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独孤不求之前说过的话,怪腔怪调地学了一遍,还不屑地撇撇嘴,很鄙视的模样。
然后总结:“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李启趁机报复:“看来啊,男人长得太好就容易学坏,还是我这种刚刚好。瞧着不碍眼,用着放心。”
独孤不求委屈死了,跑到杜清檀身边辩白:“我真没有,我冤枉,你要相信我,我是干净的。”
杜清檀盯着他看了片刻,道:“信你。”
“吓死我了……”
独孤不求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庸脂俗粉……”
“兄弟嘛,需要的时候两肋插刀就行了。”杜清檀低着头喝了一口莼菜汤,“私事就不必了,轮不着别人管。”
独孤不求听着很不对,然而无法反驳,只好讪讪的。
转眼看到采蓝趁他不在,总从他的盘子里夹走鱼脍,就趁机转移话题:“你这婢女怎么这样!”
采蓝憨厚地笑笑:“婢子以为您心虚吃不下去了,这么贵,不能浪费。”
独孤不求气得:“我没心虚!我没有!”
李启就道:“做了错事不要紧,改正就是,死活不认还撒谎就不对了。”
“!!!”独孤不求使劲瞪李启,落井下石,是吧?
李启站起来:“瞪什么呢?”
“瞪你咋了?”
“再瞪一眼?”
“瞪就瞪!”
“想打架是吧?来呀!”李启摆出造型。
独孤不求人都蹿起来了,看到杜清檀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坐下去:“你这风都能吹倒的小模样儿,胜之不武。”
“今天我非得和你比划比划不可!”
李启走出去,要揪独孤不求。
“啪!”
杜清檀的筷子飞了出来。
她冷漠地注视着两个斗鸡似的男人:“吃多了撑的?”
“没,我还没吃饱呢。”
独孤不求立刻坐回原处,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一看,才刚剩下的半盘鱼脍又被采蓝顺走了二分之一。
采蓝还得意洋洋地冲着他做鬼脸。
他气得对着采蓝比了几个威胁的动作,到底也不敢出声。
李莺儿瞅着他,趴在杜清檀耳边说悄悄话。
一看就是在说他坏话。
独孤不求真没辙了,蔫头巴脑地瘫在那里:“长得太好看也是罪过啊。”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有人大喊:“晕过去了,晕过去了,必然是店家饭菜有问题!”
跟着就传来一阵打砸声。
李家的奴仆跑出去打探,回来说道:“是有客人吃了鱼脍,突然说是不舒服,呕吐之后,又说头痛,然后晕过去了。”
杜清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但见就在她们对面的雅间里,乌压压地围着一群人,几个穿着华丽的奴仆激动地吵闹着,店家点头哈腰,各种解释。
“我看看。”杜清檀走上前去,亮明身份:“我是大夫。”
那些人并不把她当回事。
大夫本来就少,女大夫就更少,这么娇弱美丽的女大夫更是少得不能更少。
“叫你们让开!救命的事能耽搁吗?”
独孤不求可算找到了用武之地,高高的个儿往人群中一戳,强壮有力的手臂将杜清檀护在中间。
左边挤挤,右边推推,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道。
李启也叫自家奴仆上前维护秩序,高声道:“小杜大夫救过我家祖母的命,让她看看。”
第145章 把独孤让给我
一个穿戴华丽、年约二十多的男子仰面躺在地上。
脸黄黄的,呼吸缓慢。
杜清檀探手一摸,还在发热。
一个管事模样的奴仆凑过来,问道:“我家公子如何了?”
杜清檀问了一下发病的经过,道:“我得摸摸他的腹部。”
她最先摸的就是右上腹,肝部所在之地。
“平时你家公子会腹疼吗?”
管事目光闪烁:“啊,人吃五谷杂粮,谁都会肚子疼吧。”
杜清檀一听就知道没说实话。
这是担心照实说了,会被店家推卸责任。
再听这管事不是长安口音,便知不是本地人。
她很严肃地道:“我看府上富豪,想来钱财是比不上公子金贵的。你随主人外出,想必也是身负重任。”
那管事一点就透——若是小主人出事,自己难辞其咎,家主必然不饶。
于是立刻照实了说:“我家姓左,从岭南来。我家公子日常确实常说肚子疼,也会说头疼,一疼起来就脸色发红,脾气怪诞,控制不住。”
“可说哪里疼?”杜清檀压着那人的右上腹肝区:“是不是这里?”
管事就道:“是。”
杜清檀又问:“他平时爱吃什么?”
管事又道:“就爱吃鱼脍,一日不吃就和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