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婀娜可欺(75)
大舅母摆了摆手,“王妃连好言劝说都不敢,汝阳王一个眼锋过来,简直像个阎罗,王妃便单看着儿子受苦流泪。”
那当时场面可见有多骇人。
杳杳光是想想都吓得冷颤两下。
知闲却想起白日里同杳杳说起过,自己儿时对世子动心的事。那是年幼,觉得那便是喜欢了,日后若能嫁给他定然日日欢喜。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荒唐,女儿家的婚事,需好好斟酌,哪里是能靠自己的喜好就决定的呢?
杳杳瞧知闲陷入沉思,也感应般的想到了她对自己说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有趣。
“今日汝阳王陡然发了这样大的脾气,按理来说也不应该。我从王妃的贴身丫头那里打听说来,似乎是汝阳王白日里见到了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都督治下严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便同王爷说要管好家下,世子仗着家世当街强抢,被人背后指点,连带都督府都跟着丢了面子。”
杳杳和知闲面面相觑,“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这样的权贵我们哪里认识,如何又把五军都督府也牵扯进来,同他们有什么关系?”
大舅母说:“你们或还不知,如今汝阳王在五军都督府任都督佥事,前些日子五军都督府上出了大事,原左都督因病过世,由右都督补上了这个值缺,便是你们知道的,住在咱们府上的怀柔侯。”
“叔叔?”
“怀柔侯?”
杳杳跟知闲震惊出声。
大舅母娓娓道来,“我想也是,他同你们来往也算熟悉了,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先提前给汝阳王通知了下,打了声招呼罢了。”
杳杳只顾着呆愣当场,“大舅母是说怀柔侯已经回到了京中?”
大舅母看她如此惊诧,“倒不必奇怪,估摸着是前些日子就回来了吧。”
知闲对怀柔侯已然回来的事实不感兴趣,“那他们又如何得知我和杳杳在路上碰到了世子之事呢?”
“这娘就不知了,王妃猜测是因为南方水患,各地都有异动,京中玄甲军频繁出动,想是他们在街上碰到你们,认出了世子,再打听下也便知道是咱们佟家的车架吧。”
知闲知道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她贼兮兮的斜睨着杳杳。
杳杳还在回想,她今日在街上分明没有看到玄甲军。倒是前些日子里,去汝阳王府上玩耍时瞧见了,想必那时候怀柔侯已经回来了吧,他整日的欺骗她,甚至还有监视自己的嫌疑。
杳杳捶了一下桌子立起来,岂有此理。
大舅母不知她为何如此生气疑问道,“杳杳怎么了,怎么这样大的气性?”
杳杳自知失仪,便说,“只是觉得怀柔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没有大事。”
“也是这个理,人家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咱们好生相待还不够呢,如今怎好因着这个事情去埋怨人家多事。”
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了计较。
大舅母是过来人,虽然不及知闲,平日里日日同杳杳处在一起消息灵通,但是看这情形,分析其中这些弯弯绕倒也不难,尤其杳杳本就是个瞩目的。
姑娘学识也好,性子温顺,出身亦不错,姚家是长守的大族,书香门第传承百年,门风自然是好的,佟家在京中也颇有威望。
若说要杳杳去做配怀柔侯,倒也不是不能。
大舅母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仔细算来,怀柔侯可大着她十几岁。辈分上都是两茬的人了,何况杳杳还要叫他叔叔,又想想,若如此对杳杳的名声也不好,人家有男宾住在府上,姑娘更应该避忌才是。真要是二人有什么,那外面的话不定有多难听。
她这样想着立刻又把刚才的想法打消了,杳杳可万万不能在她手底下出了这样的差错。
不几日过去,大舅母又上汝阳王府去瞧了小世子,至此再不敢带两个姑娘出门,只要求她们在佟府待着闲聊便好。
杳杳和知闲在澄泽湖边上放风,一边欣赏湖边怡人风光。
秋老虎近来越发厉害,距离匪年出发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杳杳这几日为他考试的事,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眼见整个人瘦了一圈,知闲便把她拉出来在湖边上散心。
“我瞧是匪年在备考,他精神头倒好,每日进得香,睡得也香,问他可有什么问题要解决,有什么难处可帮忙,他都说没有。日子过得倒是踏实又充实,怎么反倒是你瘦了这么多,看着人形萎靡,可别等他还未考完试你便先倒下来了。”
杳杳心里还惦记着哥哥,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知闲,“却也没有那么夸张,大事上一家人总要有一个是要操心的。哥哥就只管着他的文章便好了,我为他想地多些,他日后便可轻装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