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小叔子(24)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在脱衣裳!
怀抱着最后一次侥幸,沈楚蓉悄悄的抬眸,朝长身玉立的男人看去。
月白直裰上,青金石纽扣在折射进帐篷内的日头下,闪闪发着金光。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解着青金盘扣,喉结上下滚动,平添几分性感。
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上,薄唇不悦抿成一条线,男人明明是在做极为不合适的举动。
可偏偏,他似乎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语气中带着心不甘情不愿。
“你给我上药,就当抵了谢礼!”
“嗡”的一声,沈楚蓉羞恼上头,前世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再次席卷上心头。
她无助的瑟缩在床角,这男人,就像现在这样,慢条斯理的扯着盘扣,犹如即将把猎物吞吃入腹的野兽,似乎是在为即将品尝的大餐而兴奋。
这男人,哪怕没有记忆,可霸道强势一如既往。
“不可能!”
前世那些骂名,宛如又在耳畔响起。
荡/妇!不/伦!贱人!
你早该沉塘!活着就是累赘!!
沈楚蓉闭眼,痛苦让她红了一双眼,猛的站起,摇头倒退几步,“你休想我再为你上药!”
小茶几上的茶盏应声落地,秦狩下意识的想去拽她,再触及沈楚蓉抗拒的脸色时,硬生生止住脚步。
握住青金纽扣的手猛的用力,青金石应声而碎。
好在,茶不烫,不过时茶渍污湿了她的芙蓉罗裙。
可,扯动右肩带来的疼痛让秦狩呼吸不畅,扯着衣领来回松快两下,才觉得顺畅起来。
“再?”
秦狩停下扯住衣领的手指,抬眸看向沈楚蓉。
佳人精致小脸满是痛苦和挣扎,似乎是秦狩提出让她上药,是什么要了她性命的事情。
艹!
秦狩伸舌舔了下后牙槽,堂堂秦家二爷,虽然没有近过女人身子,可这般被人嫌弃,可真是从未有过。
当即,冷声道,“你不愿就不愿,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你明明就......”
强迫过我四个字尚未说出来,沈楚蓉猛的睁眼。
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现下的她和秦狩,二人之间一清二白。
只要她小心规避,平安度过这九年,这位秦二爷,未来的九五之尊,定是不会为难她。
至于上药,无非是和未来的帝王结个善缘。
沈楚蓉深吸一口气,睁眼,清澈水眸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慌,“长嫂如母,二爷若想让我上药,也不是不可......”
“小嫂子,你比我还小上几岁,怎么就长嫂如母了?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小娘!”
不等她说完,秦狩率先打断,直觉这话说完,会被她气死。
沈楚蓉面色一冷,见他月白肩头乌发下,隐隐有殷红露出。
所有反驳的话,都咽到了嗓子里。
罢了。
“秦二爷请吧,外头找个人上药。”
恰巧,秦东奉张先生之命,来请沈楚蓉和秦狩去坐正席。
一进帐篷就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难得二爷需要人帮忙上药,那可是在战场上,杀人见血眼都不眨一下的主儿。
中了一箭,连箭头带血肉一块儿剜下去,还能面不改色继续杀敌。
给二爷上个药,他能在军中吹嘘一辈子!
虎豹营的那些个瘪三,平日里自诩了不得,再了不得,能给二爷上药?
“我来!二爷,我今日给秦中上药,他还夸我手法好呢!我给二爷上药,定然小心翼翼,不会把您给弄疼了!”
秦东跃跃欲试,见倒地的小茶几旁有个金疮药的小药瓶,把茶几扶起,茶壶收好,拿起金疮药的小瓶子就要打开。
然而,嗖的一声风过,秦东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险些哇的一声哭出来。
“二爷,您这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
“不让上药就不让上呗,做什么欺负人啊!”
“谁稀罕你!”
秦狩可不想让旁人碰他,拿过药阔步往外走去。
他方才故意解开领口,本没有让沈楚蓉上药的意思。叔嫂间的避嫌他还是懂得,不耐烦的,不过是沈楚蓉一层假面。
好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似的,让他无论如何,都想把这层虚假的表皮给撕破。
“等等......”
沈楚蓉目光盯住男人宽阔肩膀,因方才的举动,右肩上血痂绽开,缓缓渗出月白直裰,分外明显。
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他帮了自己,本该就给个谢礼,无非是上个药,何必如此拧巴!
左右,只要和秉持叔嫂之礼,避开二人产生关联的所有事件。
想必秦狩也不会和前世一般,缠着她不放。
当即,沈楚蓉款步上前,伸手看向秦狩,吩咐秦东,“劳你去找把剪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