来转去。
看这情况,只怕这一段时间,这条大狗都一直跟在辜海身边,这就难怪净化器的浓度指数会一直下不去。
而道观里有神力信仰庇护,邪祟yīn魂进不去,所以辜海进去青莲观的时候,大狗只好守在外面等他。
这时大狗似乎也发现了喻争渡能看到自己,仰着脑袋冲他“呜呜”叫个不停。
喻争渡蹲到大狗面前,眼里带了点怜惜:“它年纪好大了啊。”
如果说辜海原来还些怀疑,听到这话终于绷不住掉了眼泪下来:“是的,美钞年纪很大了,有些认不得路,应该是这样才会走丢的……”
“不是走丢的。”商阙看着大狗,淡淡说道,“是自己跑的。”
“自己跑?”辜海一顿,不解问,“不可能,美钞陪我很多年了,不会舍得离开我的……”
商阙:“不舍得也得舍得,它寿命到了。”
辜海哑然,突然间就都明白了。
他养了美钞许多年,自然知道狗的习性,许多忠诚的狗会在寿命终了之前选择离开主人,不让主人看到自己死去。
但没想到,美钞对主人的眷念太深,临终前避开了辜海,死后魂魄却仍然如生前一般守在他的身边,徘徊不去。
辜海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落下:“美钞,美钞——”
大狗:“呜——”
……
青莲观里,穆道长刚讲完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正殿出来,吴玉平赶紧跟了上去,迫不及待地把他请到一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番,十分地痛心疾首:“师兄,你不能再让元清这么胡闹下去了,不然我们青莲观的名声早晚要跟着完蛋……”
穆道长没想到一个净化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想了想道:“小喻居士他们公司是很专业的,也许是客户那边有误会,还是等等看吧……”
“你怎么还信那两个人啊,他们就是妖言惑众!”吴玉平都要急死了,“师兄,你是没看到那个辜居士刚刚是怎么闹事的,简直把我们的脸都扒没了,你要不赶紧当机立断,等会那辜居士回来,事情更没法收拾了!”
穆道长讶然:“真有这么严重?”
吴玉平斩钉截铁:“比这严重多了,不信你看看外头的香客,是不是在对我们指指点点?”
穆道长往外一看,外头果然正有一群香客往这边涌了过来,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隐约可以听到“净化器”、“真的假的”之类的词语,一个个脸上还有惊讶疑惑之色。
吴玉平焦虑之中又有点果然如此的姿态,一摊手:“师兄,你看吧!”
穆道长面色肃然,他内心自然是倾向喻争渡和元清他们,可事关青莲观声誉,就不是简单的孰是孰非的问题了。
正在他心中天人jiāo战之际,外头说个不停的香客们突然间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小路来,然后就见元清领着辜海过来,辜海不住道:“元清道长,请一定要给美钞安排最好的超度法事啊……”
元清点头:“你放心,我师父修为深厚……”
辜海边嘱咐边抬头往前,一看到穆道长,顿时喜出望外,喊道:“穆道长,您讲完经了?真是太好了!”
吴玉平见状浑身一绷,如临大敌,道:“师兄,这就是那位辜居士。”
穆道长神色一肃,赶紧上前道:“辜居士,你莫着急,净化器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辜海连忙打断他:“不不不,不用商量了。”
吴玉平顿时更紧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