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彻底动弹不得,眸子下意识地闭紧,却又怕他趁机轻薄自己,眼睛似睁非睁,脸几乎要烧透了。
其实谢弥倒还算有几分人心,并没有任何占她便宜的举动,是她自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梦里的一段情景,他强令她躺在榻上...她不愿意,他就绑了她的腕子,让她动弹不得,然后紧紧抱着她,一点一点向下亲吻,流水潺潺,如饮如啄...
好像,要把她一口一口拆吃入腹似的。
沈夷光几乎要厥过去了。
过了会儿,谢弥才终于直起身,吐掉嘴里的毒血,拿清水漱了几遍口,又给她敷好草药。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眼睛却不敢看她:“没事了。”
沈夷光没说话。
谢弥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她,见她小脸红的厉害,眼底泛着水光,雾蒙蒙的,整个人似哭泣似嗔怨,一副死过一遭的样。
她衣衫散乱,裙子堆在腰际,实在很引人遐想,要是这里有第三个人,指定会以为他对沈夷光做了什么下流的事儿
这倒是比方才不尴不尬的场景勾人得多,谢弥舌尖发干,犹豫了下,才再次半蹲下来。
沈夷光终于找回一点灵智,木呆呆地眸子动了下,含羞带怒地道:“你还想干嘛?”
谢弥没回答,向她探出手,沈夷光还以为他像梦里一样兽 性大发了,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又不肯落了面子,瞪大眼睛,竭力凶狠地看着他,要把他吓退。
谢弥探到她腰间,把她的裙摆拉下来,重新遮盖好。
“主人,”他又有点想笑了:“你不用这么怕我。”
她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对她做过什么似的。
沈夷光想到方才脑子里的那些事,脸‘噌’的红了,恼怒地强调:“我才没怕你呢,走开!”
她心情不好,脾气也变差了。
要搁在平时,谢弥定是要趁机逗弄她的,但现在...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巴,想着自己刚才干过的事儿,居然真的后退了几步,瞧她神色恹恹的,便道:“夜深了,找个休息的地儿吧。”
虽然方才的事儿是个意外,他也没想过对着她又咬又舔,但作为男人,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占了小女孩便宜的事实,于是也就大度地不计较她些微的冒犯了。
沈夷光半条腿又肿又麻,现在肯定是动不了的,而且现在余震未平,也没法找个干净山洞。
她沮丧地瞧着四下的烂泥落叶,指不定有什么蛇虫鼠蚁,她感觉身上都痒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拒绝:“太脏了,我才不要睡在这儿,你要是困就自己睡吧,别管我了。”
她虽然没她哥那么有病,但也是爱干净的,少睡一晚上又不会死。
这么娇气的性子,要搁在谢弥的军营里,他早把人扔在烂泥坑里了。
在意识到自己占了便宜之后,谢弥对她就格外宽和,嘲讽的话都没冒出一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本来就受了伤,今晚上要是再没休息好,明儿只怕得躺下。”
他轻敲眉心:“我来想办法。”
他边说边摘下自己的双层氅衣,沿着针线的痕迹把大氅两层拆开,拆成两块颇大的方形布料,沈夷光瞧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又从马背上取下今天新打的几块兽皮,在地上铺开,问沈夷光:“你有针线没?”
俗话说人越缺什么,就越喜欢炫耀什么,像沈夷光这样连穿针都不会的,偏偏在身上准备了个十分齐全的针线包,里面大小绣针多达十余种,丝线更有三十来色。
她不明所以,还是解下针线包给他:“你要干什么?”
顿了下,她又极憋屈地补了句:“我可不会针线啊。”
谢弥打开针线包,利索地穿针引线,一边不留情地嘲笑她:“那你还带这么多针线在身上,不会做饭爱买锅。”
沈夷光:“...”烦死了!
他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把拆下的布料和新打的兽皮缝在了一处,他手脚麻利极了,针脚细密紧实得厉害,便是头等的绣娘都得略逊一筹,转眼就做出两块毛皮毯子一样的东西。
沈夷光目瞪口呆。
谢弥闻了闻,随即皱眉道:“皮子没晾晒过,到底还是差点,算了,凑合吧。”
沈夷光自暴自弃地道:“你这都算凑合,我算什么呀?”
她以为谢弥说自己会女红是逗她玩玩,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真是太打击她了!
他又捡出一些干净的干草平平铺好,再把兽皮毯子搭上去,另一块留着她盖,再在附近撒了一圈防虫蛇的药粉,这才起身对她戏谑道:“这下可以睡了吧,我的主人?”
她要是再硬拗着不睡,那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她解开外面的氅衣,心情复杂地钻进了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