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婀娜可欺(56)
杳杳疑惑地问她,“跟一只小狗做玩伴么?”
“姑娘没养过狗,不知道小狗是很忠诚的,又不记仇。有的时候爹爹生气拿那小狗出气,打它几下它也不记住,下次爹爹种田回来,她照样还是打滚吐舌,欢快的迎接她。”
弥瑕补充道,“小狗若是喜欢谁就会冲谁摇尾巴。”
杳杳低头一看,“正是呢,你看这小狗确实尾巴高高竖着。”
杳杳的母亲是个极爱干净的妇人,不喜欢猫儿狗儿的成天粘在身上,所以杳杳自小也没有那些养狗养猫养小兔的经验。
“前些日子咱们在马球场上,叔叔问我要不要养猫。那小猫确实可爱,可它有些傲娇,我看别人养过……”
杳杳笑着想起从前见见过小猫的样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感觉就是养不熟呢,总是跟人不亲近,反而让我觉得有些遗憾,这么看来还是养小狗更合我的心意。”
她用指头戳戳小院里的小狗,“若有机会,咱们就让我哥哥寻一只狗来。”
杳杳又叹息一声,“如今住在叔叔的家里,养这些东西不方便。”
她回头看看弥瑕,“等咱们回了京城,我先跟大舅舅说一声,若她同意了,知闲想必也不会拒绝跟我一起养。”
杳杳已经憧憬着回到京里的美好时光。
这日无风,天气也好,晚饭之后杳杳念着还是要多走动消食。
弥瑕便问杳杳要不要到后院儿的花园和池塘边去转一转。
杳杳想起伯宁曾说,她在后院的池塘里买了几尾红绿相间的小鱼,很是新奇,觉得这主意也不错,点点头说好。
这会儿太阳还未落山,只留下一点白日燥热的余韵,也算不得十分的炎热,正是出门散步纳凉的好时候。且后院儿草木繁盛,一路走去确是是怡人自得。
李府是百年大族,这宅子在郦下便也有上百年了,中途扩建多次,故而后院的花园和池塘,比之京城佟府和杳杳在长守的老宅都要大着不少。
且李府出了数名朝中的股肱之臣,颇得帝王荣宠,多年见封之又封,家中奇珍异宝颇多,就连后院不知名的大树,许就是从别处移栽过来的上百年的名贵品种。
杳杳漫步其中,有小鸟在头顶鸣唱,她心情舒畅,爽快的踱着步子,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边上弥瑕问她,“姑娘今日哼的是什么曲子?”
她似乎也不太记得了,很久之前仿佛在哪听过。她只觉得这调子轻松畅快又很好听,恰如她当下的心情。
弥笑伸手指着路边的小花说,“姑娘瞧这花多好看呐,嫩黄的颜色多衬姑娘今天穿的衣裳。”
杳杳身上这件纱衣有嫩黄的包边,她特系了条黄色的丝绦在腰间点缀。
弥笑说着就要去摘,叫杳杳轻轻拍下了她的手,“可莫要伸手,叔叔府上的东西名贵,这话若是不常见的品种,我们岂不是罪过,它开在这里多好看,咱们欣赏便很好了。”
弥笑赶紧伸回自己的小爪,这下连片树叶子都不敢碰了。
结果却被后面来人告知,“哪里是什么珍贵的花种,不过是从花市上买来的普通样子。弥笑说的不错,这花儿让你摘来戴着,借花献佛正正合适。”
杳杳回身看去,原是伯宁带着小厮逛到了此处。
“伯宁哥,今日可真是巧。”
杳杳冲他福了福身。
伯宁心道:哪里是巧合,是我上你那边寻你,你却不在,跑到这边来碰碰运气罢了。好在运气不错,连老天都助我。
他几步上前来同杳杳并肩,“此番来可是要去池塘瞧我买的那几位绿尾红锦鲤?”
“正是的,在屋里呆着怪闷的,想出来逛逛。”
又问他,“奥宁姐姐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逛?”
“奥宁叫大伯母揪去学女红了,她是个爱犯懒的,整日的推脱,最近几日把大伯母惹急了,干脆把她扣在伯母的小院里出都不让她出来。我去了就总叫我解救她,整天还哭天抹泪儿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笑着说起妹妹的趣事。
杳杳也笑着回他,“奥宁姐姐是个洒脱的性子。”
这话倒是真的,再没有比奥宁更洒脱的了。她一向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己若难过了身边便没有一个人能好过,有时脾气上来了还真叫人头疼呢。
杳杳其实并不十分喜欢奥宁,她看着自己这个外人的眼神总带着三分不善的意思,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伯宁却是个心肠好的。善解人意,又很风趣幽默,同样都是老夫人教导出来的孩子,又是亲兄妹,不知怎的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么便走到了伯宁所说的那池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