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扁了扁嘴巴,干脆下了马,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闷闷地不说话。
谢弥还以为她怎么地了,也不敢再逗她,撂下马大步奔过来,急问道:“你有事没事?是不是跑岔气了?”
沈夷光见他中招,‘狰狞’地笑了下,扑过来就把他压倒在草地上,对着他胸口就重重捶了几下。
她一边气喘吁吁地捶他,一边大声骂他:“我没事,不过你很快就要有事了!”
她那力道跟小猫挠痒痒似的,谢弥也不怕疼,由着她揍了几下,蹙眉问:“你真没事?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她平时很少这样大动,眼下就有点气息不匀,额上汗珠细密。
她小哼了声:“我才没事。”她又按了按肚子,脸上红了红,小声抱怨:“都怨你,跑太久了,我有点饿了。”
鉴于谢弥挨了揍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身子,沈夷光就不和他计较他骗她的事儿了。她还伸手拉他起来,大度地帮他拍了拍滚了一身的草屑。
谢弥有媳妇帮着拍灰,心里怪美的,十分有眼色地问:“想吃什么?之前做的水晶脍和鱼圆汤要不要?”
沈夷光看来是真的饿,还学会主动点菜了,忙道:“还有白灼虾和鱼皮馄饨...”她给谢弥带笑的眼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指尖遮掩的摸了摸鼻子,佯做底气很足地看回去:“怎么?不行吗?”
“行行行,咱们骑马回去,保管你半个时辰就能吃上饭。”
“不要,我这辈子再也不想骑马了。”
“那我背你。”
“我哪里敢把小王爷当马。”
“我乐意,我乐意给你当马,行了吧?”
“哼~”
一回驿馆,她难得多吃了小半碗饭,还把谢弥给她夹的菜都吃了不少,泡澡解乏之后,晚上睡觉都比平时香甜。
谢弥找到一点灵感,于是变着法地敦促沈夷光多运动,就连女孩子会的跳皮筋踢毽子他都跟着学会了,以至于近来谢勇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他做出这么大牺牲还算有点回报,沈夷光精神头明显比前些时日好了不少,脸颊也多了点肉,肌肤莹润,白里透着一点菡萏粉,瞧的谢弥简直时时刻刻都想干坏事。
不过蜀道难行,一入益州,路就没那么好走,再加上天上下起绵绵细雨,谢弥更不敢放她出去运动,她一离了运动,原本养出的一点软肉又有消失的迹象。
谢弥只能另想它法,她肠胃弱,还不好直接吃刺激食欲的汤药,他便按照食补的方子给她做了一盘乌梅糕,上头洒了细细的干桂花,酸甜适中,还带着扑鼻甜润的桂花香。
沈夷光只吃了半块,就撩起车帘,看了眼窗外缠绵飘荡的雨丝,抿了抿嘴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由于谢弥最近给她弄了诸如沙包毽子皮筋等等的小玩意,她这几天动弹上瘾,现在被迫窝在马车里,好不憋屈。
她心心念念着踢毽子:“我还没踢够三十个呢。”谢弥一个大老爷们儿一口气能踢一百个,这让她十分的没面子!
她娇靥上泛着健康的桃粉色,看的谢弥邪念丛生,他心头一动,清了清嗓子:“我有个法子,让你在马车里也能活动。”
沈夷光转过头看着他,谢弥一脸正色地伸出手:“不过这法子有些独特,你得跟我击掌为誓,保证不生气,我才能交给你。”
沈夷光也没多想,探过身,‘啪’地跟他击掌,催问:“要怎么做?”
谢弥就势握住她的手腕,轻松把她拎到自己怀里,挑眉一笑:“这么做。”
为了应盛夏光景,沈夷光穿着风荷薄露的襦裙,他修长漂亮的手指顺着莲枝向上,细细摩挲着那朵温软莲花,让它徐徐绽开,露出当中由人采撷的莲子。
蜀地路面难行,马车不住颠簸。
沈夷光被他强行按坐在他腿上,双臂不得不攀附他的脖颈,双唇咬着一块桂花乌梅糕,底下被迫含着他...
谢弥小心喂她吃完一块糕点,又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浮屑,笑的坏透了:“吃慢点,小心别噎着了。”
沈夷光被他作弄的眼底水光盈盈,含羞带怒地瞪着他:“恶霸,地痞,流氓,臭不要脸的!讨厌!”
由于谢弥这厮实在太过可恶,她骂人方才的词汇量也长进不少。
不管事后怎么挨揍,谢弥先把眼前的便宜占够了再说,于是嚣张又欠打地点评:“不错,有长进了,不像原来翻来覆去就那俩字。”
虽然谢弥没安好心,不过沈夷光还真是累得够呛,晚上用的饭比平日还多——至于坏处,她下定了决心,谢弥至少一个月别想碰她了!
......
到了谢弥封地之后,一行人就改走了水路,直奔谢弥王府所在的蓉城而去,半月之后,终于在蓉城附近的一处码头靠了岸,这一路都在坐船,以至于沈夷光都没什么机会好好地了解益州的风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