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不敢违拗皇上和父亲的意思, 今日打扮一番前来,她见襄武王年少俊美, 气度过人, 不由将不屑之心收敛几分。
同为女人,她隐约察觉到骄傲矜贵的沈夷光,好像对襄武王也有点暧昧心思,这让她更迫不及待把这个男子弄到手了——哪怕膈应沈夷光也是好的。
一行人走到湖边, 沈南拂忽轻笑了声, 转向谢弥, 自信满满地道:“听闻小王爷颇擅骑射,正好这里有合适的球场, 咱们不如来玩马球, 如何?”
这明显是要把沈夷光排斥在外了——谁都知道, 沈夷光身子弱,对于剧烈运动能避则避,她现在连骑马都不熟练,更别说马球了。
谢弥正在为潺潺没赞美自己的新衣服而心下郁郁,压根没注意她说了什么,更不可能回答了。
他对着湖水照了照,唔,还是挺俊的。
沈南拂稍待了片刻,没等来谢弥的回应,一道来的少年少女们都一副憋笑的表情,她脸上挂不住,提高了声音,笑容明艳,眼底却带了几分挑衅:“我对骑射马球也算精通,想和小王爷一较高下,不知小王爷觉着如何?”
沈夷光瞟了瞟她。
沈南拂的确自信,也有自信的资本,她不止貌美,把谢弥的心思也拿捏极准,他的确享受征服赢过旁人的快感。
而且沈南拂和谢弥说话的语气神态,简直像极了她平时和谢弥拌嘴的样子,沈夷光有点牙疼。
如果昭德帝换个人来勾搭谢弥,沈夷光说不定还没什么感觉,偏偏他选了这个处处都和她相似的沈南拂,简直膈应人。
江谈看了眼沈南拂,忽淡淡出声:“既然佳人相邀,襄武王何不应下?”
听到江谈的声音,谢弥就跟吃了鸡血似的,一缕神魂勉强归位,抬眸瞥了江谈一眼:“不必了。”
沈南拂见江谈出声和谢弥相争,笑意越盛,心下越发自得,进一步挑衅:“小王爷不敢吗?”
谢弥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事实上,大部分情况下,他对旁人都没什么耐心,何况还是沈南拂这样,在他面前还敢咄咄逼人的。
沈夷光身上那点作劲,只有放在她身上才招人喜欢,放在别人身上,别提多惹人厌恶了。
谢弥眸底冷光浮动,毫不怜香惜玉地道:“我上马只为征战杀人,打马球就不必了,你要是想比划比划,我倒可以成全你。”
沈南拂:“...”
襄武王还真是个男女一视同仁的,看他的样子好像真要揍人,她骇的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
谢弥不理会她,他早按捺不住了,向沈夷光伸出手,刹那间变了脸色,扬眉笑道:“县主,我陪你逛逛?”
沈夷光和沈宁止沈南拂这父女俩新仇旧怨一箩筐,见沈南拂吃瘪,她颇觉痛快。
她冲他抿唇一笑,把手放在他掌心,两人手拉着手远离了人群。
江谈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双目微赤。
襄武王对沈夷光颇有心思,众人都能瞧出来,但沈夷光居然也对襄武王有所回应,这可当真稀奇。万年身边的女官都禁不住同万年道:“公主...襄武王和县主,您要不要拦一拦?”
万年奇道:“人家郎情妾意的,我拦他们干嘛?”
女官迟疑道:“襄武王虽貌美,可也忒粗鄙了些,对个小娘子喊打喊杀的,把大家都吓到了,他...”她不禁瞧了眼江谈:“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
这也无怪女官多嘴,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江谈光风霁月,素有清名,沈夷光才貌出众,亦是举世闻名,这对儿大家都十分看好,沈夷光当初执意和江谈退婚,许多人还觉得她小题大做。
万年瞥了她一眼:“方才那般情形,你觉得如果是六郎会怎么处理?”女官想了想:“殿下处事周全,约莫会想法婉拒,实在推却不过的话,大概会意思意思,陪着众人打上一场马球。”只是那样,沈县主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是啊,他谁都会考虑到,独独委屈潺潺。”万年下巴冲谢弥的方向点了点:“那位小王爷,宁可其他人都不痛快,也不让潺潺有半点不高兴,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一场马球而已,又影响不了朝堂局势,端看个人选择如何。
女官一怔,若有所思。
......
谢弥拉着沈夷光吹着河风散着步,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让潺潺注意到他换了身新衣服。
忽然,他听到她慢吞吞地道:“小王爷,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她唇角翘了翘:“极是衬你。”
谢弥瞧的失神,忍不住凑近,想要亲她的唇瓣。
沈夷光吓了一跳,慌忙撒手躲开他:“你疯了!有人在呢!”
谢弥这才反应过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根,面上十分不屑:“都亲过这么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