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131)
话说回此时,吕子濯怒不可遏,话也说不利索,又被火气冲昏了头脑,竟然伸手朝顾南枝衣领抓去,想亲自将她拖出堂外,恨不得放着正事不做,也要先把这无礼村姑扭送进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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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关节响动,和肉身重重摔在地上的钝声,一切尘埃落定。
吕子濯定定望着房梁青瓦,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胳膊、肩膀、后背一齐作痛,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倒地的。
“哎哟女侠!您,您这是做什么哇……”贺理全坐不住了,哈腰走到跟前,他是真没想到顾南枝胆大到连刺史的人都敢打,再在一旁龟缩躲事,恐怕北鞍就要与州里结下大梁子了!
冲着顾南枝拱手致意,又赶忙扑到吕子濯身上,边扶边问:“……吕大人,您怎么样?不…不要紧吧……”
顾南枝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吕子濯、贺理全二人,淡淡道:“劝你们省省力气,别想着日后报复我、报复雷二小姐,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顾南枝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腰牌,掂量着亮出背面,露出东朝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家祥纹。
——却是有意隐去郡主身份,这一招是与郁离事先商量好的。
郁离眯了眯眼,满意地在他们脸上瞧出名为“震骇”的表情,就连刚从远处凑近来看的雷沛也不例外。
吕子濯就是再傻也明白眼前人物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撑着半个身子疼痛,同贺理全一起瑟瑟跪俯在地,口里齐声念叨:“小的有眼如盲,不识贵人大驾,万望恕罪…恕罪……”
“嗤。”宋柏最是不屑这些所谓大人的这一副嘴脸,毫不留情地哼气出声,又瞥一眼雷沛,讽道:“雷大小姐怎的不跪?可是不识字?用不用我念给你听?”
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雷沛就腿肚子直转筋,经宋柏提醒,扑通一声歪坐在地,抖着嘴唇竟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顾南枝眼见心烦似的敛了眸意,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鞭辟入里道:“只要你们能助我侦破案件,此前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三人面色稍缓,连连称是。
“吕大人,现在可以说说,您此来北鞍…意欲何在了?”顾南枝目光炯炯,直盯得年轻的长史冷汗直流,心虚别开了眼,生怕对上少女明亮如镜的瞳眸。
第65章 一帮蠢蛋
趁着顾南枝与郁离审时度势,吕子濯偷偷回头,颇为幽怨地瞪了贺理全一眼。
贺理全自觉无辜,悻悻低头不与其对视,对长史大人的埋怨心知肚明:无非是没将雷府情形提前告知,弄得他一来就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女子之手小打一顿。
“吕大人计划在此逗留多久哇?”顾南枝瞧见他小动作,忽而扬声问道。
“回贵女的话,”吕子濯一个激灵,忙抱手回礼道:“短则十天,长则月余。”
“嚯,你们缮州的刺史真是好掌职,”郁离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查案追凶一责归县衙所管,吕长史此行只为册录县令更替等杂务,竟能在此停留如此之久,看来,这刺史府上清闲得很嘛!”
吕子濯冷汗“唰”得下来,不成想这位郎君对官场之事竟如此熟悉,这伴斯履职的日子,怕是不好混了……
长史吕子濯到来,却也提醒了郁离:雷钧久处官场,身边有一两个对他看不过眼的再正常不过,暗中伺机对其痛下杀手不无可能。
因而在他身死当夜,在场宾客并非完全没有作案嫌疑,为求周密,须得排查一番。
顾南枝深以为然,命贺理全、吕子濯一道回衙查察。
雷沛全程不明所以地将他们送出府外,时时处处因忌惮顾南枝身份而被稳稳压制一头,也故此憋了一肚子火气,事后,据私下大胆围观的小厮所说,大小姐在人走后胡摔乱砸了好一会儿,差点连房顶都一并掀翻……
吕子濯此行座驾是一辆黑色马车,看着不起眼,却胜在小巧精致、脚程迅速——重点突出一个“小”字,容纳两人还算富余,三人已是满满当当——这三人当然只能是顾南枝、郁离、宋柏了。
贺理全与吕子濯并肩而行,跟在马车侧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吕大人,您别这么看着下官,这下官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贺理全赔着笑小声道。
“贺大人,先前书信并未提到……”吕子濯没好气回答,说到一半时朝车厢方向一使眼色,继续道:“……也在啊,你看我什么都没准备,你这不是坑本官嘛。”
回想起那一幕就一阵阵后怕,纯金打造的腰牌上镌刻得清清楚楚,“内务府授”四个字,内务府是何许地方?专管皇亲国戚的机构!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不是一个地方长史惹得起的,万幸此女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不然十条命也不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