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136)
顾南枝靠在墙上,闻言拍拍衣裳蹭灰,还不等她迎上去,郁离就已经行至眼前。
“傻丫头,不远处有茶棚,怎的没去坐着等?”郁离一来便牵过顾南枝的手,领着她二人往街上走。
“呸呸!你才是傻丫头!”顾南枝挣动两下想抽出手来,可那狐狸攥得死紧,娇嗔瞪他,也只一副笑眼熠熠的模样。
“行了行了,”宋柏撇嘴,双手枕在脑后闲闲跟着,提醒道:“于老六呢?怎没跟你一起出来?”
郁离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被老鸨扣下了。”
“扣下了?什么意思?”顾南枝被他的话吸引,也就不再纠结牵不牵手的事了,只顾探究地盯着他看。
“原来他推三阻四地不愿前来,是因赊欠了老鸨许多账目,十九日那次就没给钱,推说过两日给她送来,谁知再找不见人影,今日正巧被老鸨逮个正着,现下应是正商量着打杂抵债呢。”
说话时,郁离领着他俩边走边逛,此处不比雷府所在的城中心,这里略显偏僻且荒芜,除了这条见不得光的花柳巷,周围便都是些破屋老宅,酒馆茶楼稀疏得没几家,路边茶棚也只有一人打理,唯一有点人气儿的,是家体量不大的面馆。
折腾了半日,午膳又进得不多,三人此时均的腹中空空,走出两步嗅到空气飘香,不自觉往那处面馆走去。
“……也没跟烟儿知会一声,咱们今个儿不回去用晚膳了…”顾南枝寻了处临街的空桌坐下。
“事急从权嘛,再者说,雷沛知道咱们查案去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至于跟雷烟姑娘过不去,会告诉她的。”郁离看了看墙上挂牌,点了三碗招牌阳春面。
“快说说,于老六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宋柏说着,翻过桌上倒扣的茶碗为三人倒茶。
经他提醒,顾南枝也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郁离摇了摇头,叹道:“那娼馆里确实有个叫迎春的,当夜一整晚都与于老六在一起,老鸨、账房皆可证,记账簿也拿给我看了,于老六先前说的……应是实话不假。”
“嘁,瞧他那干巴瘦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本事杀人的。”宋柏扶正店小二摆过来的面碗,“白忙活一天!吃完了就回吧!”
顾南枝点点头,郁离也正有此意,三人走了一天确实是累了,无言中吃完了这顿略显朴素,却足矣慰藉肠胃的汤面。
等三人辗转回到雷府,已是月上中天,府里到处静悄悄的,挂着白幡,灯火不足之下显得有些瘆人。
“……这么晚了…就不去叨扰烟儿…了吧……”顾南枝紧紧握上郁离的手,半躲在他身后提议道。
“嗯,明天再与他们商议。”郁离见她有些怕,用力与她回握,男人掌心温热,无形熨帖着小郡主惊惧不定的小心脏。
“快快快快回去吧——”宋柏抖着嘴唇,此时再顾不上逞强,贴着郁离另边臂弯狠狠挽着,难得露怯地催促道。
“好好,这就走快些回去。”郁离见他俩都怕得厉害,一左一右挟着两只“小动物”径直朝着小院行去。
路过一处园景时,却意外看到一个身影,行色匆匆地直奔府门方向而去。
宋柏比顾南枝还要害怕,听见行人脚步竟直接闭了眼睛等足音消失。
因而只有郁离和顾南枝两人注意到了那人是谁。
“阿枝?看清是谁了吗?”郁离迟疑地问道,步履仍是不停,朝着所住院落而去。
“嗯……好像是…好像是雷沛?”顾南枝不放心地回头探看,却只望见雷府中阴郁夜景,心中瑟瑟然,赶紧扭过脸来加紧脚步。
“这么晚了,她出去做什么?”郁离下意识喃喃发问。
“你管她做什么?”宋柏睁眼却也只见得树影婆娑,立时眯起眼睛看路,语气故作轻松:“……还…还有多远?”
“阿柏真是个胆小鬼!”郁离无奈笑笑,但还是顺从答道:“快了,你默数五十个数就到了。”
宋柏顿时眼观鼻鼻观心,真就只盯着脚下的路在心里数起数来,多一句狠话抱怨也没有。
很快,正如郁离所言,等宋柏查完了五十个数,常住的小院出现在三人眼前。
像是在雷府中隔出一片净土,路灯暖光融融,半月高挂,虫鸣声嘶,自成夏夜恬淡光景。
心悸得寒毛直竖的小少年偷偷松一口气。
还没等他再缓缓神,郁离那厮谐谑得可恶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怎的还抱着我不放?话说,小阿柏先前不是任职仵作,这鬼神一事不早就司空见惯,怎还怕成这样?”
宋柏一下松开他胳膊蹦出好远,恶狠狠道:“闭嘴!不准说!”转而气呼呼回屋了。
“会怕还不是人之常情?你又惹他干嘛!”顾南枝望着宋柏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