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99)
“哪有除非,兴许是我们刚好错过了也不一定。”言旷说着,心有余悸地看看展萧。
这两日展大哥就像个不稳定的火药桶,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点着了。
前日路上遇见两个小贼偷东西,展大哥二话不说上去抓了人,抬手就把两个贼的手废了,当时那俩小贼就吓傻了,据他目测,那伤不养个三五个月,只怕好不了。
昨日又是路过一个村子时,见一个富商调戏一个农户女子,展大哥也是“从天而降”,直接将那富商从马上踹了下去,瞧着怎么不得躺个一两个月。
以前展大哥虽武艺好,但他轻易不出手,那软剑就是取人性命的。如今剑倒是不出鞘,可惹了他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以言旷这两日可谓是“谨言慎行”,从前在鉴察司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委屈”过自己。
季飞章倒是没他那么胆子小,他在并州当了多年纨绔了,那一身纨绔习性早已刻入骨髓,便是如今寻人路上,也不免摆出一副潇洒做派。
他虽听了言旷的话,没再说下去,但是一边吃一边摇头,显然是觉得那位福微公主凶多吉少。
展萧却始终没有说话。
他很快地吃完了一个饼,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小憩。
自他坐下,就好像在他周围出现了一个结界一般,连季飞章和言旷都不由自主地往外坐了坐。
如今已到正午,天气又不好,这条前往锦州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倒显得格外安静,很远的地方的几声鸟鸣都变得清楚起来。
就在几人用了午膳昏昏欲睡之时,便听得西北方向隐隐传来女子声音。
“你们离我远些!我身上这可是天花,若是你们惹上了,九死一生!”
言旷和季飞章闻声一下都站了起来,踮着脚朝声音来处瞧。果见那小路另一头,不知是何时过来几个人,好像正在吵架。
“出什么事了?”言旷在季飞章耳边问。
季飞章摇头:“几个混混截住了哪个姑娘吧?”
这种戏码在民间太过常见了,常年出入花楼的季飞章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又听得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姑娘如此貌美,什么天花地花,便是阎王老子来了又如何?那酸腐书生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我赵老二也风流一回!”
“是啊是啊,这样的美人若是能得一见,死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小美人,别跑呀!”
……
季飞章越听越皱眉,什么污言秽语,光天化日,当真有碍观瞻。
言旷却已捏紧了拳,一副要冲上去打架的样子:“这些人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大白天,就不怕被官府抓了吗?”
季飞章冷笑一声:“他们自认贱命一条,抓了就抓了,有什么可担……展萧!”
他这话还没说完,但见一个身影如同游龙一般眨眼间就闪了过去。
季飞章分明听见他软剑出鞘的声音,想要伸手去拦,结果却连个衣裳尾巴都没抓到。
“坏了。”
他与言旷对视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可展萧武艺在整个鉴察司都无人能出其右,他两人又哪能做出什么改变来?
等他们跑过去,已见寒芒闪过,那五六个猥琐大汉,已经咚咚咚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季飞章蹲身抬手去探,起来看了看言旷:“死了。”
言旷一拍脑门:“这可怎么办?展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之前打几个人发泄也就罢了,总不能要了人命吧,现在这些人出事了,鉴察司的人见了尸体也知道是你干的,咱们还怎么找公主呀?”
季飞章也摇头:“公主不见了你急,我明白,可你再急,你也不能……展萧?”
他这话说了一半,猛然觉出不对来,定睛朝展萧看去。
只见展萧就如同一尊石像一般,直挺挺地面对着那个被救了的姑娘站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好像有话要说,却只剩无言。
言旷和季飞章都感觉到了什么,一齐将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
只见她一身衣裳脏污不堪,其中多有破损之处,不过聊以蔽体,头上裹着一块不知哪里来的毡布,如今垂着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身形瘦弱,如今瑟缩一处,更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她就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怎么看都是一个流落在外,还需靠乞讨为生的贫民女子。
而下一时,他们却听见展萧终于开口。
“殿下,你还好吗?”
那女子抬起头来,脸上蹭了不少灰泥,隐约可见小小的红疹,却目光清明,隐约含泪。
季飞章和言旷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人,鉴察司辨人之能自然出众,那女子竟真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