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137)
沈庭居离开京城的这两年并未变化太多。
他最开始只是不解,比如,为何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做就被押送入狱了。但是他这人向来脑子直,天生的乐天派,所以很快就不再为这件事烦忧了。
转而去关注了旁的事。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沈知禾站在一旁,并未上前拥抱,嘴角微微翘起来,眼眶有些湿润:“父亲。”
沈庭居笑得比她豪放,他将双手按在沈知禾的肩膀上,重重一按:“在这边可还好?”
“尚可。”
二人唠了几句后便停了下来,陆羲洲对其行礼:“沈大人。”
沈庭居看向他。
中规中矩回礼:“陆大人。”
陆羲洲抬了抬手里一直拿着的木盒子:“诏令是现在念还是过会儿再念?”
“现在念。”
沈庭居让二人进门,待关上门后往后退了一步:“老夫来应天府这一路上可是听到百姓都在谈论我们沈家洗清冤屈一事,老夫没那个脑子,却也知道这件事应当就是你陆大人的手笔,故而还是现在念吧,老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京师了。”
老夫?
一直在关注二人的沈知禾愣住。
对面的陆羲洲倒是没纠结这怪异的自称。在沈庭居话音落后,他便将盒子打开,把里头的圣旨拿了出来。
沈知禾应当是要同沈庭居一起跪下接旨的。
圣旨的内容因为她已经知道,故而在领旨的时候,心绪并未有较大的起伏。倒是沈庭居,在拿过圣旨以后,整个人开心得跟个孩子一般,对着圣旨看来看去。
“老夫自陕西一路南下,一整条路上,所有百姓可是都在说我沈家罪行的判决,这可真是扬眉吐气。”
他收了圣旨后指指点点:“那个什么——巽安王?亏我看他人还不错,竟是记恨我到如此地步,枉费我平日里对他好言好语。”
他说着,看向陆羲洲:“不知这人,可是死了?”
“尚未。”陆羲洲垂眸。
沈庭居双目一睁:“没死?”他不理解:“云王不是成皇帝了吗?他怎么能没死呢?”
“此人牵连甚广,新皇想将他的势力一网打尽,留他一命也是为了能够找出其中联系。待脉络皆已查清,新帝自会妥善处置。”
按照京城里那帮人呈递案情的速度,想来应该是快了。
等三人坐下之后,沈庭居便也不再管陆羲洲,拉着自己的女儿聊天。从落地陕西,唠到他偷偷跑去嘉峪关。
他在那边呆了三五个月,交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朋友,侃天侃地好不快活。后来因为陕西那边一直催得紧,怕他身份暴露,便又毫不留情地匆匆离开。
“当初救你的那人是谁?”
沈知禾见缝插针。
沈庭居微微一愣,却是看向陆羲洲:“你没跟她说吗?”
他这话纯粹是第一反应,没有旁的意思。可听在沈知禾和陆羲洲的耳朵里,二人的心情顿时便换了一番。
女子挑了挑眉毛,心念微动之时,陆羲洲的手便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庭居大聪明:“哦,不方便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应当知道,救我那人便是那日先去救你的那个,”沈庭居抚掌倒茶,微微侧着身子,面对外面的天光,“这人之前心悦于你。”
陆羲洲轻咳一声。
沈庭居看向他。
沈知禾也看向他。
男子抿了抿嘴,浑身都开始不自在。
沈庭居看着好笑,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腿,颇有些怨怒的意味:“嗓子坏掉了?老夫还没说你呢,你把我关监狱便关了,老夫也不是细腻的人。可你把我家女儿关进监狱是什么意思?老夫可是告诉你,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气着呢。公是公私是私,公事上你我二人可一同闲聊,但是私事上,你惹到我了。”
陆羲洲自知理亏,垂头不语。
于是沈庭居便接着说:“要老夫说,这件事就不能这么了了。咱们家知禾也不是谁都能欺辱的,不过一个首辅,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陆羲洲俯身认错,丝毫不敢怠慢:“我错了,我错了。”
沈庭居翻了个白眼。
男子见他不想多说,便只能硬着头皮跟沈知禾解释:“救人的是崔家的庶子崔启鸣,他的嫡兄你是知道的,就是此次来应天府的那位钦差大臣崔瑾康。”
沈知禾第一次听到崔启鸣这个名字:“他喜欢我?”
陆羲洲噎住。
他没再看她,转过头去,像是在刻意回避。于是女子等了很久很久,才等来了一个“嗯”。
沈庭居讥笑着撇了个白眼:“不管他。”
“不过我说真的,人家崔启鸣脑子聪明,如今也是人中龙凤。因为眼界开明,侍奉明主,如今也是正三品的官职。你嫁他不亏。”