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极人臣后我回家了+番外(16)
金、银、财、宝。
真的怀疑常熙回每天在国子监读的是什么书。
她从未听过哪个大家公子哥给院里的丫鬟取这样的名字,只有一个比一个风雅,没有这样一个比一个俗的。
也可见常熙回大概是不想在自己丫鬟里收用通房的。
阿财小心翼翼地看她,攀扯道:“不知道大小姐还记得奴婢吗,奴婢之前在老爷房里,还经常伺候春姨娘呢。”
“有些印象。”
常意还没引入正题,这丫鬟倒自己主动提起了,真是打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
常意露出一副忧郁模样,凄凄地说道:“你还伺候过父亲么,我和我娘失散,竟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也不知道她在路上冷不冷、痛不痛......”
“小姐别难过,伤了身子,都是奴婢多嘴了。”阿财看她悲痛不已的样子,觉得自己刚刚失言,后悔极了。
“只怕娘当时没我在身边,更是难熬,我这点痛算什么?”常意以袖掩面,
“是我这个女儿太失职,连她生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
“老爷他们也不知道春姨娘生的是什么病......只知道她老是打着寒颤,脸却热红了,全是汗,大家都说是患了伤寒,可随行的医师说没法子。”阿财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说道。
“她走之前,可说了什么?有提起我吗?”
“这、大小姐,不是奴婢扯谎,老天无情的,春姨娘走那晚病得又急又重,一整个晚上别提说什么话,一点声音也没有,无声无息地就去了。”
常意在袖子下的手掐了掐手心,声音有些颤抖:“真是......时运不济。”
果然和她想的无二。
为了一些事,她这些年跟着老师学过医术,伤寒外感风寒之邪,身体高热不退,起病急,听上去还真有几分相似。但无论是什么症型,都没有无声无息就去了的道理。
伤寒病人身体反应剧烈、症状明显,以春娘的性子,要是不舒服定然是要叫淮阴侯的,就算死也要死在淮阴侯面前,怎么会一声都没有呢?
若是头脑清醒却不能言语,只有一种可能......
毒杀。
她昨日貌似莽撞逼问常步箐,并不是真的想从她嘴巴里问出坠井的真相......她也从来没信任过常步箐准备已久的说辞。
她问那一句,不过是想打常步箐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再让常步箐解释一番。
常步箐表演完自己那一番唱念俱佳的戏,天衣无缝地骗过了她,心里肯定会放松警惕。
常意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
常步箐认不认识乌头花。
常步箐把矛头对准常笑莺,祸水东引,就是想看常意和常笑莺狗咬狗,这前提是不能让常意死了。
如果她认识乌头,为了不让她的一番表演浪费,必然会提醒这草有毒。
常步箐的一番心思确实也已经被常意逼问的事情占满了,一时居然没有去细想,常家的花园里为什么会出现乌头这种有毒的药材。
外头动静大了些,常意收回心思,让两个丫鬟都退后。
常熙回听说她在等他,三步并两步跑过来,还没换衣服,穿着那身低调的学子服,倒有些稳重样子。
他开口就问道:“你找我?”
说完,他似乎觉得语气不合适,又放缓了一点:“怎么这时候找我,我下午向来是在国子监上课的,你......怎么还在这里等。”
常意说道:“做了个玩意送给哥哥,我第一次做,有些迫不及待想让哥哥看到。”
常熙回心里有些震撼,他和常意的关系怎么也算不上好。
自从她回家后,他因为愧疚,心里也想着要弥补一下关系,可是到现在还没付出过行动。
不管怎么想,总觉得要向这个曾经看不起的妹妹示好......怪变扭的。
可常意却眼巴巴的,要把自己第一次做的东西送给他,还想让他第一眼看见。
常熙回盯着常意暗含期许的脸,心里满是愧对和感动。
他清清嗓子,放轻声说道:“那你拿给我看看。”
常意点点头,露出笑意。
张辟在后头眼睁睁看着她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大摇大摆地拿出一个粉色的香囊!
这不是大小姐刚刚从房间里提出来的那个香囊吗!
她亲眼看见桌上至少还有七八个一模一样的款式,很明显是从街坊买来的大众款式。
大小姐她、她怎么敢拿出来说是自己做的!
常熙回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摸了摸上面普通的花纹:“是香囊啊,难怪你今天身上这么香,一定做了很久吧。”
“没有多久,哥哥喜欢就好。”常意一点骗人的自觉都没有,还直直地看着常熙回的眼睛,一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