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弥待她也极是亲昵,举手投足都透着说不尽的脉脉情意,可见对这位小王妃有多满意了。
有这么一位出身尊贵又才貌双全的王妃,众人别提多替小王爷高兴了,偏人群中有道极不和谐的嗓音,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也奇了,我听说世家贵女都颇重礼仪,怎会大庭广众和男子搂搂抱抱?”
说话的是个面目硬挺俊朗,衣着锦绣华贵的中年男子。
旁人有心辩驳,见开口阴阳怪气的是谢家三叔,到底不好开口。
陈总督面上笑意不改,轻斥了句:“郡主是小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若心存疑问,不如亲自去问小王爷。”
谢三眸光闪了闪,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待谢弥走近,陈总督忙上前行大礼相迎,陈总督是早就被谢弥收服的,负责料理益州文政,谢弥少不得和他寒暄了一番,又问:“王府翻修的如何了?”
陈总督正要回答,谢三叔已经不甘寂寞地高声笑道:“回小王爷,灵珠已经按照您给的图纸,敦促人彻底整修了一番,她对您的事儿一向上心,您瞧了定然满意的。”
灵珠,谢灵珠?
沈夷光愣了下。
谢三叔这骚情的,引得谢弥都忍不住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定然满意?说得好,本王要是有半点不满的地方,就拿三叔开刀了。”
谢三叔:“...”
谢弥对付嘴贱的人颇有一套,笑着补刀:“还有,本王满意不满意,只看王妃是否满意,三叔还不给王妃请安吗?”
谢三叔:“...”
作者有话说:
弥子哥:我,小王爷,有钱。
第64章
谢弥这话一出, 全蓉城都知道他有多看重小王妃了,心下更存了几分小心。
陈总督瞧见不着调的谢三叔被挤兑, 心里暗爽, 又怕谢弥真的当场发飙,忙岔开话题:“臣等已在朝晖台设宴,为王爷和王妃接风洗尘。”
谢弥看了沈夷光一眼, 她初到益州,要入手的事儿不少, 两人之前早就商量好了,先不急着接见益州官员和夫人, 等她先有所了解也不迟。
他懒散地摆了摆手:“接风宴过几日再说, 我先带王妃回府安顿。”
陈总督不敢再劝,忙请出早就备下的马车, 请他换车入城。
一入蓉城, 沈夷光就能闻见大街小巷飘荡的麻椒香气,来往行人脸上满是安逸舒适, 建筑风格和长安的恢弘阔气迥异, 但街道干净整洁,别有风情,街头巷尾还隐隐传出哗啦啦的骨牌碰撞声。
她心里猫抓似的,忍了半天, 终于掀起帘子瞧了几眼, 就见暗巷里摆放了许多方桌, 每个方桌边沿都坐着四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有着摆放整齐的骨牌或木牌, 牌在他们掌中抹动, 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多男女老少站在桌边围观。
打牌沈夷光是见过的,这种玩法她还真没听过,好奇道:“他们玩的是什么啊?”
谢弥蒙住沈夷光的眼睛:“小孩子家家别看这个,免得学坏了。”
沈夷光拍开他的手:“少来在我面前充长辈,你才比我大多少?到底是什么牌啊?”
他勾着她的腰把她拖回马车,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麻牌。”
谢弥治军一向严明,他营下将士多为蜀人,戒酒戒色都断的干净,唯独戒牌就跟要把他们抽筋剥皮似的,明知军令如山,没军情的时候总忍不住偷摸玩上两把,虽然不耽误正事,但也烦人得紧。
谢弥定了二十军棍的惩罚,硬是没管住这些人玩牌的手,他简直对这玩意恨之入骨,还叮嘱沈夷光:“你可别被带坏了啊。”
虽然媳妇平时捧杯茶对着花都能品上俩时辰的行为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但相比打牌,谢弥觉着,潺潺的爱好高雅多了。
沈夷光对打牌也没什么兴趣,取笑了谢弥几句,又轻撇唇角:“我就是闲死,无聊死,也不会跑去跟人打牌的。”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行至了王府,沈夷光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饰妆容,想用这个动作压下心里的忐忑和不舒坦。
方才谢弥虽然当着众人的面维护了她,但想到她以后要住的王府是另一位姑娘主修的,她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为了不让谢弥难做,也为了不让两人闹出不快,她一直把谢家的事儿压在心里没说。
这回快到王府,她终于忍不住了,佯做不经意,其实酸溜溜地问:“王府是你那位表妹,谢灵珠主持翻修的?”
虽然谢弥随了谢贵妃的姓,不过他现在谢贵妃之子的身份未曾公开,对外还是叫江星回,从亲缘论,那位谢三叔其实他该叫三舅,谢灵珠还真是他表妹。
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表哥表妹好做亲,哼~
谢弥为她醋海翻波的时候多了去了,完全没想到她也有吃自己醋的一天,因此完全没听出来她话里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