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他径直去了那栋酒楼,等了片刻,林烟才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苦着脸:“是卑职的不是,卑职才得知,沈府和宁家...”
谢弥面无表情地道:“她已经跟我说过了,用你跟我再来一遍?”
林烟擦了擦汗:“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
“怎么做?”谢弥嗤了声:“抢人啊。”
是他的错,他就不该心软,更不该考虑什么情情爱爱的,直接把人抢回来睡了,等两年再生个小崽子,她就彻头彻尾是他的人了!
......
从长安到咸阳,往返需要四五日的路程,为了不耽搁宁老夫人的寿宴,沈夷光特地提早两日出发,早早地命人打点好沿途驿馆。
由于谢弥最近实在阴阳怪气,沈夷光担心他在宁家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压根没叫他来,只带上了余下的七个部曲。
沈夷光足行了一日,直到入了夜,这才在离长安百里的一处小驿站里歇下。
蒋媪操心她肠胃,见驿馆提供的都是重油重盐的吃食,她起身道:“我去厨下给您煮一盏甜汤吧。”
沈夷光也担心她身子,正要摇头,她就已经起身往厨下走了。
谁料不到片刻,她就神色惶然地折返回来,惊声道:“女公子,驿站后厨失火了!”
她话音刚落,后厨的滚滚浓烟就涌入大堂,人们的哭喊声,踩踏声轰然炸开。
驿站的人一边向沈夷光赔罪,一边打开大门:“您先在屋外躲一躲,小的...”
他还未说完,驿馆厚重的大门被猛然撞开,竟有十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蜂拥入内,毫不犹豫地向着沈夷光这一行扑了过来。
幸好沈家部曲也算精锐,虽然仓促,但也堪堪顶住了。
前狼后虎,沈夷光不敢耽搁,就手拽了身边的见善和蒋媪躲在桌子底下,又用力摆手,示意侍女妇孺先寻地藏好,又忙令驿馆里的人去附近县镇求援。
沈夷光狼狈地缩在桌子底下,心里大骂昭德帝。
曾经沈家单是长安这一处府邸,就蓄有部曲二三百人,本来她堂堂县主,身边也能配三五十部曲,要搁在以前,她哪里会把这点鼠辈放在眼底?!何况这里距长安不足百里,她根本没想到在这儿会出事!
可恨昭德帝裁撤世家私兵,连精壮高大的男仆都不许多招,她身边就剩这么寥寥几人,所以近来才频频出事,昭德帝,你没有心!
这行刺客是她所带侍卫的两倍,而且训练有素,隐隐带着军中的影子,靠人数压的她的人节节后退,沈夷光心急如焚,抄起烛台就砸向那起子贼人,也是那些人命歹,一团火焰在刺客中转瞬爆开。
她一口气还未吐出,忽听闻重重马蹄声急急奔来,一匹极神骏的马儿踏月而来,猛地冲入驿站内。
马上骑士以斗笠遮面,身形清瘦修长,他纵马踢翻了沈夷光躲避的桌子,伸手一捞,就将她强掳到了马上。
他喝了一声‘走!’,嗓音冷清淡漠,透着股苍凉的哀意,听着十分耳熟。
这声音...
沈夷光尚未来得及细思,一行刺客转眼退了个干净,他拨马掉头,带着沈夷光狂奔而出,消失在茫茫月色里。
作者有话说:
不是狗子。
第34章
沈夷光本身就不怎么喜欢骑马, 更别说被这么粗鲁地横放在马背上,马背颠簸起伏, 颠的她浑身散了架似的, 痛苦地呜咽了声
挟持她的人顿了顿,略微放缓了马速,用大氅为她遮了遮凉风。
沈夷光觑着时机, 突然伸手拽下了他的斗笠。
果然...她顿了下,一张清艳小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厉喝道:“殿下,你疯了不成?!”
江谈并不意外她认出自己, 只是听她质问, 他反而扯唇笑了下:“听说潺潺最近在与宁家议亲?”他目光终于落在沈夷光身上,声音轻的彷如自语:“待宁老夫人寿宴之后, 婚事也该定下了吧。”
沈夷光恼怒道:“...这与殿下无关!”
谢弥也好, 江谈也罢,一个两个总管她和谁定亲作甚!她定不定亲, 和谁定亲,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谁的所有之物!
谢弥还能好点,这几天也不过是阴阳怪气了几句(她觉得),江谈竟为这个强掠走她,当真欺人太甚!
“与我无关...”江谈将这四个字反复了几遍, 要嚼烂了似的, 低低地笑出声:“你我退婚不足一月, 潺潺便要琵琶别抱,叫我如何甘心?”
他越笑声音便越是压抑, 眼尾泛着红, 幽幽透着水色。
沈夷光被他笑的头皮发麻, 禁不住想让他脑子明白点,她咬了咬牙:“殿下,我哪怕只和你退婚一日便另觅新欢,也和你没有半分干系,更说不上什么琵琶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