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274)
重负去掉,他松懈下来那一瞬,积久的疲惫感也瞬间袭来。
他很累很累。半阖着目,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夫君安心去睡,有我陪你的。”
“好。”手臂复又收紧,霍厌舒展开眉心,在施霓额前落下一吻,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霍厌从未时直直睡到了戌时,再睁开眼时只见房内晦暗一片,窗边本就微弱的暮色光亮再被帷幔阻遮,当下是半缕也难透进榻上。
他身上的乏意已然彻底解了,正准备动下身,却察觉自己怀里还有一人正睡得香甜。
竟是比他还要能睡。
霍厌如此想着,垂眼又看施霓睡相甜美,于是嘴角不自觉勾起抹带宠的笑意。
他从后拥着人,轻缓地沿她耳廓边缘吹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下,便引得施霓觉痒地颤了下身。
听清她嘤嘤咛咛不自觉的发嗲声,霍厌心头发燥,喉结克忍不住地上下连带地滚了滚。
“霓霓?”
他尝试着唤了声,可对方显然没醒,闻响后只是往里倾了倾身,嘴巴也跟着动了动,哼出的咿呀声模糊不清。
霍厌只好作罢收手,不再去闹她。
其实他原本是觉得口渴,想起身下床去喝水,可又怕自己一动身会将施霓吵醒,于是思量着只好暂忍下。
静躺片刻,不知施霓是梦到了什么,眉心微拧地就在他怀里开始无意识地轻蹭。
她这么一动,霍厌眼眸瞬间就转沉了。原本他就干素了好几日,艰难克忍才勉强叫自己规矩了些,可她却敢来主动招惹……
犹豫只片刻,霍厌便微眯着眼眸凑近向前,又动手轻缓地解掉她衣衫前襟的系带。
歇在榻上,施霓身上只穿着件藕粉色的里衣,待其褪落腰际,她身上便只剩最里面的鸳鸯金云纹赤色兜衣了。
霍厌眸光定了定,再次绕指在她身后,熟练又利落地直接将其抽解,手心落上停了片刻,他晦眸埋头深进。
……
施霓入了梦魇。
梦里,她本是在凛寒冬日悠闲惬意地泡着宜温澡泉,可池中暖流忽的湍急起来,环身席卷,将她裹挟得几乎快要喘息不上。
憋闷之中她缓缓地睁开眼,入目便是榻侧挂落的几层白色纱帐。
这时,她忽的感受到细微的痛感从身前传来直惹人颤栗,咬唇垂目,她落眼就看霍厌有所感应地同时抬头,嘴角处还挂着明显的浊痕。
“夫君?”她刚小声唤出声来,就看霍厌当着她的面喉结滚动地吞咽,像是吃下了一大口。
懵怔了片刻,施霓眨眨眼,忙低头去看自己的情状,怀中当下一片袒敞,叫她哪里能想不明白,霍厌刚刚趁着自己睡熟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荒靡事!
她不忍气恼地拢紧被子就要从他怀里挣离,霍厌却眼疾手快地一把箍住她的腰,伸手将她拦在身下边亲边出言低哄。
“我睡醒时口干,想下榻去饮水又怕动作太大将你吵醒,于是这才寻了这么个中折的法子解渴。霓霓大度宽饶我这回行不行?”
能叫霍厌低首服软的,世间恐怕就施霓一人,不过此事他的确办得不算光彩,偷吃成瘾,着实该戒。
而施霓哼着声嗔怨,眼神水汪汪地映着光莹,一副娇美柔怯模样,想凶却根本凶不起来。
“……坏,难不成你这样就不算扰我的清梦吗?”她伸手抗拒地推在他肩头,面上带着恼意。
“那霓霓刚刚是做了什么样的梦?”霍厌轻笑着问,他并不起身,反而覆压更近,再出声时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嗓音磁沉得撩弄人,“我力道很轻很轻的,要是真用力,你定是早醒了。”
若那么早醒,哪里还能任他胡来,霍厌舔了下嘴唇,暗悄悄掩下自己的私心。
“你……”施霓却忽的瞪大眼睛,耳尖烫热着,当下实在是害羞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很,很久吗?”
霍厌故意逗她,在她视线的盯看下点了点头,而后一本正经地思吟说:“大概,是有一刻钟?刚刚好解了干渴。”
闻言,施霓脸色赧然更韫,她躲也躲不开,想打又打不过他,于是索性逃避,直接缩着脑袋,把自己蒙起来藏进被子里。
霍厌见状,知她是羞极,遂轻笑着拥搂过去,隔着衾被将人护怀。
同时劝言道:“霓霓羞什么,你是忘了何姑姑之前的交代?咱们这样是在做养身通气血的正经事,待把身子养护好,我们便孕育出一个独属于我们两人的宝宝,好不好?”
施霓面色讪讪的听他说着这一番歪理,动作越挣越小,确实心有所动摇。
不在别的,而是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将军的小孩。
尤其,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知晓当初自己家亡便是爹爹为护霍家所致,似乎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故而,她总觉自己肩上同样有所任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