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后悔了(128)
罗饴糖站定了不敢动,大气不敢抽,身上湿透吹着风,止不住颤抖,但又不敢抖得太厉害,生怕一不小心会沾到那疯子的火焰上。
凤剑青跨过酒壶而来,王绒突然喊住他:“慢着!把剑扔了再进来。”
于是,他重新把剑放到酒壶外,顺手抄了一壶烈酒,一边义无反顾地往她身边走,一边抬头,把灼喉的烈酒一一灌下。
借助烈酒,让自己,更忠于内心。
北风萧萧,树影婆娑,罗饴糖含着泪,突然想起某天陆冬元同她说,殿下最厌喝酒。
她想起那天自己不知做了什么,小小胡闹了一下,他为了哄她高兴,便毅然接过酒壶,一饮而尽,结果,她和彭州十七都被酒醉的他揪着练了一宿的字。
上回的只是糖酒,这回显然嗅到一股浓烈的烈性酒味,充斥整座林子,醺得人头昏目涨。
他距离她,还剩一步、两步,酒液灌到底,酒罢,他把酒壶随手扔碎,来到她面前。
他低眉望她,幽黑暗沉,深不见底。
她心跳加速,心头忐忑。
真的要亲吗...他真的会亲吗...亲了...破的是她的清戒,还是他的清戒?
她的自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他...他不是对先皇起过誓言吗...
明明先前她自己还在谋划着这一场亲吻,但当她不必自己谋划,他就自动凑上来,揽腰,轻轻拥她入怀,唇瓣相贴的时候,她却觉得这事发生得有些难以接受。
王绒被他一拳打掉了几颗门牙,打昏倒地,他还在拥着她,唇瓣交贴,慢慢地,轻轻地,闭合双眼,这吻开始变得缱绻。
罗饴糖感觉这一刻,天地是倒转过来的,她被逼着仰头,被逼着挤出胸腔里的空气,明明已经可以不必再吻,但眼前人他显然...醉了。
“我没醉...”
大概是感觉到她呼吸不畅,他稍稍松开一些,看着她双靥绯红,呛咳连连。
酒果然是烈酒,连她都不禁觉得天地旋转,唇齿都灼烧起来。
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清醒,与寻常无异,只是眼神比较深邃,看她时有些浓烈的情绪在内里翻滚,恨不得把她吸进去一起翻滚似的。
“不可能,你肯定是醉了。”
罗饴糖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王绒,“他...”
“没死,不会打死。”没知道整件事之前,还有可能打死,知道她所背负的之后,就肯定不会打死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喝醉酒,说话都会十分耗气,他越说,话句越短,最后干脆只说一两个字。
“答应,好吗?”
“答应?答应什么?”罗饴糖一头雾水。
挣扎着去掰他手时,他突然把她双手反剪在背后,脱下自己的衣袍裹在她身上,揽着她,又要低头吻下去。
“应,吗?”
他气息越来越浓重,一股子烈酒味。
“答应什么啦?”
罗饴糖挣扎不得,只能眼巴巴看他闭着眼把她欺近。
“不应,就亲。”
“啊??”
看来这次...醉得很是厉害...
承恩方丈终于带着人赶到,目光触及相拥的二人时,立马停住,道了声“阿弥陀佛”,遂令弟子们全部闭目转身。
“小凤哥!别这样...”
罗饴糖红着脸奋力把他掙开,他的手臂烙铁一样灼。
“应吗?”他像顽铁,眼神认真,锲而不舍。
“应、应、应就是了...”罗饴糖生怕他酒后又在人前失态,只得赶紧顺着他意应下来。
好不容易把他摆平,当承恩方丈过来带她走时,凤剑青眼里登时蓄满杀意,一只手按在方丈胳膊,就让他动弹不得,肩膀骨差点碎裂。
“小凤哥,不能。”罗饴糖赶紧去拽他。
十几个佛门弟子也拉他不动,只有罗饴糖用三言两语,哄得他乖乖听从。
“贫僧这里有解酒药,请让那位施主大人服下,睡一觉就好了。”
罗饴糖接过方丈手中的解酒药,又返回凤剑青面前。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先把酒解了好吗?”
她朝他递出一颗药丸。
凤剑青站着不动,低头看她,模样清醒得不得了。
“不喜,清醒,的我?”
“知道了,你很清醒,没有醉酒是吧?先吃了这再说吧,吃了它我才能全部答应你...”
话落,凤剑青仰头把药丸吞下,服下后,他就闭目昏了过去,罗饴糖堪堪把他接住。
把凤剑青送回厢房躺下后,望着他熟睡的俊脸,罗饴糖失神地摸了摸自己还残留余感的唇瓣,然后就要赶紧回自己房更衣,准备佛成道节的法会仪式了。
承恩方丈看罗饴糖走后,看了看厢房里躺着的凤剑青,叹息着告诫弟子们道:“把那位施主看好了,暂时不能让他醒来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