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偏执皇子火葬场了(112)
“那小子走了?”贺云洺伸长脖子往窗外瞄了一眼,他和赵芸嫣可有着自幼的情分!这种半路冒出来的臭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赵芸嫣点头,端了一盏热茶递给贺云洺。贺云洺望着她湿漉漉的杏眸,咧了咧唇,“别哭,骨折也挺好,回长安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多了。”
他倚在靠枕上,心里打着算盘,“我还是当文官吧,我再也不想掺和兵部的事了。”又苦又累,他都变黑变瘦了。
夜幕笼罩,赵渭清下值回来,他在看见贺云洺的伤势后惊讶了一会儿,得知并无大碍后,舒了一口气,“等你的伤好了,就跟着我晨练吧,你这身子也该练结实点。”
贺云洺勉强答应了,他忿忿道:“我越看文桢越不顺眼,那小子今天又来嘲讽我!”
赵渭清微怔,把赵芸嫣支开后,轻声道:“文公子来历不小,你避开些他。”
“他有什么来历?”贺云洺来了兴趣,“我记得武威没有姓文的名门望族。”
赵渭清迟疑要不要把江以衎的身份说出口,犹豫几息,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转而叮嘱贺云洺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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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嫣心里乱糟糟的,她始终觉得那日送走文桢太过无礼。两日后,她提着点心食盒敲开了隔壁的宅门。
不远处的苦楝树绿枝髫髫,清香浮动,气质尊贵的年轻男子正拿着一只黑色锦盒往外走。
“文公子,”赵芸嫣止住脚步,轻颔首,“那天是我不对,我来向公子赔罪。”
她的杏眸清澈真挚,云间的风吹拂,淡粉的花瓣落在少女柔顺的青丝间,文桢又黑又深的眸隐约带着笑意,用清雅冷白的长指替她将花瓣捻了出来。
“谢谢公子。”赵芸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把食盒递出去,文桢让祝同收起来,温声开口:“那日我让芸嫣为难了,我正想登门向贺公子道歉,芸嫣同我一起吧。”
他这般善解人意,赵芸嫣惊喜点头。二人并肩,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停在贺云洺家门前,江以衎不着痕迹地勾了唇角。
花厅里,贺云洺受宠若惊地拄着拐杖向白衣胜雪的江之让抱拳行礼,“微臣拜见三殿下。”
这可是领着翰林院职权的皇子,他入了翰林院都没机会见几次,怎么今天大驾光临?
侍卫往宅子里抬进了一大箱药材补品,贺云洺兴奋中带着几许愧疚,“微臣有辱使命,微臣受之有愧!”
江之让亲和地微笑着,他那个亲弟弟可真是,看不惯贺云洺同赵芸嫣亲近,破例把人往出京的队伍里调。人家骨折被送回来了,醋坛子马上又被打翻,干脆彻底解决掉碍眼的家伙。
“贺大人免礼,这是父皇赏的。我今日来探望贺大人,是为了祝贺贺大人同礼部傅大人的孙女傅玉诺喜结连理。”
贺云洺一下子跌坐回橡木椅上,“殿下,您说什么?”
“这是父皇的口谕,圣旨明日就会传到。傅家小姐蕙质兰心,知礼有节,同贺大人极为般配,贺大人准备准备吧。”
江之让温润的声音徐徐灌入贺云洺的耳朵,他错愕地撑着拐杖站起来,愣了一下,蓦地回过神来,弓腰颤声:“微臣叩谢隆恩!”
他刚考中探花郎时父亲来了书信,说伴君如伴虎,题了皇榜入了仕途,身不由己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他没当回事,除了上值时谨慎小心,其余时间都恣意又潇洒。
当初赵渭清被选作公主驸马时他还松了口气,皇家没有待字闺中的公主了,皇帝再怎么点人都不会点到他头上。怎么现在过去了这么久,突然来了道赐婚的圣旨?
红木雕花门外一道倩影逐渐走近,明眸皓齿的少女袅娜而来,贺云洺眨了眨眼,赵芸嫣身畔是矜傲疏冷的文桢,檀郎谢女,仿佛他们二人才是天生一对。
赵芸嫣没想到江之让也在这里,她诧异之余,规矩地屈膝行礼,见文桢没有动作,还拉了拉他的衣摆提醒。
江以衎只略微颔首,江之让在心中默叹一声,他这个弟弟真是执拗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顶着张易容后的脸和赵芸嫣接触,再怎么天衣无缝,总有一天会暴露的,那个时候又该如何面对她?
但江之让不会插手,江以衎受的罪太多了,他想做什么,当哥哥的都会帮他。
“好巧,在这里碰到赵姑娘。”江之让装作一无所知和赵芸嫣打了个招呼,随后对贺云洺道:“我公务繁忙,等贺大人同傅小姐成亲当日,再来祝贺。”
贺云洺怔怔地送走了江之让,小厮已经在将大箱药材打开清点,他怅惘地出了好一会儿神,直到赵芸嫣的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云洺哥哥,你要和傅家小姐成亲?”赵芸嫣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