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婀娜可欺(12)
凤姨娘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
“佟知闲我斗不过也就罢了,那个姚斐斐……我可不能容忍一个外人跑到佟府里对我指手画脚,她给佟知闲出幕划策,我就必然要打掉佟知闲的这只臂膀。”
说话间便到了五月初五。
澄泽湖水域辽阔,原不是佟府的内湖。故而在端午这天,便有府外之人买了龙舟,到澄泽湖外水域竞渡。
端午宫中设宴,佟家的几位爷们都在受邀之列。因端午这天,皇上要向众臣和外地官员们颁赏节礼。少不得一家子人进宫受赏,参宴谢恩。
杳杳及知闲几个姑娘们,倒是在家稳稳坐着,等着大人们回来好一起过节。
弥瑕早早便在院内外挂上了艾草,又把菖蒲做成的蒲剑嵌在门沿。
几人挨着小几坐着,那桌上放着个鱼戏莲叶描金漆盘,漆盘里放着赤蓝黄绿白五色丝线,几个姑娘便一起丝线结成丝缕。
屋里的丫头和姑娘们一人一个,将其缠在腕上或臂上。
都说端午这日会有恶鬼来捉人或持兵刃伤人,所以端午这天家家都会配上这丝绦做成的事物辟邪,便也有人称它为长寿缕。
三个女孩儿一起编着丝绦,讲着笑话,热热闹闹的一下午,好不快活。
姚黄说今晚上咱们府上设宴,本是家宴,四叔请了怀柔侯一道来。我可还没见过贵人呢。
知闲对此毫不在意。往常节庆,四叔也常请他来的。只是前两年他带兵在外,如今得胜归来,听说圣上对他颇为倚重,于是也与有荣焉起来。
“四叔跟贵人的关系好,他能来咱府上,咱府上着实面上有光。”
杳杳对佟四爷和贵人都知之甚少,此时也插不进话来,只有听的份儿。
“我听爹爹说过贵人的箭术了得,尤其是端午这天有个得趣儿的把戏,叫射粉团,杳杳姐姐可知道?”
“知道一些,只是不知京中流行的,跟我们那里的可有什么不同。”
“这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是个玩意儿。
用糯米制成了麻团,切成一粒一粒的小粉团放在漆盘之中,宾客一支小角弓来射粉团,中者就可以吃掉它。不过这粉团滑腻小巧,箭头想要扎进去可不容易呢。”
杳杳心道,前世里我对这把戏也是个中好手。不过今世好久没有再摸过弓箭可,如今也说不得什么大话,便说,“想必我跟你们是没法比的。”
这时候知闲首先得意起来,她说不怕,“若是我们如往常一样跟宾客比试,你排入我麾下,我来保你得胜。”
杳杳对她弯腰致意,“那我这里先谢过知闲姐姐了。”
姚黄也举手呼应,“算我一个,虽然我命中率不是那么高,但我应当比杳杳姐姐强一些。”
杳杳笑说,“正是正是,是你强一些。”
姚黄还是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年纪,有些爱玩儿,也爱跟在他们后面,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那边,大舅母看几个女孩儿玩儿的开心,便送了一小壶雄黄酒来,叫他们不许多吃,每个人沾上一些,体味下这节日的喜庆,不过谁若吃的多了,醉了可要打手板的。
姚黄微抿了一小口,吐着舌头说不好喝。
大舅母便用雄黄酒在姚黄的额头画个“王”字,又给她手耳脚背各沾了些。
“才刚还说不叫你喝,你却偏要抿上这一小口,如今受了苦吧。”
“我只是不懂酒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我娘娘的甜酒我偷偷尝过,很是不错。只是上头的厉害,只喝了一口,便让我睡了一下午呢。”姚黄悄声说道,“要是二位姐姐想尝尝,我一会儿再去偷一些出来。”
杳杳说算了,叫你娘知道要打你的小腿。
“咱们这里做些梅子汁,消消暑。再放些冰块便很得人意了。”
到了节日,大人们便也不再拘着姑娘,几个娃娃早已等不及开始了游戏。
贵人今天下朝还未来得及换朝服。他穿着紫色襕袍,腰上还系着圣上亲赐的鹿皮腰带,带上缀着玳瑁和鸡血石金卡子里镶着南边供得孤山翡翠,若非贵人龙章凤姿自有风流,十足有些华丽的过了头。
那带子扎得紧,知闲摸着下巴偷偷给杳杳说:“男人的腰也这么细么?”
杳杳看他,同那天坐在湖边垂钓的人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勿怪弥瑕把他当成了老汉,如今这模样,方才是封疆大吏该有的样子。
第7章
杳杳实在不算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知闲跟姚黄说着开始射粉团,你一支我一支地射得兴起。
知闲显而易见的占了上风。
姚黄时而会偷奸耍滑,偷吃一个两个粉团子,知闲大度便也随她。
侯爷大概今天迎来送往的应酬,有些累了,便一只手支着脑袋,倚在小几上看几个年纪小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