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30)
“一百两银子?”顾南枝疑惑不已,“他哪来的钱?”
“是啊!他一个要饭的,成天吃饭都是问题,怎会有闲钱呢,还这么大面额!”王二越说越激动,全然忘记了当下处境,只当是与人拉家常,“掌柜怀疑这钱来路不正,可花子信誓旦旦,说什么……此钱是他…智取而来?且他要求也不过分,开间上房,好酒好菜送上,还说要一次结清欠的酒钱!”
“掌柜虽不缺钱,但赊给花子的始终是笔不小的亏空,哪还有拒绝的理由呢?”王二替掌柜解释道。
“于是你们照做了?”郁离问。
“是哇,狗都嫌的叫花子成了上客,但谁叫有钱就是爷呢!我们做生意的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您说不是?”
“他在你们店住了一晚,后来呢?”顾南枝在脑内梳理着时间,“昨日,他身上应剩下不少银两,他昨日还做了些什么?”
“昨日他一觉睡到晌午,大吃大喝了一顿,灌了壶酒出门了,小的忙着招呼客人也没再关注,只在傍晚时分听人说,有人看见他下午进了赌场,之后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再然后就是今天听说他死了……各位大人,小的就知道这么多!”
张撷与吴捕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点头,肯定了王二的说法。
“答得不错,赏二钱!”
王二喜滋滋地领了赏钱离开。
“吴头,说说吧。”
“是!”吴捕头移步至堂前,对着座上人物分别拱手,“属下带人查过,流浪汉确在昨日下午来过赌场,他将身上钱财挥霍一空后便离开了,没闹没赖,赌场管事也很是意外。”
“再之后,属下问遍了周边街道,竟无一人再目睹流浪汉行踪,直到今早被人发现死在桥洞下。”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线索又断了!
问完话后,天色已是不早,张撷简单交代了几句便遣散其他县官,厅中只剩他们四人。
宋柏对这些兴致缺缺,弯弯绕绕的逻辑推理不进脑子,问话开始不一会就趴在茶桌上睡着了。
顾南枝虽急着破案,但也深知要给思考和休息留出时间,刚想叫醒宋柏时,张撷发话了。
“郡主,郁公子,下官还有一事禀告。”张撷神神秘秘地拦下欲走的两人。
“哈,学聪明了?”郁离挑眉一笑,“如我所料不错……张大人定是查到了什么,怕此人与县里官员私下交好,为了避嫌才让他们先行退下。”
“郁公子!!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张撷兴奋得捶胸顿足。
动静之大惊得宋柏一个激灵,顾南枝见了憋着笑安抚他。
“您可真是神了!”张撷忍不住又夸,平复了下心情接着道:“您都为了这桩案子带伤查处了,下官也不能不进步不是?问题就在于那张银票!”
郁离向他投来赞许的眼神,心中已猜到七七八八,但仍等着张撷说下去。
“我派几个心腹讨来了那张流浪汉抵出去的银票,查遍全县的银号,终于让我查到了这银票原本的主人!”
“谁?”顾南枝得此消息双眼放光,“是谁阔绰至此,用银票打赏流浪汉?”
“吕家米铺的老板——吕康年!”
郁离唇角笑意更深,目光飘向一旁冥思苦想的顾南枝。
吕康年?怎么感觉莫名耳熟?
顾南枝秀眉紧锁,搜肠刮肚地琢磨在哪儿听说过此人。
“午后,妙华宫,黑衣,中年男人。”
虽然郁离喜欢看她认真的模样,但终是不忍小郡主犯难太久,踱到她身边轻声提醒。
如同金光乍破,顾南枝霎时茅塞顿开!
微微佝偻的玄色背影迅速在脑内勾勒成形,两条线索交集之下,他会是杀害了打更人老黑、粮商曹升泰以及流浪汉,还试图将罪行嫁祸于山中野人的幕后真凶吗?!
“竟会是他?”
“怎么,郡主也知道他?”张撷说明道,“他是咱们落梅县最大的米铺老板,虽远远比不上那死去的曹老板,但也算是祝米节的东道主名噪一方了。”
顾南枝将三人下午在妙华宫的经历叙述一遍。
“怪哉,他一大老爷们儿去那妙华宫作甚?”张撷同样不解,“还上了二楼贵客区,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
“看他动作应是揣在怀中。”郁离面露遗憾,“但捂得严实,我在楼上也没看清到底买了什么,甚是可疑!”
“神神秘秘的,肯定有鬼!”宋柏醒神,凑过来接话,“给乞丐能给出一百两,真是有钱烧得慌!”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顾南枝沉着声一锤定音,“不如去亲去他家里探探虚实,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
另三人闻言无不赞同,一番商议之后,为让吕康年放松警惕,选定顾南枝与宋柏一同前去,郁离腿脚不便等在附近茶棚接应,张撷依然坐镇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