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4)
十八岁的夏维安,在经历了“假装爱上梁家七十岁老头”“骗婚嫁进去当天老头死了”“暗地挪移老头财产”“和继子纠缠不清”等一系列事件后,终于迫于舆论压力逃到了京城外的皇家寺院里。
光风霁月的大师梧砚眉目和善,用最平和的语言说出最嘲讽的话:“夏施主这是祸害完京城了,赶来祸害我们青山寺?”
夏维安皮笑肉不笑:“嘿,哪儿能呢?”
数月后的一个夜晚,住持在万籁俱静里惊叫:“什么?她拐走了梧砚?”
一时间,青山寺兵荒马乱。
—
第一时间发现夏维安和梧砚有猫腻的,是梁家继子。
他叫着几个贵族公子拦于青山寺山门外,正欲爬山问个明白,哪知此时正好见到携手下山的夏维安和梧砚。
当即便忍不了,招呼众人纷纷冲上前来,势必要给梧砚一个教训。
梧砚面不改色。
数个招式结束后,他看着地上嗷嗷直叫的几个男子,淡然拉住一旁夏维安的手:“不好意思,我上辈子是个将军。”
夏维安看着他潇洒的背影,目瞪口呆。
—
成亲当晚,夏维安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处于一奢华宫殿内,面露凶相的宫女面对一贵气女子,恶狠狠递去一条白绫。女子死在梁上的那一刻,夏维安骤然惊醒。
她连夜摇醒梧砚。
“呜呜呜,有人要来夺舍,我好怕。”
生活不易,梧砚叹气:“夫人,那是你。硬要说是夺舍的话,也是你夺舍了别人。”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耐心告诉夏维安她重生的这件事。
“你是个公主,我是个将军,懂了吗?”
夏维安呆滞点头:懂了。
后来梦境里的场景越来越多,她总觉得这件事跟梧砚当初告诉她的有所出入。
终于有一日,她拦在男子面前,颇为纠结地问他:“梧砚,你老实告诉我,你上辈子,不单纯是个将军吧?”
梧砚心虚。
夏维安露出恍然大悟神色,当即一个棒槌打了过去。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后,还哭唧唧诉委屈,矫情万分:“梧砚,你怎能这般骗我?”
第2章 爱意隐藏
还在往下滴墨的毛笔被陆羲洲放在了笔托上。墨汁渗透进了内部,虽不再滴墨,却在笔托上留下了黑色的墨迹。
沈知禾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因为注意力一半都在猫的身上,没注意到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腾出一只手,将桌上唯一一盏倒了茶的杯盏拿起来,却在触碰到上面的凉意的时候,产生了些犹豫。
陆羲洲提心吊胆,忽略了她刚才指间一瞬间的瑟缩。
沈知禾拿了起来,试探着抿了一口。
紧接着,男人便听见她的声音响在耳侧:“大人,我不在府里这段时日,府中的人克扣你的饮食了?茶都放凉了也没人帮你换?”
陆羲洲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听见女子的问题,他在沈知禾的视线盲区里,将自己的表情换了一番,挂上往常那般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才抬起头来:“不,不怪他们。”
觉察到自己的结巴,陆羲洲心底懊恼不堪,当即便想抽自己一巴掌。
太丢脸了。
他堂堂首辅,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跟自己的夫人说话,竟然结巴了?
喜欢自己夫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他自己的夫人,又不是旁人的。
委实窝囊。
视线落在了茶杯上。心里的情绪也随着水波安宁而逐渐平息。
他刚刚一直拿着书册装模作样等夫人回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因心中澎湃,便忘了时间,于是也没在意茶水温凉。
谁承想,不过是夫人回来了,他堂堂一个首辅,还得藏着掖着。
陆羲洲伸手将那杯盏拿了过来。
上面似乎还有刚刚沈知禾拿起来那一瞬残留的体温。他不经意地摩挲着,抬起头和夫人对视之时,那被汲取干净温度的茶盏便又被他放了回去。
沈知禾倒是没注意到他的结巴。
既然连主子都不责怪这些府内的奴仆雇工,她便也没什么要说的。便抱着猫回到了自己那软塌上坐下。
陆羲洲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文书上,但是实在是这两日过于思念自己夫人,无论如何也聚不住精神来,便索性放弃。
转而大方地抬头看向沈知禾:“这两日去表妹那边,可有什么奇遇?”
“奇遇倒是没有。”沈知禾不像他一样喜欢在阴影里。她抱着胖胖把软塌旁边的窗户打开,等外面的阳光从窗框中倾斜而入,才缓慢地坐在了榻上,“小女孩怕成亲罢了。陪着她说了两夜体己话。”
她说着,将手中的猫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